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怀今甚少对一件事情如此坚持,在她再三说了不可以以后仍旧坚持要去做,可见他的决心。
俞千龄对上他认真的脸,他目光如炬、带着恳求,似乎她再说一次不可以,他眼中的光都要灭了。
俞千龄有些动摇了,思琢半响道:“我考虑一下……”
时怀今闻言露出笑容,唇红齿白,灿若朝阳,让俞千龄是满心的无奈。
事情差不多妥了,时怀今才拿出怀中早就备好的小瓷瓶:“千龄,这是我新给你做的药油,改良以后更适合你现在用。”
别看俞千龄肚子不大,但她腹部的皮肤十分紧实,肚子隆起以后时常感觉到撕裂的疼,浅浅的都有了纹路,时怀今之前看到以后赶紧做了药给她补救,这才将纹路弄不见了,而今后的三个月她的肚子会更大,他便改良以后又给她弄了新的。
俞千龄觉得这事麻烦,平日里都是交给宫女做的:“哦,你拿去给那个碧荷吧。”
时怀今瞧她这漫不经心的样子,不禁有点蹙眉:“千龄别拿这不当回事,后三个月肚子会大的很快,痛的感觉会更明显,而且裂出了纹路以后便很难复原了,一定要记得日日涂抹。”
俞千龄嫌他婆妈,点头道:“知道了,嘱咐碧荷以后,她会记得的。”
时怀今叹了口气,又不能亲自去吩咐她身边伺候的人,便再三提醒她:“你一定要记得。来,躺到床上去,这药油改良了,按摩的手法也不同了,我教给你,你记得告诉碧荷。”
“行行行。”俞千龄有些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懒洋洋的扶着肚子起身,躺到床上,自觉地撩起衣服将肚子晾给他。
时怀今瞧见了暗叹她的不用心,搬过烘烤温暖的被子先给她盖上:“等我先把手捂热。”说罢便去炉边烤手了。
俞千龄一进被窝便犯困,等时怀今回来的时候她都睡了一小觉了:“千龄?千龄?”
俞千龄被他叫醒,模模糊糊看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道:“哦,弄吧。”
时怀今无可奈何道:“那你看好了。要先弄适量的药油在掌心,搓热了以后再往肚子上抹,把肚子露出来吧。”
俞千龄把被子往下推了推,便露出圆滚的肚子。时怀今神色一柔,缓缓将手放了上去,边揉边道:“记住这个力度,不可过重,也不可过轻,徐徐而图之,不能着急,慢慢的揉。”
俞千龄被他揉的想睡觉了,但还是强撑着精神冲他点头:“知道了。”
“你看,就像这样打圈,逆着纹路打圈才能真的渗透进去,这样才……呀,他是不是动了?”时怀今触电似的收回了手,满脸惊喜的看着俞千龄的肚子。
这孩子活泼的很,时常会动,俞千龄都见怪不怪了:“是啊,大概是你摸的他不舒服。”似乎是为了回应娘亲的话,里面的小肉团肉眼可见的鼓了一下,十分明显。
时怀今瞧见了,满脸的不可思议:“他又动了!我看到了!”
瞧他这孩子似的激动劲,俞千龄含笑道:“看到了,我又不瞎,他这几天总是冒出来一下,估计迫不及待想出来了。”
现下这个时候出来可是早产,早产不好养活。时怀今轻柔的去抚她肚子,声音温柔道:“乖孩子,莫要闹你娘亲,再等等,等你长得强壮了再出来。”
跟一个现在还是只会动的肉球说话,俞千龄看着他都好笑:“他听不懂的。”
俞千龄话音刚落下,肚子便又动了一下,似乎在反驳娘亲的话。
时怀今有些激动道:“你瞧!他听得懂!”说罢又对她肚子道,“乖孩子,告诉爹爹你是不是听得懂?”
俞千龄的肚子真的又鼓了一下,小小一块却让人异常惊喜,时怀今瞬时无比感恩自己当初没放弃自己,坚持到了现在,看到了一个小生命的震撼,这个小生命还是他的。
“千龄,我们的孩子真是聪明,将来定是栋梁之才。”
俞千龄真不知道他怎么看出来的,她肚子里这小子只是睡醒了罢了,开始折腾了,一个肉球子能听懂什么,但她还是附和他道:“对对对,随你,聪明。”
时怀今摸着她的肚子,眼中皆是憧憬的模样:“但我更想他习武,身体健壮,和他娘亲一般骁勇。”
俞千龄问他:“若是女儿呢?”
时怀今笑道:“那也要习武,更要像她娘亲一般。”
俞千龄还挺自觉:像她?那得多讨人嫌啊,还是都像他们爹吧,温和又懂事,省心。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局了,所以剧情比较卡,小分别前温存一下,让肉球子找找存在感!
现在可以点单番外了!想看啥番外!
第97章
第九十八章
时怀今这次还挺坚决的,没多久便又找了文修远来做说客,这文人墨客最会的便是用语言说服人了,俞千龄本来就有些动摇了,再被文修远这么一说自然是同意了,思来想去又差遣钟霖跟他一起去,以保时怀今一路平安。
三月末的时候大雪已经停了,京城的积雪在逐渐融化,可关东地区仍是极寒,灾情不断上报,受灾的百姓越来越多,朝廷再不派人去救灾,怕是死伤会更多。
“殿下怎么又坐在窗边了?外面寒气透骨,殿下小心着凉。”碧荷端着汤羹走进来,把俞千龄开着的窗子关上了。
俞千龄甚是不悦:“这一天到晚待在屋中,身上都要发霉了,还不能开窗透个气了?”
碧荷将汤羹端到她面前,劝慰道:“殿下再忍忍,还有三个月便好了,这汤羹趁热喝了吧,不然小殿下一会儿该饿肚子了。”
俞千龄瘪瘪嘴端过来喝了几口,嫌弃的皱起眉头,这怀个孕盐都要少吃,喝什么都没滋没味的,让她如何咽的下去口?
她放下汤羹,托腮想了会儿,轻咳一声难得有些扭捏道:“碧荷,若是你心爱之人将要远行,你会做点什么事情送他啊?”
碧荷闻言一愣,继而掩唇一笑:“殿下是说驸马吗?”她跟在太女身边这些日子,还以为太女没有半点女儿家的心思呢,如今看来也不是一点也没有。
俞千龄见她笑,脸颊有些泛红起来,恼怒道:“笑什么笑!这有什么好笑的!”
碧荷忙摆手道:“殿下误会了,我是替驸马高兴呢,殿下心中如此记挂驸马,驸马知道了定然会十分开心的。”
俞千龄白她一眼:你替驸马高兴个什么劲?你跟驸马很熟吗?
碧荷不敢再造次,认真下来对她道:“殿下,寻常的女子,丈夫若是远行,会为他到寺庙中去求平安符,保他一路平安。可殿下现下这般不便出行,不如亲自绣一些小物什给驸马,驸马每每想起殿下时还能拿出来看看,以寄相思之情。”
哦?这个提议很不错。这次出门也不知他什么时候能回来,按他那副多愁善感的样子,路上一定会十分想她的,她给他亲手做点的东西,让他以寄相思之情,很不错啊,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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