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暻拿开娘娘乱碰他胸胸的手,媚笑:“哎,娘娘,心急可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哟!”
朱慎妃跪在地上宛若一尾濒临死亡的岸鱼痛苦挣扎,掐住自己被大火舔舐的脖子,口焦舌躁呼道:“快给我解药,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了,求求你吧……”
赵暻细细琢磨她愈发可人的脸蛋,帮忙理了理遮挡住她的美目的发丝,细润的手掌轻轻托起她的下巴尖,挽朱唇,微眯了眯覆盖了危险气息的眼睛:“这才是我的好慎儿。”
暗暗蜷在墙角偷听的秦宸妃,慎得头皮发麻,拔腿便跑。逃跑时,过于匆忙,竟让她撞到了云昭仪。
云昭仪捂住被撞的微疼的胳膊,扬起灿烂的笑容,不失礼仪:“呦,这不是宸妃娘娘吗?臣妾参见宸妃娘娘,不知娘娘如此匆忙,是做了什么事?”
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不长眼的下贱东西,本妃做了什么事,关你什么事!我肚子里怀的可是龙种,撞伤了,你担待得起么?”秦宸妃趾高气昂,狐狸尾巴都要翘天上了,冷嘲热讽她。
明明是宸妃撞伤了她家娘娘,沫儿不满地撇了撇嘴,以为自己怀了龙种,便可只手遮天,整个后宫都归她的了?谁知道她肚子里的是不是纯正的龙种?
云昭仪却不因她的三言两语而怒火浇心,婉转道:“还真是抱歉,臣妾不是有心的,还请宸妃娘娘宽宏大量,饶了臣妾这一回,不要为难臣妾。”
秦宸妃亦慢笑,与她打起语战,针锋相对:“妹妹说笑了,姐姐怎会责怪妹妹呢?”
旁人看来,她们不过交谈甚欢。
“没有那自然最好。若没什么事的话,妹妹先行告退了。”云昭仪福了福身,姣好的脸上拿不出一抹微愠色,仿若她是无爪牙的猫儿,只会一味地谄媚于旁人。
秦宸妃冷漠望着云昭仪离去的背影,挑一抹讥笑。如今她怀上孩子,看往后还有谁敢欺负她?
彻底离开了秦家女的视线,云昭仪就罢松口气,自她们关系破裂,到现在已有十日有余,可她还是不能够风轻云淡地直面她,难以狠心对曾经那位好姐姐恶言相向。
沫儿更是心疼娘娘,那秦宸妃都可得心应手地欺负她家娘娘,娘娘怎就不可以得心应手地欺负回她了?那恶毒的宸妃竟是那样恶毒,拿了浸过麝香的雪参,毒害娘娘肚子里的龙种。沫儿便是晓得娘娘不喜她多嘴,她便闭嘴不语。
很快,云昭仪便来到蕊珠殿附近,她来这儿,是找慎妃娘娘闲聊,倾吐心里话的。
意料之外,那个她恨之入骨的人来了——赵暻!
还真是冤家路窄,这话说的不错。
赵暻装作没事人,淡定从容,跪地行大礼见过:“下官参见昭仪娘娘。”
他来这儿做什么?是来找朱慎妃的?朱慎妃与他又有着何种关系?还有秦宸妃亦从蕊珠殿经过,一切都仅是一个巧合?秦宸妃又来做了什么,匆匆忙忙的,似是见到了比鬼可怕的东西?这些疑惑堆在云昭仪心里,不免使人匪夷所思。
有意让他跪了一会子,云昭仪才慢慢开口:“起来吧,赵大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 风韵犹存
“谢昭仪娘娘!”赵暻缓缓起身。
云昭仪围着赵暻缓缓转圈,目光漠然,打量他,挽起曼妙的朱唇冷笑:“赵大人好雅致,进进出出,都把皇宫当自己家的后苑了。”
来去自如,竟能将她的图儿给偷了去,云昭仪暗暗怀恨在心,如针尖锐的眼睛盯着他那抹了厚层胭脂的脸。有些人,再怎么遮掩,也遮不住丑恶。
赵暻怡然微笑,双手敬奉:“昭仪娘娘,开玩笑了,臣不过是热心于朝廷!”
云昭仪却不打算放过他,见缝插针,往他话里挑骨头,道:“你热心于朝廷?就连皇上的后宫,看来你都十分热心的呢。”
登时,赵暻换了难看的脸色,哑口无言,看来云昭仪是不打算轻易放过他,他自是与她无冤无仇,亦不知道是哪儿招惹了她。
云昭仪逼近他,睁大雪亮的眸,展开浓密黑亮的长睫羽,直直看着他:“你拿了我的东西,迟早有天,我会让你还回来的!”
致毒的一字一句打进他心里,漏一拍,涟漪般回荡扩散。妇人心毒过蛇,讲的果然不错。他这一生,可从未害怕过任何一个凡人,今日这个女人不过说了一句轻淡的话,却把他震慑到了,由内而外的,震慑到了,他竟感到从所未有的惧怕。
该说的话也都说了,云昭仪徐徐离去,身后跟着几名宫女与太监。只留下赵暻在原地,震惊,回味,不解。
另一头,拿了朱慎妃把柄的秦宸妃洋洋得意,设下鸿门宴,派人去蕊珠殿请朱慎妃过来坐坐,说是有重要的事情同她商量。
奴婢进来将实情禀告。
朱慎妃发作不久,还没能调养好生息,暂不想踏出宫门半步,懒懒小啜着清凉解暑的甜水:“哦,你是说那宸妃请本宫去她那里坐坐。”
她与宸妃又不相识,她让她去,她便去,岂不是太没原则了。
奴婢实言相禀:“宸妃娘娘还说了,她有重要的话对娘娘说,这话关乎到娘娘生死。”
关乎她的生死攸关的话,看来她倒是非听不可,兴趣盎然:“摆驾!”
朱慎妃的步辇徐徐抬至了宫之以北的会宁殿,越过一座假山与两个凉亭,不远便是云昭仪的凝和殿。不过今儿她不是去找云昭仪的,而是找云昭仪的仇敌秦宸妃。
也不知道秦宸妃搞了什么鬼,大热天把人喊到她宫里来,绝不是为了无聊解闷。朱慎妃虽有些许不满,但整体来看心情还算可爱。这秦宸妃算识相的,宫里置了几块坚冰,还算清凉,不至于热出一身汗来,旁又有两名宫女负责执扇扑凉,日子过得可真舒坦。
朱慎妃不免感叹,怀了龙种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看皇上把她宠的,她都要不及了。
什么时候她亦能怀上?是羡慕与嫉妒呢。
秦宸妃怪不好意思,歉意满满:“慎妹妹莫怪,姐姐这么迫不及待唤你来!”
朱慎妃笑答自如:“秦姐姐说哪里话,我还闲着没人陪我聊天儿呢。”
按年纪,宸妃该唤慎妃一声姐姐才是,只是宸妃比慎妃先进宫,自然要叫她一声姐姐,切不可乱了礼数。
“你们都退下吧。”秦宸妃别有用意,支开在场的众多宫女,关了门窗与朱慎妃说暗话。
“说吧,你找我来的真正目的。”朱慎妃没了笑脸。
“其实也没什么,妹妹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罢。”她说的云淡风轻,这事可大可小,关键看她付出多少。
事到如今朱慎妃还不愿承认,只是掩藏着:“我能做什么事?怕是姐姐开玩笑了。”
“非得我挑明了说,你才承认是吧?你和赵暻的那点勾当。”
朱慎妃微愕:“你怎么知道的?”
她进宫前,赵暻逼她吃下毒丹,为了讨命,她迫不得已乖乖听赵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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