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微微俯身:“请大人为扬州百姓做主!”
秦莜柠倒是啧啧称奇:“主簿大人一向不爱管闲事,这次怎么……?”
时愿抬头看知州大人,认真道:“大人所说不假,但既然学生知道这些事了,自要管到底!”
“难道大人,不是这么想的吗?”
秦莜柠沉吟半晌,良久,她苦声道:“时愿,我其实一直不懂:我哥为什么要科考,为什么要死。”
“这天下是凤家的,又不是秦家的,他为什么要这般护着这无限江山?”
“现在,我怕是有那么一丝体悟了。”
“我哥不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皇帝。”
秦莜柠看向时愿:“他是为了这百姓啊!”
时愿心里一动:“大人!”
秦莜柠打断了他的话:“跟了我,就容不得你反悔了。你可想清楚了?”
时愿双膝跪下:“吾愿!此生不悔!”
秦莜柠微笑:“很好!马上开始,整顿扬州上下!”
时愿:“是!”
两年了,秦莜柠忙得很,一年只有过年放五天假,其余时间都泡在扬州了。
反倒是凤河清闲下来了,只要皇帝没什么是要他做,凤河清总会冀州、扬州地跑,三天两头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和秦家的关系。
对此,凤宗了很满意:不能总是朕忙吧!总得拉上几个陪着朕!
话说这么说,但朝里的局势却是微妙:自四年前凤虏之战后,朝堂三派开始内斗。
谁料,在宗元八年,皇帝罢了蒙玄的职,皇权派所有权力收归凤宗了。
在宗元十年三月,皇帝以祸乱朝纲、通敌叛国之名,一举拔除宰相贾亭西在朝的势力,相权之下的皇权收归皇帝;十二月,户部尚书闻寒奕因贪污一事被罢免官职,闻家锒铛入狱。
宗元十一年三月,琰城府尹唐朝玄被皇帝撤换,新府尹蒋晓一走马上任。
现如今,皇权派和藩王派势均力敌,分庭抗礼。
可远在扬州的秦莜柠根据收到的情报,却隐隐感觉,藩王派要败了。
她看了一眼在旁边带来情报的凤河清,低笑不已:“看来皇上也是有几分手段的!”
凤河清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当然了,也不看看这是谁侄子!”
秦莜柠嘴角抽搐,无语了: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埋怨皇帝拆散自己的姻缘?
可秦莜柠瞬间又想到了唐朝玄,心里一紧:“阿清,你说唐朝玄唐大人她……”
凤河清顿了顿,安慰道:“不至于,别瞎想。”
秦莜柠皱眉:“可是,到现在也一直没有她的消息……”
凤河清继续安抚:“没事。唐朝玄毕竟有蔚无心护着,没事的。”
秦莜柠瞬间震惊:“蔚姐姐?!”
凤河清点点头:“对呀!”
秦莜柠:“……蔚姐姐为什么要保护她呀?”
凤河清:“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秦莜柠看向卖关子的凤河清:“快说!”
凤河清:“唐朝玄和蔚无心关系极好……”
秦莜柠:“……”
我和我的小伙伴都惊呆了!Jpg.
没想到啊没想到!
秦莜柠急忙追问:“那闻寒奕?”
凤河清摸摸女人的脑袋,细细解释道:“柠儿,你应该也知道陛下一直都在收权。”
秦莜柠:“嗯。”
凤河清:“最开始是蒙玄一派,然后是藩王派,最后……”
秦莜柠:“嗯?”
“是江湖门派。”
秦莜柠:“意思是,陛下对闻寒奕下手,是立威的第一步?”
凤河清笑了笑:“还不傻。”
秦莜柠疑问多多:“可我看唐朝玄和闻寒奕关系那么好,她没有想陛下求情吗?”
凤河清叹气:“闻寒奕没有被凌迟处死,怕是求过情的结果了……”
秦莜柠惊疑不定:“陛下……这么无情?”
凤河清:“皇帝……远比你想象中的铁石心肠。”
秦莜柠还是不敢相信。
凤河清只能尽力安慰她:“放心,你别去触陛下的逆鳞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俺又回来了~
☆、谈心
宗元十一年十一月二十八,秦莜柠收到密旨,要求她找到能治幽王死罪且无法驳斥的证据。
秦莜柠摸摸下巴:“有难度啊!”她看看下座的时愿,“时愿,你觉得,这事怎么办啊?”
时愿看着秦莜柠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发怵:“按陛下的旨意来就行了。还有,大人别这么看我。”
秦莜柠双手托腮:“怎么了?”
时愿嘴角一抽:“学生害怕!”
秦莜柠笑出声来:“你怎么和金夜紫一样一样的!”
时愿眼睛瞬间就亮了:“什么?金夜紫?是那位和宁王一起镇守北疆的军师吗?只不过后来不愿做官归隐了!是他吗是他吗?”
秦莜柠笑笑:“是他。你别激动。”
时愿兴致不减:“大人可知道金先生在哪里?学生也好去拜访一下!”
秦莜柠挥挥手:“知道。不过你不用去找他,让他过来就好了。”
(反正叫我哥过来,金夜紫就一定会屁颠屁颠地跟来。)
时愿蹙眉:“这怎么可以呢?金先生是前辈,我理应去自己找他的!”
秦莜柠失笑:“真不用。过几天,你就能见到金夜紫了。”
时愿疑惑脸:“大人没有骗我?”
秦莜柠认真脸:“没有。你就安心等着他吧!”
时愿激动脸:“哦!”
宗元十一年十二月初三。
秦莜柠一大早就起来了,专门跑到扬州城外去接人,还不忘拉上哈欠连天还没睡醒的时愿。
到了城外不过刚刚辰时,不远处马蹄声阵阵,不一会儿两人两马出现在官道上,到了秦莜柠和时愿三丈外便勒马停下了。
一个月白衣,一个天蓝衣。
秦此辞把缰绳递给金夜紫,不等他过来,秦莜柠兴高采烈跑过去地抱住自家哥哥不撒手:“哥!”。
而秦此辞也紧紧抱住秦莜柠,嘴角浮现出一抹宠溺的笑容。
金夜紫在一旁看得都快酸死了。
都没这么抱过我!还没这么对我笑过!
哼╭(╯^╰)╮!
一身睡衣的时愿看着那个牵着两匹马的蓝衣男人面色阴沉,朝自己走过来,又打了个哈欠,眼泪糊住了视线:“你好。”
金夜紫颔首,没有说话,站到时愿旁边,默默摸摸马头。
一炷香过去了,秦莜柠和秦此辞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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