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香鬓影_俪皮【完结】(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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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言珍妃习尚浮华,有违宫规,处以竹竿责打三十。”皇上瞧着玉录玳,一字一句道:“她是太后派来盯着的,你们若是怠慢了,她一句话,便告到太后那边去。”

  好古和长泰跪着,身子都有些发颤,这太后下的懿旨,要处置珍妃,皇上这下了命令。

  “杖责。”

  “嗻。”

  好古和长泰缓缓起身,小步走到了珍妃的面前,皇上还握着珍妃的手,两人脸上都起了薄汗,抿着唇,无言,低着头,又不敢瞧。

  皇上瞧着珍妃,不小不大的声音,道了句:“小心些,若是感觉疼了,就喊出来,别忍着。”

  珍妃有些不解:“嗯?”

  皇上一笑,道:“喊出来,别忍着,忍着会更痛的。”

  珍妃蹙了下眉,皇上抬起了手,抚了一下她的额头,问了句:“可听明白了?”

  玉录玳抬起了头,对上了皇上的眼眸。

  可听明白了?

  这话,是对珍妃说,也是在对她说。

  “臣妾明白了。”

  “白芷,扶着你家主子,让她侧着身躺着。”

  “是。”

  玉录玳跪在殿中,瞧着,白芷很是小心的扶着珍妃侧躺在长凳上。

  长凳很窄,白芷靠在长凳边,握着珍妃的手,扶着珍妃。

  好古和长泰在一旁站着,瞧着侧躺的珍妃。

  好古抬起了手,摸了下脑门,内务府打奴才,用刑,小太监都是趴在长凳上的,可是,珍妃侧着身子,这竹竿该怎么打。

  长泰皱了眉,捏着手中的竹竿,珍妃的肚子不能够压着,这竹竿更不能打在珍妃的腰间,这竹竿,即是不能打了轻了,也是不能打的重了。

  这就如同,满树的枣子,却非要打其中的一个,委实太难打。

  “还不动手吗?”

  皇上吩咐了一句,好古和长泰应了声:“奴才遵命。”

  玉录玳瞧着左右站着的两个太监,他们手中都拿了竹竿,两人直接又跪了地,皇上开了口,吩咐白芷:“好好扶着珍妃,他们下手重了,护着珍妃,别让珍妃摔了地。”

  “是。”

  “奴才不该。”好古和长泰叩首。

  好古和长泰扣首后,好古瞧了一眼长泰,不知该如何下手,长泰屏住了呼吸,手执竹竿,抬起了手,将竹竿打了下去。

  竹竿轻轻的落在珍妃的股侧间,长泰瞧了皇上,一竹竿又是这般力道的落下。

  玉录玳瞧着他们手中握着的竹竿,这是在用刑吗?

  玉录玳抿着唇,与其说是用刑,还不如说是珍妃的股侧间犯了酸,让他们两个松松。

  她瞧着,这竹竿委实不是竹竿,而是敲膝盖的小木锤子。

  一下又一下。

  皇上轻咳了一声。

  “痛……好痛。”珍妃弱弱唤了声。

  玉录玳瞧着,听着。

  这竹竿子打的,太是磨人。

  熬到打完,两个小太监松了一口气。

  白芷扶着珍妃从长凳上起来,皇上道了句:“抚珍妃回内室。”

  “是。”

  玉录玳瞧着白芷扶着珍妃进入了内室,皇上摆了摆手,道了句:“你们两个退下,请太医过来。”

  “喳。”

  小太监搬着长凳,拿着竹竿便退出了殿中。

  皇上走到了玉录玳的跟前,瞧着她:“你回储秀宫,应该知道怎么回话,不用朕教你吧!”

  他俯了身子,伸了手,手指触了她的下巴。

  玉录玳瞧着他:“回禀皇上,奴婢晓得。”

  皇上挑了下眉,瞧了她,冷言:“退下。”

  “奴婢告退。”

  储秀宫

  “回禀太后,三十竹竿都打完了,珍妃痛不堪言,已经卧了床。”

  慈禧太后应了声:“好,皇上这次还像话些。”

  玉录玳叩首,道:“回禀太后,珍妃娘娘有了身孕。”

  “你说什么?”

  “太后,奴婢进入了殿中,便瞧着珍妃的脸色发白,奴婢便开口问了珍妃娘娘是不是身子不适,皇上对奴婢说了,珍妃是有了身孕,已经一个多月了。”

  太后听了这话,蹙了眉,片刻,道:“三十竹竿打了,珍妃现在怎么样了?”

  “回禀太后,奴婢离开时,皇上便令小太监去请太医了,太医也该到了。”

  慈禧太后没有再问,太后伸出了手,安穗上前了一步,抚了太后,安穗姑姑扶着太后,对玉录玳道了句:“退下吧!”

  玉录玳晓得太后是累了,想要歇息了,道了句:“是。”

  十月二十二日

  景仁宫

  白芷走到了床边,道:“小主儿,宫内的熏香已经烧完了,可要接着点上?”

  “白芷,本宫昨日晚上,闻着熏香很是不舒服,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白芷,你说本宫的身体会不会承受不住这孩子呢?”

  白芷应了声,道:“昨日下了雨,殿中的窗户门都关得严严实实的,小主儿觉得沉闷也是正常的,小主儿别多想。”

  “小主儿既然觉得熏香点着有些不舒服,奴婢便不点熏香了,只是,房间中,没有些东西来熏屋子……”

  “白芷,你去花苑,去采一瓶子月月红回来。”

  “小主儿说的极是。”

  花苑

  一大早,花苑中便聚集了一众宫女和太监。

  吵吵闹闹,也不知都说了什么。

  白芷来到了花苑前,走了过去。

  “阿根,这花怎么会生了黑斑呢?”

  “不晓得?”

  白芷瞧了那养花的太监阿根,道:“这月月红是你养着的,你怎么会不晓得这花生了黑斑?”

  阿根看了她:“白姐姐,我实在不晓得的,昨日晚上我走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早我起来,来看花,花便成了这般模样了。”

  “白姐姐这么一大早过来是?”

  “珍妃娘娘觉得屋内的熏香味道太重,闻着不甚舒适,便叫我前来花苑采摘几株月月红熏熏屋子,你瞧着月月红都成了这么模样,我怎么给珍妃娘娘交代!”

  “白姐姐,奴才确实不知,望姐姐在珍妃娘娘面前说几句好话,别怪罪奴才。”

  白芷瞥了一眼他,淡淡的道了句:“你自己找找缘由!”

  白芷撂下了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回宫复命。

  “前面发生了何事?”皇上乘坐在车辇上,远远瞧着花苑的花丛中围绕了一众宫女太监。

  莱客公公张望了望,回道:“皇上离得太远,瞧不真切。”

  “去瞧瞧。”

  车辇听到了宫道上。

  小太监张口喊了声:“落辇。”

  “臣妾拜见皇上。”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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