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玉手握一把刚幻化的竹剑,整个身躯横在空中,倏忽他化成一道锥子向着旭阳而去。
旭阳一笑,他面前自然而立一道屏障。
屏障破,四散落地,莹莹光彩坠地。
旭阳掐住清玉颈部,清玉忍痛不语。一道仙力在清玉周遭流窜,清玉变回原形。
“啊——”
画面碎去,不见之。
玉菱瞪着司凡,气冲冲:“你刚刚为什么不出手?”
司凡手拿竹扇,道:“小菱子,你看就看,何必多言,何况这幻境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即便曾是真,心当真善,我也不便出手,六界自有定律,我决不逆道而行。”
“不逆就不逆,我心善。”
司凡含笑见玉菱敲心甩袖欲离,用扇头敲玉菱肩头,笑说:“你真不想知道,他们后来怎么了?”
玉菱扭头回去看司凡,她笑着说:“你以为我想和你一直站着,还有你把法术解开!”
司凡坐于地面,仰头看着玉菱,笑道:“不行,我和洪婆约定看好你,如若你跑了,那我岂不是罪人。”
“我堂堂未来魔主竟然受制与你,真是倒霉。”
司凡单手拿着一杯茶,他抿一口,悠闲的模样,眸里沁着一抹慵懒,他道:“小菱子,你开始摆架子了,我可不是魔界之人,你可控制不了我。”
玉菱听后,心里烦躁,大喊:“臭司子,你能不能换个法来欺负我!”
“不可。”司凡一笑,又道,“小菱子,你就这般躁脾气,还想当魔主,简直是说笑。”
“司子,你以为我会求饶吗?”
司凡所拿杯子消失,他站起,神色凌厉地道:“小菱子,你就不知忍吗,你现在还是一泓清水,若是涉世深了,你还是这般性子,那将来魔界不得大乱。”
玉菱身子周围散开些许烟雾,她揉捏手脚,转身看着司凡,道,“司子,你又不是我父尊,如此废话。”
“算了,等你明白还需长久,我还是先给你说说这竹扇的得来之由。”司凡见着玉菱低头哼喝(犹呵斥),扬唇一笑,他道,“这把扇就是这扇面是郁玫制成,扇骨就是清玉。”
玉菱微撇头目视司凡,问:“那他们的灵识呢?”
“小菱子,你这眼神是要吓死我吗?”
玉菱神情无趣,道:“我要是想吓你,我站在你面前做什么。”
“小菱子,这回无论发生什么,你别再动用法力了。”
玉菱斜眼颔首,抿唇未发声。
司凡扬唇,他利落打开扇子,这竹扇转动悬空盘浮,扇子下方的流光扎眼难耐。
幻境里显现的景象乌压压一片阴沉,这气息的死寂萦绕一股血气,时不时大高的石门后传出凄苦的呻。吟。
灰黑的石门打开,往里一看,大炼器炉火上方身着火红的衣裳的女妖被黑藤蔓紧紧缠绕全身,黑藤蔓都在女妖的肌肤上勒出血痕。
这黑藤蔓可吸食妖的法力,将妖和黑藤蔓一起下炉煅烧,制出的法器定当不及琼仙的白羽扇,若是再加上那竹妖身骨和千年法力,锻造出的法器应当可匹敌白羽扇。
白羽扇,是由如来坐下仙鹤童子的羽毛制成,仙鹤常年沾染如来的仙气,再加之仙鹤自身的灵气,圣洁无双,本就极好的法器。
旭阳这堕仙这些年抓妖炼器只为洗净他被琼仙赶下仙宗的雪耻。当年,琼仙是旭阳之师却因他沦为堕仙而贬逐下山,让他在仙界难以有立足之地,他当年就发誓定当要令琼仙好看!
清玉欲凝聚法力救郁玫,旭阳见之,道:“徒劳,妄图挣脱,后乃是亡命。”
一名蓝衣走到旭阳面前抱剑跪下,低着头说:“师尊,前些日子这妖孽羞辱于我,可让徒儿我代您教训这只孽障?”
“真建,你修为尚浅,又饿了几天未食,你暂且小憩几日。”
真建暗暗朝着清玉瞟去一个森然的目光,道:“是。”
真建退到一旁站着,位列弟子之首,他的灵根的确聪慧,但心性实为吃不得亏、沉不住气。
旭阳意决把清玉留着炼器,若被糟蹋了,这块好器具就这般毁了,那就可惜。
这七天内艳阳高悬天穹,清玉已变回原形,被多条铜铁链绑着周身还立着四面铜镜,这四面铜镜凝聚光线反照映到清玉身上,连续几天晒,清玉已经不再是翠绿的竹树,他变成了一根枯白的玉竹。
旭阳在高空俯看,笑道:“不愧是得缘仙山妖界最厉害的竹妖!”
瞬时,高挑的竹树剧缩成一根根扇骨落到旭阳手中。
灵识散,法力终其他身,得他着,将他心爱之着加之,得灵器!
想到这,旭阳面露刺骨诡笑。
下视之,铜镜破,刺眼光芒入旭阳之眼。
“啊……”
闻其声,真建和其他弟子赶来。
真建面容未露担忧之色,反倒夺去旭阳手里的扇子。
蓝袍男子质问:“师兄!你怎可如此对待师尊?”
真建面露狠色,道:“你以为师兄我不怀恨这个旭阳将我抛在妖界十余天,即便他来妖界只也是为捉妖炼器,师弟你挂念我师兄弟将我救下,只是此番师弟若要拦我,那便勿怪我不念旧情!”
“师兄,你我不慎为堕仙,那是师尊收留,我和师兄你才没被其他仙道而诛杀啊!”
“真陵,你若要这般阻挠我,休怪我无情了!”
说罢,真建手里已现出一把剑,遽而,这把剑移到真陵颈上。
真陵不忍而问:“师兄……你真当如此?”
真建哂笑:“都是堕仙了,你何必心心念念这些有情有义的话呢?”
“师兄,那一路走好。”
真建捂着汩汩流血的胸口,倒地手抖着指向真陵,道:“你这么……”
真陵腰半屈,手伸到真建的脸上拍了几下,笑道:“师兄,你以为我甘于被你差遣?你错了,师兄,我早你为堕仙,只是师兄本可成为琼仙的关门弟子,那便是我将师兄脱下水的。”
“真陵,你这小……”
“师兄,师弟我先送你一步而走,然后旭阳那老道,我也一并送他而走——”
真陵拔。出刺入真建的短匕,盖上真建的那双怨恨的眸子,又笑道:“该是让你黄泉有个伴,师弟我也该谢谢你这计策伤了那老家伙的眼睛,这下我就不用担心那老道会赢过我了……”
倏忽,真建手里握着的扇子发出耀眼光彩,夺人眼球一般,真陵再次睁眼就眼见着自己身体生出裂痕,然后随着一声轰隆巨响,真陵炸裂……
下禁制!
随着真陵要炸裂时,他咬牙喊下最后一句话:“旭阳老道!”
旭阳睁开眼站起挺直腰板,笑道:“你们这帮竖子的心眼自入门而来,我怎不知,要夺了我的东西,尔等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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