司徒绯没什么力气,筷子戳在李克明脸上,只叫他吃痛地扭过头去。
“咦,我晓得了,你是脸皮太厚,没关系,咱们有一下午的时间,慢慢来,没人会进来打扰,换这个试试。”
司徒绯早有准备,自袖子里取出一把匕首来。
“来……”李克明这时候才想起要张嘴呼救,“人”字尚未出口,被司徒绯塞了块帕子堵上了嘴。
她解下绸带来将李克明牢牢绑在椅子上,先拿匕首在李克明脸上划了几道,看他满脸是血,伤痕交错,才取了面镜子摆到他面前:“说你长得丑,你还不承认,诺,自己照照镜子。”
李克明身不能动,“唔唔”挣扎个不停,额上青筋凸起。
司徒绯不理会他说什么,自顾自威胁道:“好生看着自己,别眨眼,你若不仔细瞧着,我就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李克明到这会儿还抱着一线希望,觉着司徒绯只是想出出气,不敢杀他。
他瞪着通红的眼珠子,盯着镜子里面目全非的自己,却听司徒绯在旁抽泣了一声。
自己还没怎样,她到是先哭开了。
司徒绯边哭边道:“你这狗贼,竟然那样折磨子约。呜呜,你不是人。子约从来没有做过坏事,也没有得罪过你,都是因为我,是我非要缠着他。你有本事冲我来,为什么要害死子约……”
她哭得很凶,外头守着的人肯定听到了,却没人敢吱声。
司徒绯抹了把眼泪,咬牙切齿道:“自从我知道你是怎么折辱子约的,就日思夜想要为他报仇,足足想了两个月,我在佛前祈祷,求子约在天有灵,原谅我连累了他,你自己送上门来,那真是太好了。我告诉你,我这身衣裳就是为子约穿的,想我给你个痛快,没那么容易!”
说完她转到了李克明的身后。
李克明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觉浑身寒毛都竖起来,口里“唔唔”连声,想要恐吓对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司徒绯弯下腰,割碎李克明衣袖,见他手臂上肌肉鼓鼓,显然在一直运力想挣断绸带,喟叹一声,按住李克明手腕内侧活动了一下他的手指,找到他手筋所在,匕首划过,将其挑断。
李克明手腕上血如泉涌,司徒绯出身尊贵,何曾见过这等血腥的场面,两只手抖个不停,却还是撕下块棉布来,将李克明的伤口一丝不苟地裹了起来。
然后是另一只手的手筋。
为了今日她计划周详,怎么割手筋脚筋早装作好奇向王府的家将打听得一清二楚,绝不会出错叫李克明再有翻盘的机会。
半个时辰之后,她忙完了,借李克明的衣裳擦了擦不小心沾到的血,苍白着脸同对方道:“你在这里老实等着,我一会儿回来。”而后她收起匕首,慢慢地走到门口,推门出去,吩咐丫鬟看好了,不许外人进屋,脚步声渐远,不知去了何处。
这半天连出汗带流血,李克明觉着麻药的药劲有些消退,手脚剧痛一齐袭来。
他顾不得多想司徒绯这紧要关头去了哪里,身体在椅子上像蛇一样磨蹭挣扎,盼着能挣脱束缚。豆大的汗珠流下来模糊了双眼,老天爷啊,随便进来个人,只要不是司徒绯那疯子,他就得救了。
第174章 殇
倘若横竖是个死, 李克明也不会像现在这么煎熬, 一心一意盼着能随便进来个什么人发现他被绑在这里。
只要惊动外边,必能阻止司徒绯, 他这条命就算保住了。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或许是他作孽太多,好运气已经用完, 直到房门“吱扭”一声响, 司徒绯回来,奇迹也没能光顾。
司徒绯进屋,回手插上房门, 走过来,将一个没有字的牌位放到了桌子上。
她刚才出去,就是拿这个去了。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看李克明突然盯着那牌位露出狰狞之色,满意地笑了笑, “看来你是知道了,这等时候,子约怎么能不在场看着呢。可惜他的骨灰被带走了, 不过他能早些回家也挺好……”
她转到李克明身后,在他受伤的脚踝处轻踢了一脚, 看李克明露出吃痛的神情,道:“麻药的劲儿过去了?太好了, 那咱们就可以开始了。”
李克明这才知道她一直拖拖拉拉地不下狠手,是怕便宜了自己。
他怨毒地望着司徒绯,倘若眼神能杀人, 司徒绯早已经万劫不复。
司徒绯并不在意,道:“自从我从齐虎那里问出来你是怎么折磨子约的,就再也没有踏踏实实地睡着过,夜里老是梦到他,你这始作俑者,夜里睡得着觉吗?你就不怕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说话间她匕首划过,李克明只觉身上一阵凉意,衣裳已经尽皆碎裂。
司徒绯皱起眉,显然是觉着赤身裸体的他十分丑陋。
“不过你在地狱里受什么罪,我和子约是看不到了,索性就趁着现在,把子约吃过的苦,让你一样样都尝尝。”说话间,她将匕首轻轻抵在李克明的前胸上,而后慢慢下移,锋锐的尖刃在李克明胸前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线。
李克明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口里想说话,可什么也说不出,最后只能拼命地吸气收腹。
血沿着匕首尖很快滴到了肚脐,司徒绯“哼”了一声,完全没有收手的迹象。
李克明目眦欲裂,拼着命以头去撞对方,却被她轻轻闪过。
“这就怕了?真没用。”
要害受到威胁,哪个男人不怕?
李克明何止是怕了,一阵腥臊,下摆湿了一片。
司徒绯很是不解:“你这种蛆虫怎么就害得了子约呢?”
她并不想知道答案,匕首继续向下,李克明猛然一挣,连人带椅子向司徒绯撞去,可一个断了脚筋的废人垂死挣扎又哪里比得上司徒绯手里削铁如泥的利刃快。
李克明昂起头,青筋崩裂,发出无声的嘶吼……
禅房外守着的是平南王府的丫鬟和家将,李克明带来的人在更外一层。
他们得了郡主的吩咐,不敢入内打扰郡主和小公爷饮酒,可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屋子里开始还有低语声,抽泣声,后来一点声音也没有了,安静得有些瘆人。
太阳渐向西去,斋菜早已凉透,那一小坛酒怎么喝也该喝完了,郡主和小公爷为什么还不叫进呢?
若是素约和香絮在,还敢壮着胆子上前问一问,换成他们却是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候穆致尧由知客僧领着来到禅房外,他同司徒绯约了下午过来谈事情。
家将赶紧上前说明情况,丫鬟凑到屋檐下,隔了门禀报:“郡主,穆指挥使来了。”
说了两遍不闻屋里回话,穆致尧听说司徒绯单独和李克明在里面,再没有旁人,脸色微变,快步走近:“郡主,我来了。”示意丫鬟闪开,伸手去推房门。
哪知道房门竟从里面栓上了,穆致尧一推没推动,知道出事,飞起一脚,将门直接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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