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此辞看着此时抖若鹌鹑的金夜紫有点儿无语。
这家伙也是上过战场的,面对几十万敌军都能和副将谈笑风生;我又不是什么阎罗,干嘛这么怕我?
秦此辞:“过来。”
金夜紫默默后退一步。
秦此辞挑眉:“夜紫,过来。”
金夜紫默默红了耳朵,又后退一步。
秦此辞浅笑:“阿夜,过来。”
金夜紫默默红了脸,再后退一步。
秦此辞三两步走到已经抵着墙无路可退的金夜紫面前,笑意不减反加:“你跑什么,我又没生气。”
金夜紫低头,不敢直视(刚刚调戏过自己的)秦此辞。
秦此辞笑出来:“好了,走吧。”说着拽着金夜紫的袖子就往外走。
金夜紫不敢、也不想拉出自己的袖子,只能低声反驳:“你之前的样子就是在生气嘛!”
秦此辞回头看他一眼:“蠢不蠢?我要是真不想让宁王住在这里,把他打出去就好了,何必这般大费周章?反正他们皇族因为大哥的事,不会降罪。”
金夜紫:“可你一直沉着脸?”
秦此辞:“我要是不让宁王知道他有个不好对付的大舅子,我就对不起大哥和小柠了!”
金夜紫:“……”
知道自家兄弟没有被赶走的危险了,金夜紫不由得松下一口气。
但金夜紫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疼。
秦此辞,你什么时候,能不再三句不离秦芜浮?
什么时候,能时常提到我?
街上陪着自家未来媳妇的凤河清此时很忧心:“柠儿,你说秦先生会不会一个不开心,对夜紫做出些不好的事?”
秦莜柠毫不担心:“没事,我哥有分寸。就算是揍他,也不会闹出人命!”
得到答案的凤河清瞬间安心:“嗯,那咱们接下来去买糖葫芦吧!”
(嗯,这算是很没有基友爱了!)
秦莜柠拉着对新年有着浓浓新奇的凤河清去开开眼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的我真勤劳~
☆、局势
晚上。
因为过年,冀州城中家家灯火辉煌,照亮雪夜。
四个人吃了团圆饭,秦莜柠还得到了三份压岁钱——
来自二哥秦此辞的、来自(未来丈夫)凤河清的、来自金夜紫的。
秦莜柠嘴角抽搐地接下了厚厚的红包,道了谢,然后就急忙拉着凤河清上房顶了。
金夜紫:“……为啥要上屋顶啊?”
秦此辞:“小柠的喜好。”
金夜紫:“……她不是恐高吗?”
秦此辞:“有宁王在,小柠还会怕吗?”
金夜紫OS:靠o(▼皿▼メ;)o,猝不及防又吃了一嘴狗粮!
秦此辞突然摸摸金夜紫脑袋:“好了,不早了,睡觉去吧。”
金夜紫指指依偎在一起看雪的两个人,再指指漆黑的天幕,最后指指自己。
秦此辞秒懂。
金夜紫的意思是:他们可以迟睡,我为啥不能?
秦此辞态度强硬:“你在边关的作息不规律,要好好调整!”
金夜紫据理力争:“过年就不能破一次例吗?”
秦此辞:“不行,快去睡!”
金夜紫自知争不过秦此辞,要是反抗绝对会被揍一顿的,还不如老实听话呢!
于是,金夜紫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自己的房间,就要关门。
秦此辞想了想,还是开口轻声道:“夜紫,新年快乐。”
金夜紫虽然武功不如秦此辞,但这句话还是能听见的。
金夜紫瞬间就对秦此辞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此辞,新年快乐!”
完全没有刚刚的沮丧。
秦此辞浅笑:“好了,休息吧。”
金夜紫连连点头,马上关上门,钻进被子,闭眼睡觉。
整个过程没有迟疑,行云流水。
屋外的秦此辞的笑逐渐淡了,直至消失。
他看向夜空,眼神晦暗不明。
屋顶的凤河清和秦莜柠是另一种气氛。
凤河清抱着自己老婆:“柠儿,你什么时候能回京城来啊?”
秦莜柠眯眼靠在凤河清胸前:“再过一段时间罢,毕竟扬州的事儿挺麻烦的。”
凤河清嘴角浅笑:“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想你了我就去扬州找你!”
秦莜柠扬起嘴角:“好啊,要是可以,我也在得空的时候去京城找你!”
凤河清紧紧抱住秦莜柠,生怕她说不:“说好了,不许反悔!”
秦莜柠笑眯眯的:“嗯,不反悔!”
夜深后,整座冀州城都慢慢睡着了。
无论是家人还是游子。
宗元九年一月初一。
凤河清和秦莜柠逛年庙,乐不思蜀。
秦此辞和金夜紫在家,看医书的看医书,练武的练武。
无比和谐。
初二。
凤河清和秦莜柠在家去,准备做一顿大餐,忙活又充实。
秦此辞和金夜紫逛年庙,缺什么了买什么。
无比和谐。
初三。
皇帝的手谕下来了,要凤河清立即赶回京城。
同时,扬州主簿时愿的信也来了,表明要是两天之内见不到秦知州就罢工。
凤河清和秦莜柠对视一眼,然后就笑了。
凤河清:“这下好了,谁也别送谁了,快马加鞭赶回去就够了!”
秦莜柠:“阿清,我会好好想你的!”
两个大忙人和秦此辞、金夜紫匆匆告别,就离开了。
金夜紫:“这两个人来去匆匆的。”
秦此辞:“没办法。人在官场,总是身不由己的。”
金夜紫:“所以我选择了离开麻烦。”
秦此辞:“闲云野鹤,朝堂困不住你。”
金夜紫:“那是自然!”
听到夸奖,金夜紫的小尾巴又翘起来了。
秦此辞笑笑,没有说话。
结果说好的有空见面都被无穷无尽的杂务磨干了!
秦莜柠在扬州待了近一年,才大概了解扬州吏治的黑暗和腐败。
也亏得前些年一直在打仗,百姓没什么怨言。
可江湖门派林立,扰乱社会治安;再加上幽王勾结前任知州,蒙蔽圣上,胡作非为,这扬州早已是乌烟瘴气!
在扬州,秦莜柠见过奢豪华贵的雕梁画栋,也见过家徒四壁的破旧宅院;见过腰缠万贯的富人,也见过瘦骨嶙峋的穷人。
上层人什么也不做就吃穿不愁,粮仓溢满,多得能等粮食发臭腐烂;下层人吃不饱穿不暖,为了一点儿果腹之物,甚至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秦莜柠和时愿明察暗访半年,就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原来计划。
秦莜柠义愤填膺:“在这么下去,扬州迟早要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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