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颔首:“是。”
房门开合,轻轻关上。
姜流丹对着桌面的茶水出神。
☆、意见不合
偌大的酒楼,穿梭其间的小二就是酒楼内的灵魂人物,他脚步轻快,言辞恳切,脸上带着惯常灿烂的笑意,很轻易就让客人们眉开眼笑。
百花从木雕楼梯走下,小二在堂内转一圈儿就往百花身边飘来。
百花面带微笑地向店内的客人点头招呼,随后轻巧地转身往后堂走。
小二跟在百花姑娘身后,两人靠得很近,百花轻声道:“公子回来后,就说小姐在二楼芙蓉间候着。”
小二压低声恭敬道:“是。”
百花又吩咐道:“送几碟点心到芳酒间。”
小二颔首。
百花快走两步,两人的距离顿时拉远了。
小二面带笑意地从后厨小厮手中接过饭食,并传达刚才百花姑娘的吩咐,就转身按着排号往堂中客人走去。
百花走进一楼的芳酒间,门从身后掩上,阻隔了堂中客人好奇追逐的视线。
房间内,赵都尉不满地看着百花:“姑娘只说去一小会儿,现在都已经一刻钟了。”
百花赔笑,热烈而真诚的笑容看得旁人心旌摇曳,她走到赵都尉身前,俯身斟酒:“可不是,为赔罪奴家还特意吩咐小厮多做些特色糕点,给都尉大人尝尝鲜。”
赵都尉招架不住百花的灿烂笑颜,登时丢盔弃甲:“茶点就不必了,只是姑娘陪本官多喝两杯就是……”
百花轻婉笑道:“这几坛醉仙还是特意为都尉准备的呢,都尉大人可真的要多喝几杯……”
话毕,将一杯斟满的酒递给赵都尉。
赵都尉笑眯眯地看百花一眼,满脸愉悦地喝下,喝下后心底泛起一阵苦涩,赵都尉脸色流露出怜惜,感慨道:“你总是如此委屈自己,百花,跟我回府不是更好么?”
百花脸上堆着温柔的笑意:“都尉大人心中有奴家,奴家就已经满足,怎敢奢求旁的……”
赵都尉摆着酒杯,不悦道:“又来了,本官是心疼你啊。”
百花为赵都尉斟满一杯酒,笑得无比娇俏:“奴家已经很满足了……”
赵都尉再次一口闷下,也不催着百花喝,只顾就着叹气一杯又一杯地灌着。
酒香从芳酒间传出,在房间前路过的客人闻到酒香都忍不住纷纷停下脚步,张望几下。
小二端着几碟点心送进芳酒间,百花抬头看小二一眼,小二微点头,悄悄地退出去。
大堂内,絮絮谈话与欢声笑语相互交织,小二走到芙蓉楼门前等候,不多时,便看到门外街上,一位身着银灰直裾,暗青翻领的男子慢慢地往芙蓉楼走来,他身后跟着几位小厮,穿着普通,目不斜视,似是一般人家的随同。
男子走进芙蓉楼,小二微不可闻地弯腰,轻声道:“公子,小姐已经在芙蓉间候着。”
男子不动声色,小二转身带着男子往楼上走去。
楼梯脚步声被嘈杂的大堂嘈杂声掩盖。
二楼芙蓉间。
房内,姜流丹叹气,她端起茶杯喝下一口茶,眼巴巴地看着房门,下意识地将茶杯抵到唇边。
敲门声响,小二的声音在走廊传来:“姑娘,您的客人到了。”
姜流丹端茶的手一抖,茶水溅了些到手中,她连忙放下茶杯站起来,将手背到身后擦了擦,紧张兮兮地看着房门。
门外,小二又通报一声。
姜流丹深呼吸一口气,站起来,往房门走去。
开门。
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英挺的眉宇下,眼神深邃,虽然身着平凡的银灰常服,却掩饰不掉他身上那股的得意风采,曾经,每一位到家中拜访的客人都夸他气宇轩昂、风度不凡。
府里伺候的小厮都认为小王爷性情温和,为人好相处,只有姜流丹面对这位兄长,总是战战兢兢,不敢轻易造次。
小二朝两人恭敬弯腰,退下。
楚域平摆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位侍从便站到门旁。
楚域平进门,轻轻地掩上房门:“昨日听闻你受伤,现在身体可好?”
姜流丹忙不迭地摇头,喏喏道:“不好,今日刚醒来就收到你的信。”
抱怨之意相当明显。
楚域平只当听不到,他径自走到桌前坐下:“你该回家了,母亲挂念你,父亲还在生你的气。”
姜流丹继续摇头,犟着道:“我不回去。”
楚域平随手翻开一个茶杯,平淡道:“沈将军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你在宁城也呆不下去。”
“你敢?”本还小心翼翼的姜流丹突然猛地瞪向楚域平。
楚域平神情寡淡地暼姜流丹一眼:“我有何不敢?”
真是让人气愤的的我行我素!
姜流丹一拍桌面,鼓足勇气吼道:“我与你无话可说!”
话罢,气呼呼地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楚域平微皱眉:“你是想要沈将军知道吗?”
姜流丹脚步顿时停下,她僵硬地转头,愤怒地瞪着楚域平。
楚域平抬手,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示意姜流丹坐下。
姜流丹深呼吸,平息怒火,面对兄长的那股子紧张感又涌上来了,她挨到椅子前,慢慢坐下。
楚域平伸手提起茶壶,姜流丹马上半站起,摆出一副欲逃离的姿势。
楚域平无奈,轻轻地瞟姜流丹一眼,安抚道:“放心,我不会对你家法伺候。”
姜流丹尴尬地“呵呵”冷笑两声。
这位兄长,自小就严肃着一张脸,活像个小大人,不知旁人是怎么看出他性情温和,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姜流丹从来都看不出他的情绪,不知是自小父亲对他施压太大,还是他天生就是掩饰情绪的能手。
姜流丹惴惴地看楚域平一眼,正襟危坐。
楚域平提着茶壶给姜流丹续茶,轻声问:“为何逗留宁城?可有何发现?”
姜流丹定定地看着茶水落入杯内,扯扯嘴角:“宁城诸位大人看似矛盾重重,但遇事心总是在一起的。”
楚域平颔首,将茶壶摆到右手处:“那前一个问题呢。”
姜流丹愣了愣,垂头。
楚域平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地啜一口,暼姜流丹一眼:“不说?”
话语平淡得像是拉家常,姜流丹却硬是听出几许肃杀意,她死死地盯着自己绞在一起的双手,轻声道:“我本是想上京的。”
楚域平面色平静地点头,中肯评价:“嗯,不错,自投罗网。”
虽然语气依旧四平八稳,嘲讽却更是明显,姜流丹抬头,憋着一股子委屈:“我还不能给爹爹寻个公道吗?”
楚域平笑了笑:“自然可以,只要我们有足够的实力,想要什么样的公道没有?”
姜流丹泄气,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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