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王妃,许一世琴缘丹心_川上懒马【完结】(1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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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下忙展开另一半丝帕,迫不及待地向那字上瞧去,却见上面也写了八个字,却是“大唐回鹘,永无战事”。

  原来那晚吴越见他提起大唐,恨之入骨,又听他满口是越王卧薪尝胆,心中不由有些惊恐,怕他日后有意要攻打大唐,本该许愿早日嫁给他,心念一转,便许下这个愿来。

  依拉洪万料不到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他瞧那八字,久久无语。末了,将那半张帕子贴在胸口,闭上眼来,似又将吴越拥入怀中一般,良久良久,才好生收好帕子,放入怀中。

  不觉夜色渐生,四下一片昏昏惨惨,依拉洪一腔悲愤痛楚无可泄处,正自思量感伤,突又听得一个女人叫道:“可汗——”

  他转头一瞧,却是应儿急急向自己奔来,见到自己,大喜之下竟绊了一跤,却也不顾身上疼痛,又咬牙站起向自己奔来。

  依拉洪眉头紧蹙,待她走近,便问道:“应儿怎来这里?”

  应儿一脸惊惶,满头是汗,也不知寻了自己多远才到了此间,听到依拉洪问话,她也顾不得行礼问好,急急便道:“求可汗救救小姐!”

  婉儿虽早已被他所弃,可依拉洪念在两人旧情份上,嘱宫中仆人仍如往昔一般供她吃穿用度。听到应儿的话,依拉洪面无表情道:“婉儿病了么,请大夫瞧瞧便是!”

  应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凄然道:“可汗,王妃要杀小姐!”

  这夜星月无光,依拉洪大步流星走向婉儿屋子,身后跟着一路小跑的应儿。

  老远便听见屋里一个女子尖声骂道:“你这个坏女人!你是草原上最见不得人的臭老鼠!你是沙漠里最毒的响尾蛇!”

  依拉洪听出是萨茹拉的声音,蹙了蹙眉,大步走近。屋前一排侍卫见他走来,纷纷将手放到胸前向他弯腰行礼。

  依拉洪止住脚步,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站在门外,只听屋里婉儿声音传过来:“婉儿出身低贱,比不上王妃,只是——”

  那声音顿了一顿,大有嘲讽之意,说道:“王妃嫁给可汗,贵为回鹘一国之母,夜里却偷偷私会其它男子,可真是高贵无比啊!”

  只听屋内“啪”的一声响,似有什么东西被摔在地上,随即便听到乌梅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萨茹拉嚷道:“你这个坏丫头!你告诉我,这件东西是哪里来的?”

  婉儿瞧见地上被摔成四分五裂的那只芙蓉种蝴蝶玉佩,脸色一变,道:“王妃赏我的玉佩前几日不见了,我还令我的丫头寻了好久,它怎到了王妃手里?”

  乌梅哪敢说话,低着头哭个不停,婉儿仔细瞧她一眼,笑道:“王妃不用发这么大脾气,想必是我掉在地上,恰好被您的侍女捡到了罢!”

  萨茹拉见婉儿脸上风清云淡,大有讥讽之意,不觉更加恼怒,伸手便狠狠打了乌梅一记耳光,喝道:“你快说,你是不是拿了这个女人的好处,前晚故意要我去王宫后头山林里去?”

  ☆、侬本多情

  原来萨茹拉今日烦闷,无意走入乌梅房中,一眼便瞧见匣子里有只玉佩,她觉得眼熟,拿起来细看,不觉大吃一惊,这不是成亲那晚赏给那歌女的东西吗?

  她忆起那晚乌梅邀自己去后山抓松鼠时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由疑心大起,便叫来乌梅审问。

  乌梅自知萨茹拉为莫尔哈特之死悲痛万分,一见玉蝴蝶便面如土色,全身抖如筛子,萨茹拉心中顿时明白过来,立刻带了她过来与婉儿对质。

  她一巴掌狠命抽去,乌梅半边脸颊顿时肿将起来,她也不敢用手去捂,叫道:“公主,乌梅、乌梅——”

  她忽然惊恐地瞧了一眼婉儿,不敢再说,婉儿轻轻一笑,道:“若不是王妃侍女捡到,也不打紧——不过是只小小玉佩,王妃管教下人,赏她一顿鞭子便了,婉儿也不是不识抬举之人,此事决计不会说予外人知道!”

  她止住口,慢慢悠悠地瞧一眼怒气冲冲的萨茹拉,一双大眼似含了无限深意一般故意仔细瞧一眼跪在地上的乌梅。

  乌梅心头一惊,心下一盘算,自己若承认偷了东西,不过被公主打一顿,若让公主知道自己被婉儿收买,领公主去后山树林与莫尔哈特见面,公主必会打死自己。

  当下将牙一咬,道:“公主,乌梅该死,那日您将它送给婉儿,乌梅便动了要偷回来的念头!”

  萨茹拉早将两人眼神瞧得一清二楚,心头明镜似的,她明知两人一唱一合,故意将弥天大错遮掩过去,却拿两人无可奈何,只气得一脚狠狠踢在乌梅身上。

  想起莫尔哈特死去,萨茹拉急火攻心,只觉心中疼痛难当,想要以最恶毒的话来将两人狠狠骂一顿,却一时词穷,只怒向婉儿,伸一根手指指着她骂道:“你、你——”

  正在此时,却见门口人影一闪,依拉洪走了进来,他瞥一眼跪在地上的乌梅,又瞧一眼屋中的萨茹拉,再看向婉儿,缓缓开口道:“婉儿,那日你说哈里拜和越儿私奔。”

  他顿住了话,婉儿见他一双眼眸冰冷如两把冰刀一般直戳向自己,一时慌乱起来,哪敢直视他,只结结巴巴道:“婉儿胡乱猜测,公子切莫多心。”

  依拉洪哼了一声,道:“婉儿,你嫉妒我宠爱越儿,想置她于死地,是越儿求我放了你,我念在你姐妹一场份上,也便放了你,可你——”

  他眼中冒出怒火,向婉儿逼近一步,婉儿心口突突而跳,只觉一阵恐惧袭上心头,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后便退了一步。

  依拉洪却又向她逼进一步,声音陡然大了三分,道:“我离开长安那日便该杀了你,否则,我父王便不会被你害死!小满也不会被你杀死!”

  他回头向萨茹拉瞧了一眼,咬牙道:“莫尔哈特更不会自尽!”

  那声音怒吼,如虎啸狮咆一般,婉儿心惊胆战,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尽是惊恐之色,勉强道:“可汗,你在说什么?婉儿怎一句话也听不懂?”

  依拉洪飞起一脚,踢中一只凳子,那凳子猛然向壁上飞去,摔在地上四分五裂,婉儿忍不住全身一抖。

  只听依拉洪沉声道:“那日我回宫平叛,你一言不发地便刺死了阿克木苏,我当时便起了疑心,猜你是想要杀人灭口!”

  苦于当时情势,依拉洪忍住没问,过后却反复盘问阿克木苏手下,隔了两日便有人招供说阿克木苏让自己绑走哈里拜并杀了他。

  哈里拜是帕塔勒洪的手下,依拉洪虽想不出阿克木苏为何会跟一个小子过不去,却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三日前婉儿说自己查到吴越同哈里拜私奔,他才忽然恍然大悟。

  婉儿一双眼瞪着依拉洪,怔怔无语,却见依拉洪向自己又逼近一步,怒道:“你知道阿克木苏垂涎于你,那日你被放出牢,便派人带话,让他替你杀掉哈里拜,是不是?”

  婉儿慌惧之中,早不能言语。

  依拉洪又逼近一步,道:“你挑拨阿克木苏与我父王,逼死我父王,还险些害死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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