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河笑他,“宠爱孩子可不能太过了,要适度。”这是他作过父亲的一点心得,现如今孩子小,可以尽情宠爱,将孩子放进蜜罐。可孩子若大了,不能放任宠爱,将来必定酿成大祸。
骁河管教孩子向来是棍棒底下出孝子,不打不成才,每个孩子非打不可,不论男孩女孩,只要犯了错就该打。
墨子矜却与他的做法截然不同,人会犯错马会失蹄,孩子犯了错不该打,应该细心教导,正确的引导孩子纠正错误。
骁河手把手教墨子矜怎么给孩子换尿布,墨子矜认真学着给图儿换了尿布,沾了代谢物的脏布立即拿去亲手洗干净,晾在竹竿上风吹日晒。
骁河嘘声,示意墨子矜莫出声图儿已经睡着了,墨子矜忍不住猫着脚蹦哒进去看图儿。将图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亦看不腻,愈看愈喜欢,忘去一切的不快。他傻笑伸出手碰了碰图儿水润的小鼻子。
这圆圆的眼睛长的像暖儿,俏挺的鼻子长的倒像他,嘟嘟的嘴巴像他又像暖儿。图儿安静睡觉觉,睫毛轻垂下。
墨子矜十分欣慰,可想而知,将来图儿一定会像母亲一样美丽惹人爱。
心满意足后,两人离开寝阁去到外面谈话,留图儿在房里睡美觉。
骁河考虑周到:“府中没有女人,得到外面请一个奶娘才行。”
“也是,这事交由骁兄去办吧。”墨子矜委以重任。
骁河不辞幸苦:“墨弟放心,我一定做得好。”
一听说骁河欲去外面找女人,橘颂亲密搂住骁河的手臂,大力推介自家的美丽姐姐,肥水不流外人田,“不如让我那远房表姐来吧,她刚生了孩子不久,奶源足的很,正好给图儿提供奶吃。”
“平日里不见你那么热心,今日你是怎么了?”骁河打趣问他。
橘颂懒懒地眨下水眸:“哎呀别提了,我就是心疼图儿。”
好一个理由。既然橘颂百般殷勤,骁河亦不想有多麻烦,其实不管是多大的年纪的女人,身份有多么卑微,只要是个能供奶的女人,谁来都没关系。遂这事就再托到橘颂手里。
“骁哥哥放心,包你满意!”橘颂开心地一吻骁河的脸,疯了蹄子般跑出去,请他那所谓远在乡下的远房表姐。
骁河轻笑,无奈摇了摇头。仗着他喜欢,他愈发的无法无天。谁叫他长的可爱,单凭这点骁河的心已毫无理由被他俘获。
第一百一十章 祝你好运
眼前的绛紫晚烟霞长衣女子,柳眉大眼,两只眼睛炯炯有神。细看没有一处长得像橘颂,一点神似的地方也没。
引人不禁怀疑,这真是橘颂的远方表姐?
“当当当,这便是我的表姐鹿茸!”橘颂边介绍边华丽丽撒花以作欢迎。
墨子矜俊脸淡定,端详着始终保持恬淡笑容,满大街可见到的平凡女人。理应当没有疑虑的,可心思缜密如墨子矜,橘颂的可疑举动无不引起他的揣测。或许橘颂是想借此机会,将自己的人带入赵府,好做什么大动作。
一般人眼中的橘颂好吃懒做,有时神经兮兮不正常,这不过是他掩饰野心的手段,装成乖顺无利爪的猫儿,实际他的城府比任何人要深不可测。
尽管墨子矜知道他很危险,但他不在乎,只要橘颂不触碰到他的底线。橘颂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一切的杀与血皆与他无关系,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眼下图儿需要吃奶,只要是个女人都行。墨子矜吩咐二百五带鹿茸去上好的房间,用的吃的都要精挑细选的,以保证奶源的纯正。
闲暇时光,骁河斟茶,“墨弟也看出端疑了?”
他是想问既然看出端疑为何还要放任橘颂为所欲为?
墨子矜默声,橘颂做的那么明显,他不想知道都难,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房子的另一边,鹿茸环顾四周挺满意,抱起摇篮里正在伸着小腿儿的婴儿。
看着那苹果细嫩的脸庞,清澈纯真的小眼睛,粉嘟嘟翘起的小嘴唇,鹿茸欣喜地亲吻图儿的脸蛋,“真可爱!”
橘颂莫名问了句:“姐姐,可喜欢这孩子?”
“嗯,它很像梦儿,只可惜了……”鹿茸触景伤情,叹了口悲凉的气,轻轻拍着安慰图儿。
橘颂再次提醒:“别忘了我们入府的目的。”雪亮的大眼睛里闪出骇人的色彩,没人会相信这可怕的色彩是从他眼里放出的,全当是幻觉,他是如此的天真烂漫,宛若黄口小儿。连一只小蚂蚁都不敢碾死,怎么可能有害人之心。
近两日来,赵暻不知发了何种神经,看见墨子矜就来火,还下令废除了墨子矜的相公之位,封了红鸾为相公。重任相位的红鸾甭提有多高兴了,简直不能用欣喜若狂来形容。
这日里大好,众男妾都得来红鸾相公请安,亦包括了墨子矜。
花枝招展的男妾挨个过去,嘴甜的渗出蜜:“恭喜红相公,贺喜红相公,红相公万福金安!”
红鸾两腿交叠坐于繁雕牡丹纹的红木椅上,双手躺开,气势如虹,金花冠彰显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一个冰冷的眼神扫来,袭得众人俯倒在地。
寥寥扫过,却不见那禽兽的影子。
红鸾开了金口,懒声里流露出闷闷的怒火:“那禽兽呢?”显然是不悦的。今日是他封相之日,竟敢不来,好大的架子!
有拍马屁者,扯出灿烂的笑:“尔等不明,敢问红相公,那禽兽是谁?”
底下一片轰然,掩口嘻嘻笑笑。莫非红相公遭人凌辱了,竟以这种娇嗔的口气来宣泄,实在好笑。
红鸾更来火,怒喝众人闭嘴。众人闭了嘴,不敢言怒,看来红相公这次是动真格了。
红鸾忍了忍愤怒,现在还不是发火的时候,复冷声冷气询问了遍:“墨子矜去哪儿了?”
男妾们皆摇头不知,平日里那位墨男妾极少出门见人,惟一一次见过面还是在宴会上。
与他有交集的当数骁河,众人齐齐的将目光转向骁河。
骁河抱拳如实禀告:“墨公子有急事在身,一时抽不来时间。”
昨夜里图儿着了凉,高烧不退,墨子矜照顾孩子一整晚未宿,现在还陪着孩子。
闻言,红鸾笑,话从鼻子里出:“呵呵,抽不来时间,本相看他是故意的,见不得本相好!好大胆子!”
不给他点教训,今后是不把他放眼里了。
红鸾起驾便要去往墨子矜的庭阁,不料正当此时墨子矜独自前来,脸色苍白,竟有种病态的娇柔美,荼靡般的粉红。他平平看了气势汹汹的红鸾一眼。只作揖拜一拜,并未说什么,就当是请安。寄人篱下,不得不低头。明哲保身,他还是懂得。
红鸾挑起一记妍笑,漠然道:“正找你呢,没想到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
墨子矜只觉得他很是莫名其妙,与他无话可说。
红鸾得志,肆无忌惮大头针一般讽刺:“被碾下相公之位的感觉如何?”玩笑琢磨他脸上的表情,是伤心还是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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