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宫旧影_瓶子阿【完结】(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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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城于少梁有一段路,嬴虔明白嬴渠已经有了把上郡割给魏国的意思,疯了,都他娘的疯了,上郡那么大一片地,数十城邑都白白割给了魏国,这种耻辱他那里能忍受!

  嬴虔非常愤怒,他说:“君上!不能听信这小人……”他的话没说完,因为站在他身后的甘龙狠狠地踩了他一脚,他这话就戛然而止。

  嬴虔回头看甘龙,甘龙虽然没看他也没说话,但是却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嬴虔很气愤,很不情愿的说:“诺!”

  魏姝也知道嬴虔恨,割这么大一片地,谁能不痛,不恨,可是唯有痛下血本才能吊住魏国的胃口,魏国是很贪婪的。

  魏姝笑了笑,说:“秦国割了这么大一块地,自然不能白割,要让魏国更痛才行。”

  嬴虔冷冷的看着她,道:“你还有什么馊主意?”他话一说完,甘龙又踩了他一脚,心想:他们这个公子虔啊,怎么能如此的愚蠢还没有眼力价。

  魏姝说:“既然终归要分裂三晋联军,不如再拉上魏国的老敌人齐楚,来个五国伐魏,秦国只要河西上郡两地,其余的随便那四国去抢好了。”

  甘龙终于说话了,道:“三晋分秦,反手便成五国伐魏,计是好计,未尝不可,然而五国会同心吗?”

  魏姝笑道:“同心是不会,不过是各揣鬼胎罢了,不过却足够吓一吓魏国,挫挫魏国这些年来的锐气。”既然魏国独霸,那便怂恿列国群起而攻之,五国伐魏,看似声势浩大,实则很难成事。齐楚图地,秦国图存,不过各取所需罢了。

  甘龙对秦公说:“此法可使秦国免于涂炭,乃上策,老臣认为或可一试。”

  见甘龙都如此,嬴虔也就不再置喙,等朝议散了,他问甘龙说:“大人也信那个什么珮玖的话?地是靠着斧钺打下来的,不是靠嘴皮子说来的!”君子务能,小人伐计,在他看来,珮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甘龙叹了口气,回头说:“你当一个耍嘴皮子的小人能进的来这政事殿?”

  嬴虔怔了怔,说:“何意?”

  “何意?”甘龙反问,又道:“这不明来历的珮玖只是把剑,而使这把剑的人能是谁,你仔仔细细的好好想想。”

  嬴虔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摇了摇头。

  甘龙叹口气点了点头,说:“不战,求和,这其实是君上的意思,自三晋合兵之后,每每在朝议上商议此事,群臣无一不激昂亢奋,可谓秦廷内外齐心同心,然结果呢?君上也没有要发兵的意思,恰好这时又跑出来一个珮玖嚷着求和,这其中难道真就没有一点君上的受意?”揣摩君心是件很难的事。

  嬴虔说:“君上为什么要求和,他以前不是这么懦弱苟且的人!”

  甘龙说:“懦弱?苟且?这天下猛毅之君不免于外患,懦弱之君不免于内忧,秦国打不起了,此前先君再世时连年征战,府库空了,粮食尽了,人丁不兴,若再开战就要征仅年逾十四的男丁,这是把秦人都打死。你又可知道,今年大旱,渭水已经快干了,百姓恨不能宰畜饮血,而旬月前雍城一带又发生了蝗灾,饿殍遍野。”

  嬴虔沉默了,眼里更是痛苦。

  甘龙说:“打仗,你们这些武将倒是高兴了,建功名了,却留下秦国这么一个烂摊子让君上背骂名,你们这些人啊,就没一个设身处地的替君上想过,秦国这担子有多重,你们也不知道。”

  嬴虔后悔了,他不是国君,想的也只是打打杀杀,哪里体会的到嬴渠的难处,况且嬴渠总是一副平淡冷静的样子,他便觉得那些天灾都不是大事。此刻他终于明白君父为何把秦国交给嬴渠了,秦国这担子若是交给他担,恐怕他早就崩溃了,秦国也早就亡了。

  他说:“那该如何?”

  甘龙说:“解忧还需分晋退敌,只希望那个珮玖真能破三晋盟约,联五国之军,解秦国之危,此刻你我若想给君上分忧,还是少置喙多办事为好。”

  早朝退了,魏姝也饿了,坐在矮案旁吃汤饼,虽然饿急了,但吃相还是很优雅的。

  嬴渠见她吃的慢条斯理不疾不徐,不禁皱了皱眉头,过了一会儿,他说:“寡人许你分晋,却未准你连五国伐魏,你许下如此大的海口,可想过做不成该当何?”单是游走这五国就需要多长的时间,游说五国,哪里那么容易。

  魏姝放下木箸笑说:“君上尽管罚我”

  嬴渠叹了口气道:“你当真以为寡人不会罚你?”

  魏姝膝行到他身边,捏着他的肩膀说:“君上放心吧。我掌管今朝楼时曾结实一君子,名为智尧,此人言辞无比,凭三寸之舌可倾一国,且昔年遭受魏国迫害,对魏国怨恨颇深,此人信得过,所以就叫他去游说赵韩。至于齐楚吗?恰好在泗上会盟,赵灵在齐国,托于他即可。”

  嬴渠握住了她捏着他肩膀的手,说:“是你的意思?还是赵灵的意思?”

  魏姝心下一紧,其实这是赵灵的意思,五国伐魏,齐国无需倾动过多的齐兵,同时还可以让田吉将军在新君面前立下首功,何乐不为。

  魏姝没想到什么事也瞒不过嬴渠,只得说:“不管是谁的意思,都是为了秦国好,我不会害秦国的。”

  嬴渠看着她的眼睛,没什么表情,不喜不怒的,看起来非常冰冷,魏姝的脊背都冒冷汗了。

  然而过了一会儿,他又笑了,说:“好”

  他笑起来很漂亮,清俊温和,与刚刚那副冰冷的样子截然不同,接着他便倾身向她压去,去吻她的脖颈,又烫又湿,还很痒。

  魏姝被他吻得咯咯直笑,倒在地上求饶说:“不行,嬴渠哥哥不行,太痒了。”她一求饶,他就咬了她一口,她不觉疼,仍是在笑。

  嬴渠了解她的身子,知道她隐蔽敏感的地方在哪里,也知道她的痒痒肉在哪,他不仅没松开她,反倒去摸她的痒痒肉,在腰上一点点的地方。

  魏姝被摸的咯咯直笑,躲也躲不开,只说:“嬴渠哥哥,姝儿错了,姝儿求饶了,你别再弄我了。”

  嬴渠确实还有政务要做,他不能一直沉沦于这种快乐,他松开了她,她的笑也停了下来。

  他看着她笑的绯红的脸颊和脖颈上的吻痕,又吻了吻她的唇说:“去休息吧”

  魏姝跪坐在他身侧,说:“姝儿想出宫去,我的东西还在驿馆里。”

  嬴渠将一块令牌给她,说:“早些回来。”又说:“若是需要人帮忙,便召两个人同去”

  魏姝说:“好”

  待她离开了,嬴渠展开一卷竹简,取过笔,一边批注一边平淡的吩咐寺人说:“派两个人暗中跟着她,看她与何人接应,又说了什么。”

  寺人躬身说:“诺”

  魏姝回到了驿馆,她其实不必回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取,但是她必须见一面那个赵女,那赵女名为楼莹,不怎么爱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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