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今将书塞回给他,说:“不必了。”然后转身快步去找俞千龄了。
俞千龄其实正竖着耳朵听呢,听到时怀今有些重的脚步便暗叫不好,她这驸马什么都好,就是有点保守。可这男人嘛,谁没个七情六欲啊?搞得跟苦行僧似的,图什么?
时怀今一进门,俞千龄便举起手中的点心问他:“吃点点心啊,夏铭做的,可好吃了。”
时怀今接过点心来重重放在桌上,一看就是一副山雨欲来的模样。
俞千龄又笑嘻嘻的问他:“呦,几日不见你是不是长高了?”说完还站起来和他比,“我驸马真是越来越伟岸了。”
时怀今不吃她这一套,拉下她的手,扬声问她道:“你这是何意思?我在你眼里就是那般重欲轻浮之人吗?”
俞千龄摸摸自己肚子提醒他不要吓到孩子,又拉他坐下,苦口婆心道:“你在我心里当然不是,可我知道近日来你身边的莺莺燕燕也颇多,咱们夫妻又聚少离多,我现下也不能那个什么不是?我这是怕你憋坏了身子,被那些小浪蹄子占了便宜。”
刘燮那边几个朝臣想要拉拢他,自然少不了出去应酬一番,确实是有人要给他送美人的,只是被他含糊过去了,但以后这样的事情绝不会少。
他脸色认识有些不好:“你放心吧,我自会洁身自好的。”
俞千龄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会洁身自好,可你还是太单纯了,这官场上手段层出不穷,洁身自好有什么用?就算是文修远那样清风霁月之人也是被算计过的,我让夏铭教你的,不止是解决身体上的这点需求,更多的是如何防备暗算,中计了又要如何巧妙应对,夏铭可是这方面的老师父了,你要虚心和他学一学。”
这几日四方走动,时怀今也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不足,尤其这种私下里的应酬,各种虚与委蛇,其实他是很不擅长的,正想找人请教,只是没想到俞千龄先替他想到了,看来她这些日子也不是丝毫不记挂他。
时怀今这下平和了不少:“好,我会跟夏公子请教的,咱们现下是不是要入宫去了?”
俞千龄听了一笑:“我就喜欢你这通透劲儿!走,进宫去。”
如今俞千龄身怀有孕,自然是注意了些,坐着马车与时怀今一同入宫去。
时怀今用手炉捂暖了手,探进俞千龄的衣服里摸了摸她微微有些隆起的小腹,总算是能感觉到一点这小家伙的存在了。
他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欣喜,问她道:“这些日子可还好吗?还是那么疲倦吗?”
俞千龄摇摇头:“这不年关嘛,早朝也歇了,没什么大事,我也清闲了很多,就剩养胎了,精神好得很。倒是你,临近年关礼部的事情越多了吧?”
时怀今道:“还好,毕竟我是驸马,苦事累事也不会交给我。近日天凉,你不总是出来吹风,若是伤寒了可就不容易好了。”
俞千龄点头说知道了,又叹了一声:“今年冷的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京中到这个月份都这么冷。”
时怀今摇头说不是:“今年确实冷的早,不少人都伤寒了,我还听说有不少地方有人得痨病,我师父还打算年后到处去看看呢。”
这痨病可是大病,一旦得了十之八九活不成,俞千龄蹙眉道:“若真如此,得下派一些御医去看看,痨病会传染,夸大成了疫情可就不好了。”
时怀今点点头:“年后再说吧,所以你更要保重身子,万万不可伤寒惹了病症。”
俞千龄再三保证会的,时怀今才不再说,两人亲亲热热聊着未出世的孩子,俞千龄是越加喜欢这个还不会动的小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月 2017就要过去了,好慌……
第95章
第九十六章
大年初一,朝臣给皇帝拜年,连几位藩王都亲自入京,这些藩王都是大俞的开国功臣,有的本就是藩王,帮着俞霸天夺位,有的是俞霸天的股肱之臣,帮着他夺了天下,便封了他们为王,让他们在一方做霸主。
等臣子拜完年,俞霸天趁着这个好日子封六个儿子为王,赐下封地,其中俞二、俞四、俞五将会在正月十五以后各自前往封地历练,其余皇子留在京城辅佐帝王。至于俞千龄,那就很厉害了,直接被封为皇太女,成为俞国第一位储君,还是位女储君。
这千百年来哪有女子做储君的?而且还是在皇帝有六个亲生儿子的情况下,诸位大臣自然是不能接受了,纷纷要俞霸天三思,有激动点的都想血溅当场以示抗议了。
俞霸天十分不高兴道:“诸位爱卿不必再劝,朕觉得朕的千龄天资聪颖、性情纯善,可堪重任,这大喜之日就不要给朕找不痛快了。”
这普天之下哪有这么不靠谱的皇帝?平日里宠女无度便罢了,竟还封其为储君,简直视江山社稷为儿戏!他那个闺女粗暴蛮横,哪里是储君的料子?江山非要毁在她手上不可!
还有大臣要劝,那几位藩王跳出来了,纷纷赞颂陛下慧眼识金,七殿下为栋梁之才,储君之位当之无悔,夸得就连俞千龄都没脸听了。
有大臣要跟那几个泥腿子藩王理论,怎知这几个藩王竟携带兵器到了御前,有的抗大刀,有的抗长矛,还有的狼牙棒都拿出来了,各个凶神恶煞,不可一世,想与之对骂的文臣见此纷纷蔫了,暂且闭了嘴。
气氛安静了一些,俞千龄慢慢站出来了,一改往日的蛮横,谦逊道:“父皇虽已立本宫为太女,但本宫自知还有许多不足之处需要改正,之前也对诸位大臣多有得罪,日后定痛改前非,不负父皇的期望。”说罢对她爹拜了拜。
俞霸天显得很欣慰:“你是为父一手教导出来的,虽是女子,却最有为父年少之时的风范,以后既然是太女了,便不可再骄纵任性,需谦恭谨慎,做好一个储君该做的样子。”
俞千龄恭顺道:“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人家父女俩和和睦睦,六个皇子也没任何怨言,强权之下谁还敢这个时候冒头?于是这个年俞家人开开心心过去了,诸位大臣却是彻夜难眠。
年后,俞千龄正式入住东宫,手下兵权暂且分出一部分交给了俞三,主要的任务便是学习如何做一个合格的储君,文太师任她的太子太傅,文修远做伴读,可谓绝版高配了。
虽然俞千龄确实收敛了不少,可劝谏皇帝改立储君的折子仍然像雪花片子一样飞来,俞霸天呵斥了几个大臣,稍稍起了点效果,可私下里仍是怨声载道。
俞千龄对此是满不在乎,反正她这个储君只是暂时的,主要还是养胎,只是苦了她驸马入宫不易。这太女入住东宫,驸马毕竟是外男,是不可入宫陪伴左右的,只有太女传召才可入宫侍奉一晚,翌日再自行离去。但俞千龄成了太女,这驸马也是夫凭妻贵,毕竟以后有可能是“父仪天下”,官职高了,手里还握着点实权,应酬也多了起来。
时怀今如今已经和刘燮的人搭上了线,只是刘燮那边显然不太放心他,为了加快进展他便故意卖给刘燮一个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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