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旭阳化为一缕白烟消失在屋檐。
得缘仙山顶峰的律门,一个白发之人打坐于仙宗门口,旭阳站在他面前。
琼仙未睁眼,而说:“追究该来还是来了。”
旭阳掌上的竹扇变化出许多透明的针刺,他快速移动着,嘴里边念道:“琼仙,今日我只为雪耻!”
“汝,该是做了结了……”
琼仙立直身子拂袖透明的针刺消失,就连旭阳手里的竹扇都到了琼仙的手里。
旭阳咬牙切齿地喊:“琼仙!”
“汝真是悟性差……”
琼仙用竹扇在旭阳额上一点,旭阳就像一张纸一般消散在琼仙面前……
琼仙往宗门走回,边叹气道:“可惜,竹妖和苎麻小妖的灵识了。”
画面一片模糊,卷起漩涡一般迷失了方向。
玉菱捂着眼睛坐在草地上,司凡拉起她,笑道:“得缘幻境到了一定的时辰就会关闭,想必,你也懂得一些事,我们该是时候离开了。”
玉菱就随着司凡走,她问道:“就这样,他们最后怎么了?”
司凡故作神秘,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切,司子,看你这半吊子的仙道样,就是不知装懂罢了。”
司凡看着玉菱撇开他的手,笑了笑不语跟在她后面。
玉菱所不知,司凡早拿到执扇时,琼仙有一言——
“默契无双,心心念念,意执固之。”
司凡作法凝聚两者灵识,清玉和郁玫炼魂以入冥谱之中。
兴许,郁玫和清玉下世已在一起。
妖神魔无魂有灵识,即炼魂为鬼,转世为人。
道之六生本一,互转互生,本就一也。
得缘附近有一小村农夫和农妇,他们在这里生活多世,得缘仙山妖界妖王道阒也永在远远观看夫妻俩多年……
作者有话要说: 善始善终
☆、相思(上)17.6.18
《曲之殇》之《相思》言记:生为人,死为鬼;积善德,升为神。冥界有凡界有一段佳话,女子为人,夫战死,念情,不再嫁;男子为鬼,思矣,不愿归神;阎王怒,宁躲鬼差,也不愿喝了孟婆汤转世……
唐·王维著有《相思》一诗,其诗句为: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任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第三章:相思
江南雨绵绵,同属南方的闽越国湿气更是重,晨起雾重。
穿行雾中,司凡带着玉菱来到这东南小国。在一行中,司凡是知玉菱最嗜甜,就带着玉菱至一家小客栈吃食。
玉菱指着店小二端上来一碗红红的汤,便问:“这,什么?”
司凡把扇子放在桌上,笑道:“甜豆汤。”
拿着勺子轻抿一口后,玉菱无端就狼吞虎咽起来,把其他凡人吓得掩嘴喁喁(yu)而谈。
司凡见之,喜笑而言:“哈哈——小菱子你是饿死鬼投胎吗?这吃相,几百年都没吃过饭一样。”
“我……是魔,”玉菱放下勺子,望着司凡,又道,“我又不是凡人,又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你这般说我,算何意?”
司凡笑道:“小菱子,可是我收留你,你却对我没一句答谢之意的话,可说得过去?”
“呵呵,你——若像我父尊待我好点,或许我还会敬重你!”
司凡摇头笑道:“小菱子,你这般话,该改!”
玉菱气而拍桌,喊道:“改什么?我本性就这般,如若我说变就变,我还是我吗?”
司凡坐而不动,懒得与玉菱置气,轻声细语地奉劝:“小菱子,你不变,至少也要收敛本性,然则会毁了魔界的。”
玉菱正想回话,外头传来哀乐,一穿着丧服的女子哭哭啼啼跟在棺木后,玉菱目光被吸引,刚又吃一口甜豆汤,然而食不知味。
司凡看着这般情形,戳一下玉菱的脑瓜子,道:“你又气了,外头那女子的丈夫战死,遗骸归乡后,守灵七日,今个是他下葬的日子。”
玉菱不解而问:“凡人会死,他的灵识应归何处?”
“凡人无灵识,但称他们在凡界历经之忆为魂魄,身死,魂魄归冥界所管。”
见司凡淡然处之,玉菱又问:“我既是六界之共生者、又是魔,不老不死,得何做魔主?”
司凡眼珠子骨碌碌转动,笑言:“有缘而许,这得去问六生灵。”
玉菱恼火,拍桌而起,道:“司子!为什么总是说高深之理?你仗着知晓六界大理就这般欺负我,你了不起。”
说罢,玉菱欲离。
望之,其他凡人就作夫妻相吵而看。
司凡不去拦截玉菱,找掌柜的付了钱就跟在玉菱后面。
玉菱不知不觉跟在送葬的凡人身后,司凡远远观望玉菱,放慢脚步跟后头。
天穹四散飞舞的冥钱,不经心而看去好似雪花从天而降,泡影般随即逝去。
司凡凑到玉菱后方,用竹扇重重在玉菱的肩头一敲,并喊道:“小菱子,你两眼发直是遇到什么好事物了吗?”
玉菱双眸怅然若失,她悠悠回头,看着司凡道:“我觉得我的心在哭泣,为他们感到悲哀。”
司凡眯眼而笑,后手里幻化出一串相思子的手珠,戴到玉菱细腕处,他便道:“这珠子,好看吗?”
玉菱低头而视,随口应付:“可以。”
“你可知,这东西有毒?”司凡见玉菱神色又气愤起,又道,“这对凡人说来是有毒,对魔神妖仙实是无用。”
“司子,你再这般捉弄于我,我便,便要回魔界!”
看着玉菱说不过他,又挤一张脸的模样,司凡忍不住笑了出来,虽共生者容姿自是差不了,但无笑靥如花也着实别有一番风味。
“小菱子,月夜而至,你就能见那棺椁中之鬼。”
玉菱指着正在下葬的棺木而问:“棺中不正是凡人尸身吗?何来鬼?”
“小菱子,看来你并未开窍啊,”司凡嘻嘻而笑,又道,“看似是你灵根不佳。”
闻此话,玉菱僵着脸,冷声而道:“你这玩性就不能收敛么?我不喜欢你道破我禁忌,况且你这是在羞辱我父尊!”
司凡收敛神情,一本正经道:“小菱子,开个笑话你都消不起,看来你好不适做魔主!”
“我是不适,那你适?”
“那可是你亲自说的,我可没说,尚且我是仙,魔界与我干系不深。”
见司凡语气妥协,玉菱便不再追究。
天色愈渐暗下,暗黑的天穹缀上几颗白亮的星。
空气中弥漫这森森的气味,墓穴里好似冒出一缕烟,恍惚间,一阵阴风袭过女子轻薄的丧服,女子双膝跪地而哭泣,这阵阴风而过,女子欲起身子趔趄一倒就失声而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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