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玉可是喜欢这曲子?”
这清心咒是玉合赠与她的,一直放在这惊华宫里,从没人触碰过,今日要不是陌玉寻来去学,她怕是记不得了。
“娘娘不开心,听说这曲子可以解忧,陌玉想学来让娘娘开心。”
锦月轻咬来一下唇角,看着陌玉那张跟南宫霖颇为相似的眉眼,心震震的发痛,这些年每每看到陌玉,便总能想起那个对她温柔备至的人。
那日,叶阑将这孩子抱到揽月阁,她本因存着对玉合的愧疚之情,还有蓝影临死前的嘱托,才将他们的孩子留在身边悉心抚养,如今她有些怀疑,这样是不是害了这孩子。
“月寻个先生教教你可好?”
陌玉既然想学,锦月便想随了他的意,但没想到陌玉睁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眸子,对着锦月摇了摇头。
“娘娘教陌玉吧,陌玉不想让别人教。”
锦月诧然看了陌玉一眼,不知是不是在她身边长大的缘故,陌玉的性子出奇的内敛,从不跟宫中任何同龄的皇子公主接触。
“月少有空闲的时间,怕是会误了你。”
锦月自从做了这皇后之后,后宫之中的事情,总需事事亲力亲为,这话不是敷衍陌玉,而是事实情,陌玉常年待在锦月身边,应该知道的。
“陌玉可以等。”
看着陌玉纯洁无垢,带着坚持跟期许的眼神,锦月的心瞬间就软了,其实这些年她少有心软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南宫霖跟蓝影的缘故,对陌玉有些不同。
“好,那你自己先练,待会月抽出空了,便教你。”
陌玉点了点头,便拿着琴谱跟琴离开了,锦月拧着眉抿了抿吹角,便直接进来惊华宫的内殿。
素月无边,远处传来打更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有了些许生机,漫长的一条小道尽头开着几株野花,在这奇花异草的惊华宫显的有些突兀,青鸾注意到锦月的实现,上前小声试探的询问。
“这几株野草,宫人早些时日就发现了,本想拔掉的,但是陌玉公子说,草色烟光残照里,这几株野草长的颇有诗情画意,便让留着了,小姐如果觉得碍眼,奴婢便让她们除去吧?”
锦月摇了摇头,心中可谓悲喜交加,喜的是陌玉小小年纪已经有这般情怀,悲也正是他常年跟在自己身边,过早的懂得察言观色,没有了孩子应有的天真浪漫。
“皇后在看什么?”
锦月收回视线,其实她料到了墨承乾今夜会来,因为明日是个特殊的日子,于是她转头福身行礼,只是这礼还未曾福下,墨承乾快步走近,用手臂拖出了锦月将要福下去的姿势。
“你我是夫妻,没有外人在,就无需这般多礼了。”
锦月不动声色的将身体挪开,依旧将标准的宫礼行好,墨承乾面上有些不悦,却没再说什么,而是将视线落在桌案上几本册子上。
“这是这月宫中的开销,皇上过过目也好。”
墨承乾微微醋了蹙眉,将最上方的一本拿出翻开,上面的账目列的十分详尽,十分的清楚,只是这字却不是锦月写下的,因为入宫之后,她再也不曾提过笔。虽然想看她那锦绣如星的小字,但知道她又心结,他没去强求。
“朕信得过皇后。”
啪嗒一声,墨承乾将手中的册子和棋,撂到了桌案上,便转身落了坐,青鸾连忙奉了茶,锦月也走了过去。
“皇上用茶~”
锦月亲自将青鸾手中的茶盏捧到了墨承乾手边,墨承乾沉眉看了锦月一眼,将茶盏接在手中,深沉的眸子让惊华宫添了一份压抑。
“明日便是三月初六了。”
墨承乾用茶杯盖滤了滤茶水,一双威严庄重的眸子,用余光细细打量着锦月的神色,却窥到锦月嘴角浮出了一抹若有如无的讽笑。
“皇上想说什么?”
不与今番同 番外之锁上金笼休共语3
墨承乾将身体坐直了些,六年了,无论他如何费心费力的讨好,她总是这样不浅不淡的表情,所以他声声喊她皇后,想让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朕的意思是,皇后明日还要去城楼上看风景吗?”
墨承乾端着茶盏抿了一口,便将茶杯放在了身侧的小几上,沉沉的目光居高临下的看着锦月,看似问的漫不经心,实则十分重视锦月的答案。
“皇上的意思呢?”
锦月入宫以来,几乎不踏出皇宫一步,尽职尽责的做好她的皇后,除了每三年科考的三月初六,会到临都城门前走一趟,别人不知她去做什么,但墨承乾却清楚。
“若朕说不希望皇后去,皇后将如何?”
锦月垂眸莞尔一笑,在墨承乾身侧的位置坐了下去,用指尖随意的弹了弹自己垂下来的水袖,这皇后的服饰漂亮是漂亮,只是过于繁琐,压的人喘不过来。
“月怕是要让皇上失望了。”
锦月说的极其清淡,但就是这样清淡的语气,让墨承乾心中蔓延出一股怒火,她如今贵为皇后,做出许多有失身份的事情,他一向的包庇他,没想到她丝毫不感恩。
“你就这么想见他?”
墨承乾伸手钳制了锦月的下巴,迫使锦月与他对视,但锦月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完全感觉不到墨承乾手上慢慢加深的力度。
“月不想解释。”
进宫这么些年,她无论在内在外,都还是用月去自称,似乎这样便可以撇去,她俨然已经是皇后的身份了,如此倔强固执的自欺欺人,这世上也只有她了。
“你觉得朕不敢杀你吗?”
锦月的嘴角慢慢勾出一抹讪笑,她进宫的这些年,跟墨承乾里应外合,几乎斩断了前朝后宫所有的牵扯,如今她死与不死,好像也没那么重要了。
“皇上掌握着天下人的生死,皇上若想要月的命,月随时恭候皇上来取。”
锦月顺从的闭上了眼睛,墨承乾知道,自从她进宫那一刻,便每时每刻都盼着能赶快死去,好从摆脱她,他偏不能让她如愿。
“过来~”
墨承乾掐着锦月反手一甩,锦月的身体飞起砸到了床上,墨承乾走了过去,三两下便将锦月身上的外衣扯开。
“皇后入宫六年,但东宫一直无所出,百官已经联名上奏,要求朕废了你,皇后意下如何?”
墨承乾的一双鹰眸凑锦月很近,如今她外层的衣衫被扯下,一头乌发凌乱的散落在软枕之上,即便如此的狼狈,但她神情依旧平静,嘴角噙着一抹似有非有的笑。
“后宫不得干政,月任凭皇上处置。”
锦月为何入宫六年无所出,两个人心知肚明,但墨承乾此话问的确是另有打算,他想知道除了那个人以外,还有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身下这个女人有所动容的。
“若是朕欲废了皇后,皇后将如何?”
锦月的眸光微微眯了眯,静谧的视线在墨承乾审视之中,不见一丝一毫的慌乱,这让墨承乾内心无由的憋出一股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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