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差在哪儿?”赵嬛嬛倒想听他有何种能耐叽歪出什么东西,坐观小丑跳梁。
“臣是奉圣旨,合法拘禁驸马在我赵府内,全是为了大宋着想,为了国泰民安,望帝姬不要为难臣,不要为难皇上,更不要为难大宋!”把自己描绘成了清官。
好一张巧嘴,竟敢拿父皇压她!
赵嬛嬛忍住气,笑容端庄优雅,冷冷的,妙语连珠道:“驸马是本宫的夫君,若要拘禁,亦该由本宫拘禁在驸马府,不劳赵大人费心。”
话说到这个份上,希望他以大局为重,免得撕破脸不好。
赵暻见帝姬不要回驸马不肯罢休,愣是不就范,内心扭曲,驸马是他的谁亦妄想抢走。作揖敬天,正气道:“这是皇上的旨意,更是驸马自己的意思,下官亦无能为力。”
赵嬛嬛绝不相信是驸马的意思,硬声:“你当本宫傻,如果是他的意思,那就让他自己出来见本宫,当面说清!”她来就没想空轿而归。
“这……”赵暻很是为难。
藏在淡樱粉帷帐后的水蓝衣男子,推开帷帐,一盘青丝由一条柔软的雪白丝带绾起,松松的犹如瀑布倾泻而下,露出洁白的圆滑轮廓。
他徐徐出来,淡如画中仙,神态怡然,犹莲不浊不染,清高的气质迫人难以靠近。
赵嬛嬛起坐来,笑逐颜开,双手迎夫君。
“帝姬。”墨子矜伸手作揖,宽肥的袖子挡住她。
赵嬛嬛看着他,只觉得好陌生,好似第一次与他相见:“你……”
“墨某心意已决,帝姬请回。”语气平淡,温和不害。
于她而言,这句话,这几字,却要比鹤顶红要毒,比冰刃要无情。让她完好的心洞穿的千疮百孔,每个细密的空都在滴着红泪。
赵嬛嬛不舍离他半步,委曲求全:“良人,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们可是夫妻啊!我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好,让你心里不高兴了?你说,我都改,可不可以跟我回去。”
帝姬呐,墨子矜心里惆怅,不是他不愿意跟她,而是他不能。
他浅笑,摇了摇头,她很好温柔贤惠,美丽大方,善解人意,无数种的好,都不够形容她。这样好的姑娘,应该有美好的人生:“找个爱你的男人嫁了,别误了自己。”
他与她从未行过夫妻之礼,那里来的恩。
赵嬛嬛心有所属,在让她找个男人嫁怕是要等下辈子,吞下眼泪,笑着拒绝他的好意:“我不要!你若执意要留下,我等你,无论十年二十年,我都在府里做好饭菜等你回来。”
墨子矜的心隐隐在跳动,凝视她。这份情大抵便是他对暖儿的情,始终不渝深爱一个人,只要对方开心,不管她身在何处,或是嫁作他人。
两人相看相别,赵嬛嬛因不放心他几番叮嘱,婆婆妈妈像老人家,另外还命了赵暻若是慢待她的良人,她定不会轻易饶他。
赵暻连连唯诺,在帝姬离开后,他撕开正直的皮囊,恢复野兽的本性。
墨子矜推开他,婉言说是府里的环境他还未熟悉,他还未沐浴更衣,怕是扫他兴。
“也好,反正你现在都是我的了,晚一天早一天又何妨。”赵暻魅惑淫笑,不怕他跑了,挑逗似的勾起他的下巴玩弄。
他只觉得恶心,却没有甩开他的手。
有男仆前来催促:“大人,大臣们已在政事堂久等。”
赵暻满是不快:“知道了。”那群老东西,又要与他商讨何种国家大事,打扰他雅兴。
不舍收手,预先道:“相公,晚上洗好身子等奴奴。”他眨了眨斜上的狐狸眼。
墨子矜面无表情,刀子般目送离去,似是无趣举步往四处走走看看,暗暗记下赵府布局,身旁竟有奴仆,紧随其后,不舍半步。
受了束缚的墨子矜浑身不自在,放慢脚步,和气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现在无依靠与势力,得为自身的利益考虑,身边有个自己人办起事方便的多。遂,拉拢人心。
“回墨相公,奴仆名唤二百五。”男仆声音如莺,容貌不俗。
“为何唤以二百五?”墨子矜有一句没一句与他闲搭,心里则是想从他口中套出什么。
二百五就问答道:“府中共计仆人三百名,奴排名二百五,所以名唤二百五。”
墨子矜观察到府中行走的皆是男子,身上都有一个共性,那便是姿色一等一的,一个要比一个沉鱼落雁。荡秋千的男子有,赏花的男子有,踢毽子的男子有,无所不有……每张脸各具特色,像是各地精致的美餐聚集在一起,难以分出高低。
其中一名枫叶红裳裙的妖艳男子,赤脚走来,与墨子矜面面相对,明亮的眸藏了火焰,恶狠狠瞪了墨子矜一眼,继而往前徐步。
遭到莫名其妙一瞪,墨子矜懵然,不解问:“他是谁?”
“回墨相公话,他是老爷的男妾,名叫红鸾,最受老爷的宠爱。”
墨子矜心然,想必是他的到来,威胁到红鸾受宠。墨子矜心里尽是委屈无处说,自己本就无意与任何人争宠。
“那为何他是男妾,我是相公?”墨子矜才意识到这之间的区别。
有问必答,二百五回:“相公可知宫中之后?”
墨子矜自然晓得,一点即通:“那如此说来,我是一宫之后!”
他相当于赵暻的皇后,而其他人等皆是妾,都应服从与他。
二百五还说这个位置原本属于红鸾的,可自他来了以后,老爷想没想便下贬他为男妾。
亦难怪,他会用那种眼神敌视他。
第九十四章 凌辱他人
夜幕低垂,笼罩了不知几座屋舍。
玉池处,温热的雾气袅袅升起,弥漫了整座殿阁,充盈上一层暧昧不清的意味,隐隐有一抹肉色撞入瞳孔,引人血脉喷张。
左手右手各一名男仆伺候墨相公沐浴。
掌心轻握一把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瓣,均匀铺盖在清冽的玉池之中。
柔软的泉水自墨子矜的头顶泄下,缓缓流过他玉白的五官,洁白的脖颈,圆润的双肩头……
洗干净身子,他缓缓从玉池中起来,指尖的水滴缓缓滴在地上,张开双臂,由男仆给他披上一席轻薄如蝉翼的白裳,腰间系一条松松垮垮的腰带。
整装完毕,两名男仆慢慢退下,关上精雕细刻的扇门,只留老爷与新任墨相公共处一室。
墨子矜面无表情,玉足踩过柔软的羊毛毯,慢慢地转过玉池来到赵暻面前。
地上、木案上杯盘狼藉,不知赵暻饮了几杯酒,脸颊处两抹酡红,宛若抹了胭脂,举着银亮的酒爵摇摇欲坠醉生梦死,两眼撒了朦朦胧月,一抹健美的身段渐渐自他迷离的眼中清晰,是相公来了。
“坐。”
墨子矜听命走到离他最远的一处位置,缓缓坐下,双袖工工整整交叠在一起,犹是一尊木偶,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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