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冲点点头,“多谢。”
绕过她向东而去。她傻乎乎的在原地站着,直到漂亮仙人越走越远,看不见为止才慢慢会到破庙。
此后每天,她都会在做工回破庙的路上见到漂亮仙人,仙人会对她笑一下点点头然后离开,她会看着背影消失再回破庙。
时间一久,两人说不上熟悉却也偶尔会搭上两句话。
这日下雨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从早下到晚,回破庙的路上也没碰到漂亮仙人,不免有些不开心。
她回到破庙拢了一堆火,又铺好干草和被褥,窝在那里取暖。
不一会有脚步声接近,有人进来,她一抬头看见了漂亮仙人。
兴冲因今日下雨耽误了下山的时间,本以为会一直是小雨,不曾想走到这附近雨却越下越大,他无奈只好躲进破庙,却不想在这碰见了每日都会见到的小姑娘,她抬头看到自己时,有本灰蒙蒙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如乌云拨月。
说不出什么感觉,好像自己是被需要的是有人惦念的存在,他清清嗓子,“你住这里?”
点点头,“嗯!”小狗一样的眼睛亮晶晶的,连说话的语气都上扬不止一度。
兴冲席地而坐,看着她,“可是孤儿?”
依旧点点头,“嗯!”却没多少不开心,每个人都这么说,她都已经习惯了,这么温和的问,已经比其他人说的好很多了。
兴冲又问,“叫什么?”
她眨眨眼,低头,有些不开心,就像小狗蔫巴巴的耷拉脑袋一样,摇摇头,“没有。”
兴冲蹙眉,“什么?”
她抿唇,嘴巴微微嘟起,“没有名字。”
兴冲看她不开心,微乎其微的蹙了一下眉头,“给你取个名字可愿?”
快速抬起脑袋,亮晶晶的眼睛巴巴的看着漂亮仙人,期待之情溢于言表。
兴冲失笑,不自主的伸手揉揉她的脑袋,“怎么跟个小狗似的。”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却没想到她也听到了。
只不过她是以为漂亮仙人喜欢小狗,转转眸子,开口,“汪汪汪~”
兴冲"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使劲揉揉她的脑袋,“乖。”
“叫夜雨吧”兴冲询问的看向她。
点点头,很开心,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像只吃饱喝足有主人瘙肚肚的小狗。
此后两人交往更加频繁,兴冲每天过来看看她,从山下回来会给她带东西,有时是小吃食,有时是女子的水粉,还有衣物,配饰一类的,只要是兴冲看上且觉得她合适的都会买回来。
夜雨有时也会做很多菜在兴冲回来,看她时,留他一起吃饭。
日子过得平淡,日复一日。
兴冲却没由来的烦躁。
夜雨看着已经是十八/九的大姑娘了,他们认识四年了,温水煮茶的日子,两人却过得津津有味。
昨儿夜雨回来和他说,村子里有人给她说亲,她不知道怎么办,便回来问兴冲。
在夜雨的印象中,成亲就是两个人过日子,一个做饭,一个吃饭,一个做家务一个赚钱养家,每天睡在一起,然后会有小孩子,这些事情,她和兴冲也可以做,为什么还需要成亲?
兴冲知道,成亲她就属于另外一个人了,不会再对自己那么依赖,不会像个小狗似的撒娇,她会有另一个男人去保护她和她一升,也许还会有个孩子。
只要一想到夜雨会不属于他,兴冲就很暴躁,体内有种抑制不住的东西,在横冲直撞,让他心肺皆疼。
夜里,看着一脸严肃的兴冲,夜雨蹙眉,这是不高兴了,他们相处四年多,她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兴冲面无表情的后背意思和笑容背后的含义。
“怎么了?”夜雨向以往一样,蹲在他身前眨巴着眼睛。
兴冲看着她,目光深邃,“你要成亲?”
夜雨蹙眉,“不想成亲,不喜欢他们,成亲我可以和你。”
应该感叹夜雨的脑子缺筋,在无意中救了她自己一命,她要敢说她去和别人成亲,兴冲当场就敢废了她。
听她这么说,兴冲笑了,“我们成亲。”
夜雨还没反应过来,兴冲已经拉着她面向土地像跪下,神色肃重,“我兴冲,今日天地为鉴,星月为凭,土地为证,愿与夜雨共结连理,此生,爱她所爱护她所护,只疼爱她一人,只对她好,不离不弃。”
夜雨呆滞了,这是成亲,就这么简单?漂亮仙人和她,成亲?夜雨觉得自己被这个天上掉的馅饼砸晕了,楞楞的,不知所措。
看她无动于衷,兴冲忐忑了,手心都冒汗了,面上却装的沉静如水,“怎么,你不愿意?你想反悔?你刚刚说要和我成亲的!”
夜雨只听见"反悔"两个字,以为是兴冲要反悔,连忙叩首,口中念念有词,“土地作证我们成亲了,不能反悔,不能反悔!”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兴冲笑得愉悦,捏捏夜雨的小包子脸,在她耳边呢喃,“谁都不能反悔。”
就算成了亲,两人的日子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不过是把破庙好好收拾收拾,住在了一起。
夜雨从不问他每日下山干嘛,家里可还有人,兴冲也懒得说,日子就这样过的平淡且温馨。
美好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
一日,兴冲下山没一会又回来了,满身血腥,脸色苍白,把夜雨吓坏了。
兴冲握着夜雨的手,很用力,看着她,像是要把这个人,这个样子狠狠地印在心里。
“乖,离开这,越远越好,不要告诉任何人你见过我,认识我,碰到修道之人躲得越远越好。”
夜雨不想走,他们一起十余载,已经有个孩子了,还在牙牙学语,可看他这幅样子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碰上大事了,不走只会成为拖累。
咬咬牙,夜雨哭了,无声的掉眼泪,使劲的点头,就像小狗不忍心离开主人一样,“我知道了,你好好的,记得来找我,记得找我。”
兴冲对她笑笑,“好一定去找你。”
给了她们母子一道护身符,便把人送走了。
追他的道士也到了。
兴冲看着道士,嗤笑,很是嚣张,“呦,来了啊,速度真慢啊。”
道士也不理他的讽刺,只是出剑与他纠缠在一起。
两人打的难分难舍,谁也没讨到便宜。
夜雨带着孩子急匆匆的下山,路过村子却被堵住了。
村民七嘴八舌的说着,兴冲是妖怪,不能让他们跑了,拦住他们。
兴冲给的护身符对修道之人好使,对凡人却无用。
她们母子被抓住,本来是相等哪位道士下来再决断,可是他们接到的是道士和兴冲的尸体。
夜雨见兴冲的尸体,眼睛红了,哭的撕心裂肺,不管不顾往那边爬去,伏在他身上无声的哭,平日里亮晶晶的眸子,早没了光亮灰蒙蒙的,如蒙尘珍珠。
在夜雨沉浸悲伤中时,村民合计了一会,决定不能放虎归山,夜雨和兴冲生活那么多年,又有个孽种,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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