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明_韩鲤鱼【完结+番外】(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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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着王公公走远了,沈昭思看了眼长明,顶着季云疏眼刀子识相地告辞:“既然王爷平安回来了,我也先告辞了。”

  季云疏满意的又摆摆手:“也去吧。”

  长明也跟着摆摆手:“沈公子慢走,明日天明我闲着无事去找你玩儿~”

  季云疏脸一沉,将滚椅狠力一推。

  长明:“哎哎,你慢些。”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晚了些~

  ☆、四皇子

  季云疏将长明安置在了王府后头一个小院子里,还拨了个丫头来伺候她。

  此时已经洗漱安稳的长明躺在床,听那个叫盘锦的丫头逗弄着大黑。

  盘锦丫头蹲在大黑面前,笑着同长明道:“姑娘,这猫一身白雪样的毛,瞧着可真漂亮。”

  长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反了句:“什么白雪样的,是黑煤样的。”

  盘锦一抬头,长明已经睡熟了,便轻步过去替她将被子盖好。

  长明自幼晨不眠深,但最近行旅劳顿,昨晚又折腾了半宿,今日便一头闷到快晌午,才醒来。

  盘锦正托着腮逗着以臀对她的大黑,见她醒来,笑眯眯问道:“姑娘可醒了。”

  长明这一觉睡的甚好,尚且以为自己还在小竹林里,听见这一声客客气气的“姑娘”才反应过来,道了句:“醒了醒了。”

  盘锦又道:“姑娘洗漱吧,可要用饭?”

  长明摸了摸脑袋:“初来乍到,近段时间还要多亏你照拂了。”

  盘锦嘻嘻一笑:“姑娘可真客气,您大约是王爷带回来的小娘子中最和善的一个了。”

  长明手里的软巾啪嗒一声掉进了水盆里:“怎么你们王爷,时常把小娘子往府里带么?”

  盘锦“嗯呐”一声:“算起来,一年要带好几个呢,姑娘您是今年的头一个呢,真是个好彩头。”

  好彩头你个鬼嘞。

  季云疏果真是个爱拐良家妇女的登徒子,贺州府衙实在没冤枉他。

  盘锦不觉,利落的收拾了洗漱用具,又上了饭食,贴心的给长明布菜。

  长明实在不想顶着今年头一个的好彩头,愁心巴肺地道:“其实,我跟你们王爷往常带回来的那些个小娘子都不大一样。”

  盘锦忙点头:“姑娘放心,奴婢晓得。王爷说了,只管将姑娘和您的猫一样儿的伺候好了,王爷不仅心贴在您身上,连您的猫都还记着呢,可不是不一样的嘛。”

  “……”

  长明想说,丫头,你断错句了,季云疏说的应当是“只管将她,和她的猫一样儿的伺候,好了”,后头可能还漏了一句“就当养了两只畜生”。

  盘锦却觉得,长明眼睛瞧不见,腿还不能走,王爷还不远千里的给带回来,自然是不一样的。外人瞧着好似姑娘被安排在这不起眼的小院子里,又只她一个伺候着,可王爷说了,姑娘喜静,有什么要求只管好好应了,多贴心。

  长明想了想,又问:“你们王爷每年都要带这么多小娘子回来,这王府够住吗?”

  盘锦皱眉想了想,道:“那些个小娘子往往留不到一个月,就被王爷送走了。”

  乖乖,还是个喜新厌旧千舟踏尽不留帆的?

  见长明不说话,盘锦又安慰了她一句:“姑娘别担心,奴婢瞧着您就是有福气的,一定能撑过一个月的。”

  长明呵呵笑道:“承你吉言。”

  用过了饭,长明坐着滚椅由着盘锦推着出去晒太阳,但今儿是个哑巴晴天,太阳要张不张的,确实没什么好晒的。长明呆着无聊,想着去找沈昭思叙个旧。季云疏身边瞧着靠谱又实诚的,想必就是沈昭思了。

  然如今长明身份特殊,尤其在某些方面某些人眼中,她应当已经是个死人了,实在不好轻易出府。琢磨好一通,才开口问盘锦:“往常,你们王爷带回来的小娘子若是想见一见府外以前相识的人,都是怎么见的?”

  盘锦将这长长的句子听个仔细,一愣:“以前相识的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呢?”

  长明诚实地道:“是个老实巴交的男人。”

  盘锦一哆嗦:“姑娘……您才刚进王府,怎的……怎的就想着去会以前的老相好呢?”

  长明坐在滚椅上,无言默泪。

  长明自不晓得,她闭目蹙眉无言语的模样,只叫人想起一句话来:嫩柳凭风起,吾命由天不由己。

  盘锦心里打了个突,难道,王爷此回乃是棒打了鸳鸯,强拆了旁人的一桩好姻缘?

  盘锦最看不得这等相爱不得相守的苦命鸳鸯。往常看戏已是心痛泪垂怜惜不已,更何况今儿乃是自己亲眼瞧见一桩,于是挺起了胸脯,豪迈地道:“姑娘,此事包在磐锦身上了,你只管将那公子名姓住处告诉奴婢,奴婢保管办的神不知鬼不觉。”

  长明更忧愁了。

  盘锦推推她:“姑娘?”

  长明道:“也不用你有多神不知鬼不觉,你只管大大方方的去找他,便是叫你们王爷知道了也无妨。”

  盘锦呆,乖乖,好一出爱恨情仇。如今姑娘都明目张胆在王爷眼皮子底下见相好的,想必这事不是第一回了,王爷都能忍了……看来姑娘果真是和以往那些小娘子不一样的。

  盘锦问道:“姑娘,那公子叫什么,住在哪里呀?”

  长明道:“叫沈昭思,至于住在哪里……沈家在京城,没有府宅么?”

  盘锦的下巴,咔嚓一声落到了心坎上。

  半刻,才皱着眉道:“姑娘……沈公子今儿恐怕见不了。”

  长明道:“为何?”

  “今儿是英武侯承爵的日子,王爷和沈公子都去英武侯府观礼去了。”

  长明了悟点头。原来赶着回京,是周意堂那浪荡子要承爵了。

  说起周意堂,长明突地一阵抖,好似有什么事情,被她忘了个干净。

  但到底是什么事情?

  晒了几回太阳,吃了几口茶,又听了盘锦几回唠叨,长明仍旧没想起来。

  想了半日都没想起来的事情,要么不重要,要么非常特别极其地重要。

  长明托着腮,坐在滚椅上发呆。

  盘锦已经从王府念叨到了沈府,从皇帝祖宗,念叨到了皇帝儿子,此时正说到季云疏同周意堂的兄弟情深。

  见长明兴致缺缺,以为她不爱听这些个事,停了停,把自己觉着新鲜又有趣的事儿囫囵过了一遍,脑中一亮,兴奋道:“对了姑娘,奴婢跟您说一件新鲜事儿。”

  长明动了动耳尖:“和季云疏有关的就别说了。”

  盘锦摇头:“无关无关,和周公子……啊不,和英武侯有关。”

  长明哦了一声:“什么新鲜事儿。”

  盘锦神秘兮兮靠近长明:“姑娘可曾听过,精怪报恩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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