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而_叶秋鸾【完结】(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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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妨。”

  “那姨妹便落座吧。”钟离霆依旧是色眯眯的模样。

  云尔落座后便开始扫视这宴客厅中之人,竟不见她舅舅,云尔挑眉确认这是鸿门宴无疑。转眼又见钟离霂坐在她对面,才知她身旁之人皆是钟离霆的后妃,云尔不悦起身从钟离霆面前走过,坐到对面家臣的位置上去:“我坐错了,换个位置。”

  钟离霆只觉得她虽然冷冰冰的模样还艳丽动人,只希望她坐近些他好看得清楚些,也不在意这许多,直点头:“姨妹自便。姨妹看看这饭菜可还合胃口?朕特意叫御膳房做了同你的三位姐姐一样的菜色,你们皆是东元人,胃口自然与我们不同。”

  “劳陛下费心。”

  “不费心,不费心,想必姨妹也是许久不见你的两位姐姐了吧,朕今日昭姨妹来,一是为了感谢姨妹千里迢迢来我西靖,二也是因为你的三位姐姐思念姨妹。特叫你来叙叙旧。”

  云尔靠着椅背坐得无拘,撑着脑袋望着对面的人,找到萧淡云,萧澄云和萧湖云,端详和怒视皆有,就是不见思念,于是她只是笑笑,然后倒了一杯酒敬了敬:“原本以为是一辈子都不会见的人,今日突然见着,没准备说辞,姐姐们见谅。”依旧是懒懒散散的模样,也不起身,只是虚抬了抬手就罢了。

  “妹妹说得哪里话?”萧淡云不咸不淡。

  “说的东元话。”云尔丢了杯:“陛下不妨还是直言,这你来我往滔滔不绝着实无趣,我们说上一说才好给众位看官一个交代啊。”

  “姨妹客气,朕无恶意,这是家宴,家宴而已。”钟离霆依旧好模样。

  “我不姓钟离,不嫁钟离家,何来家宴一说。我远赴西靖,一是无处可去,二是见见亲人,如此而已,不会久留,陛下安心罢。”

  “姨妹说的哪里话?”

  “你唤了本王这许久的姨妹,是想本王亦唤你姐夫么?”云尔甩了杯,杯中酒洒,酒一落地马上冒泡,剧毒,酒杯仍在飞,撞到柱上时,柱子后头的人马上往前倒。

  ☆、第 33 章

  钟离霆变了神色像是不知此事一般,然后大怒:“是谁!谁在宫中安插了刺客?还敢在王爷酒中下毒!姨妹莫怒,我这就叫人去查。”

  “姐夫还是莫要客气了罢?”云尔稍稍抬了手,忽的不知从何处来花瓣飘进了宴客厅,她一抬手,花瓣亦扬起来,忽来一阵风,花瓣雨竟袭来,直奔着座上的许多人,花瓣扬了许久才片片落下,如梦初醒般时,座上的人已不见。钟离霆大惊:“朕的美人呢?”

  忽然外头传来刀剑碰撞声,钟离霆直下了宝座奔出去。

  美人尚在庭院中,与一男子在打斗。

  “刘骐!你好大的胆子!敢与东元落香王动手!还不快住手!”

  殊不知美人这一仗花了十成十的力气与这刘骐对抗,没过多久胜负已分,美人夺了刘骐的兵器,将刘骐踩到脚下,又一用力,怕是刘骐胸骨已断。

  “咔嚓”一声脆响,围观官员皆是惊叫:“刘老将军!”

  美人抬头:“敢问西皇陛下,这是何意?”

  “姨妹见谅,这位刘将军年事已高神志不清而已。”

  “哦?泱泱西靖皇宫连一神志不清老者皆可入,本王着实闻所未闻。好在本王杯中之酒既未饮下本王也不同西靖陛下计较太多。虽说本王离了东元早已不是东元摄政王,但是家兄重情义,也封了在下东元落香王,享亲王尊位,陛下这是非不分黑白不辨还不知天高地厚敢与我如今的东元交手是何癖好?难道陛下也以为本王来你东元找男人的?不巧,本王若看上你东元男子,抢也能抢走,你去去东元陛下耐我何?”

  钟离霆到底怒了:“朕本想好言相劝不想为难,是你不识好歹。来人,将她围住,押入天牢!朕就不信,东元萧柃云能奈我何?”

  “住手!”一个人跳入包围圈中,云尔面前。是秦昶,也是秦相,秦昶回了头见状:“原来陛下将臣遣离青央是为此啊。”

  “丞相!你这外甥女也忒不知好歹!”钟离霆恶人先告状。

  “陛下是在给两国交战做好准备么?陛下可知今日东元已今非昔比,萧柃云上任一载,东元又裁军又练兵,陛下以为两国交战我西靖能占到什么便宜?”

  “哼,区区一女子。”

  “就是这么区区一桃李年华的女子做了东元摄政王,改国策,改国法,立国威,得民心,爱民如子,号令三军,坦坦荡荡,功成身退。陛下以为,这就是个普通女子么?”

  “难道丞相要等这个女子回了东元带着东元将士杀进宫来夺了朕的宝座丞相才觉得此人该杀?”

  西靖的风很大,尤其是这冬日入夜之后的风,吹在面上如寒刀,刀刀割脸。美人迎风站,发丝丝丝飞扬,朱唇轻启:“能得舅舅和西靖陛下谬赞,云尔三生有幸。”

  忽来由远及近的掌声,众人转头。

  “好厉害的姑娘,哀家很是喜欢。不愧是悠儿的女儿,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儿臣/臣等/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马上跪了一地的臣子和妃嫔,只有云尔站在风中见来人不禁慌神:“娘?”

  “于外,姑娘是东元落香王,来者是客,皇帝便是这般礼客的?也不怕传出去有人笑话。于内,姑娘是皇帝姨母的女儿,将来指不定还是霂儿的媳妇儿,怎的皇帝要如此待人家。”太后说着说着便近了人群里头,亲切拉了云尔的手,拉着她往外走,还不忘回头:“霂儿也来。”

  赋央宫内很是暖和,周身暖极,云尔才坐下太后就不断地往她身上披毯子,递暖手炉:“听闻你大病过,西靖不比东元,冬日里头极冷,你初来定是不适的,怎的出门也不多穿些衣物。”

  云尔望着太后,亲触着手里头的暖炉,从心底里便开始暖和:“无妨,我不怕冷,多谢太后娘娘关心。”

  “此处也没有外人,你大可不必唤哀家太后,叫姨母吧。”

  “好。”云尔垂眸一笑。

  太后终于将目光放到钟离霂身上:“怎的你身上一股子酒味儿?要不你坐远些?哀家闻着着实难受极了。”

  钟离霂听之离火炉更近:“儿臣自坐在这处伊始便只听闻母后对云儿嘘寒问暖,怎的这般偏心,如今还让我坐远些,远些不是更冷吗?”

  云尔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竟鼻酸,低了头看着暖炉不言其他。

  太后的手覆上她的,来自旁人的温度触着她,她竟不自在。太后温着声问她:“你娘亲可与你说过我?”

  “不曾。”

  太后娓娓:“现下无外人在,我们说说话。我唤穆馥颐,西靖穆家应是闻名的。我穆家与秦家家世代是世交,我与你母亲自幼便交好。其实你母亲自听闻东元拜西靖后便书信与我,让我无论如何护你平安。想来她那时便知那林皇后会将你送去和亲。只是我并未来得及阻止她犯傻,如今,我很是难过。她自与你爹私奔去东元后我就未曾见过她。连你长大了,长得这般优秀,我都未曾与你见面过,这亦是我做姨母的失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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