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流崇邪邪笑着。
“浮烟楼是什么地方?”
“要死了你还关心这种问题?”流崇一笑,“浮烟楼是卖花酒的地方。”
“我知道。”水芽干脆就着他的手坐下,“你们说的花酒与我理解的花酒不同。”
“原来你什么都还不知道。呵,你知道男人、女人区别在哪里吗?”
水芽点头道:“胸。维巫哥哥说过。”
“不不不。”流崇好笑地看着她,眼神里有着玉石俱焚的狠烈,“是下半身。你知道为什么下半身不同吗?”
水芽摇头。
“因为只有不同才能有后代啊,而怎样产生的后代,那就是……”他恶狠狠地说出最下流龌龊的话。
水芽越听脸色越苍白。维巫从来没有讲过这些,她之前也什么都不懂,现在突然被人一下子把这些东西塞入脑海,她措手不及。这些东西本该循循善诱的,可是流崇选了一种最不可接受的方式。
末了,流崇加上几句“你是我杀的最有趣的人。以前那些人要么哭求我别杀他,要么问我杀他的理由。你是第一个问我男女的区别。”
“因为,我不会被你杀的。”
流崇握紧水芽纤细的脖颈,眼里是俱焚的疯狂,不信地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刚刚吐出的是什么吗?”水芽苍白着脸。
“这是,”水芽转过头,不再看维巫,凄然笑道:“掩魄丹。”
听闻世间有一种丹药,名叫掩魄丹,可以敛下妖气。服下后没有妖气泄露却可以使用五成修得的灵力。
水芽服下了掩魄丹,所以她五成的灵力挣脱不开流渚封穴时残留的灵力,现在吐出,便可以冲破了。只是,她要怎么与维巫解释,她隐瞒了维巫五年?
流崇的手松开,被迫的。他若没把大刀扔出,现在可以一刀结束水芽的生命。现在水芽正在回复另五成的灵力,然后冲开灵穴的封印,顾不上攻击他。他凝出灵力先下手为强,可那灵力一脱手,直接被水芽吸收过去了。原来刚才,她是在拖时间,好让自己回复好灵力。
流崇后退两个台阶,突然注意到晕倒的维巫,快速催动灵力跃过去,却被水芽发现他的动作,一挥袖子把他抽了回来。他终于也体会到维巫的痛苦,重重跌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但他没晕。淡绿色的长衫上浸染一滩血红。
水芽已经冲破灵穴了。在发现流崇的目标是维巫的时候,一慌就成功了。
她起身,不管身后恐惧的目光,径直走到维巫身边,让他以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好。然后回过头看着流崇,面无表情。
流崇暗暗凝着灵力,准备好最后一击。
水芽走到他前面俯视着他,轻声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从来没杀过人。”
她的耳朵伸展开,化成淡蓝色透若玻璃的鳍。她的脸上也铺开了细密的鳞片。
“你果然是鲛人。”流崇眼里疯狂不在,一片灰寂。
作者有话要说: 水芽是个鲛人呢(#^.^#)
☆、第 23 章
“是,我是鲛人。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们身边那个白衣公子,他告诉我爹的。”流崇盯着她的耳鳍。
白衣?
“他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一个白衣的姑娘?”水芽的眼角也覆上了细细密密的鱼鳞,看起来恐怖摄人。
“是。那个姑娘比烟轻还漂亮。”流崇回想。
那就是泽焕无疑了。只是泽焕为什么会知道?
水芽不再看他,走回到维巫身边。不防,流崇暗暗聚集的灵力向她攻击而来,她自然是感觉到了,只是她来不及再凝出灵力回击了。她若是躲开,这攻击的便是维巫!所以她不能躲,就在她打算生生受下这一攻击的时候,背后来的那一团灵力却自己消散了。
流崇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消散的灵力,水芽也惊讶地转身,突然,她想到了不被流崇重视的水微。这个是水微的功劳。水芽轻笑一声,在静静的石道里,这笑来得突兀。流崇听出笑里浓浓的讽刺,他握紧拳头,无力地垂下头。
对于流崇来说,像是过了几天几月。对于水芽来说,只是过去架起维巫又来到流崇身前罢了。
水芽向流崇伸出手,流崇惊喜地看着她。
在他把手递到水芽手里之前,一只血红色的小肥虫子先跳到了水芽手里。水芽收回手瞪他一眼,驾着维巫继续走了。流崇尴尬地放下伸到半空中的手。
“为什么不杀我?”流崇盯着自己的手,落败地靠在石壁上。
“因为我从来没有杀过人。而且,该杀你的不是我!虽然你打伤了维巫哥哥,但是,水微已经报仇了。”水芽半步不停留。
流崇已经发现,他身体里没有灵力流转了。那只虫子,竟然腐蚀了他所有的灵力。这就是水微的报复!
走到石道出口,水芽一挥手,堵在出口的大石头碎成齑粉。她回头看一眼流崇孤寂的背影,摸出掩魄丹服下。待片刻后,她的耳鳍消失,鳞片褪去,她才继续驾着维巫毫不留恋地走出去。
不同于石道的寂静,木屋外面是人声鼎沸的。
待夜幕降临,梅赤就带着牡丹几人来到流光阁准备夜劫,流光阁自然是反抗的,那就靠实力说话了。流光阁注定被血洗。
前面的迹泫之事,梅赤知道。流渚抓了一个鲛人准备进献给朝廷,梅赤知道鲛人报复心强,只要迹泫被救出来,他就一定会报复流光阁。所以他让水芽找出流光阁地下湖的秘密,只要水芽找到,按水芽的性子就会想办法救出迹泫的。这样就可以借鲛人之手消灭流光阁,梅赤为什么要这样大费心机呢?自然是为了肖倾那个傻姑娘。不过水芽被抓走是他始料未及的。毕竟之前利用过水芽,他愧疚在心,定是全力救她。
没想到他算尽心机,想借鲛人之手灭了流光阁,却还是要自己来血洗。
梅赤等在流光阁大堂,牡丹一行人来禀告,均是“未发现水芽的踪迹”。
梅赤皱着眉,看向一旁凝思的竹堪。竹堪淡淡看他一眼,问牡丹等人道:“流光阁所有地方都搜遍了?”
“是。”牡丹抱拳道:“连流光阁里废弃的花园和小屋都搜过了。”
“小屋?流崇会容忍一个小屋废弃?他应该是重盖一座小楼养个娇娘才对。” 竹堪疑惑:“那个小屋你们认真搜过了?”
“是,我亲自搜的,屋里只有一大块石头。”
“石头?”竹堪追问:“你挪开看过了吗?”
“并没有。”牡丹也意识到了不对,忙道:“我再去检查一遍。”
牡丹说着就要走,门外适时传来一声“不用了。”
泽焕走进大堂,那声“不用了”正是他说的。
他一身白衣飘然,与屋外血染的高墙截然不同。泽焕进来后,让开身子,梅赤等人看清他身后的两个红衣人依偎,若莹脚踝上的银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她帮忙扶着维巫一起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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