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将珍珠的衣袍叠好,呈到了慈禧太后的跟前,慈禧太后瞧了瞧,摆了摆手。
玉录玳走上了前,伸出了手,接过了白芷手中的衣服。
玉录玳将衣服递到了身后的侍女手中,转过头来,便瞧着皇上已经将身上的常服脱了,将男装披在了珍妃的身上,慈禧太后蹙着眉。
隆裕皇后却是笑了,打量了珍妃,悠悠道了句:“珍妃披着皇上的衣服,本宫便觉得这也难怪,养心殿的小太监都口口声声的唤珍妃为公子了,本宫确实是不如珍妃模样俊俏的。”
皇上手覆在了珍妃的肩头,道了句:“珍妃,起来吧!”
珍妃瞧了皇上,又瞧了太后。
“朕让你起来就起来。”
“可是,皇上。”珍妃有些犹豫,皇上这便俯身,手握住珍妃的胳膊,扶她站起,站立,挽住了她的胳膊。
慈禧太后的脸色已经很是不好了。
“皇上,还将哀家放在眼里吗?”
“太后罚了便罚了,这珍珠衣袍脱也脱了,太后还想要如何?”
“哀家想要如何?”慈禧太后摆了摆手,道:“玉贵,上刑具,赏珍妃三十竹竿。”
“太后。”皇上也是怒了。
“皇上不是说哀家还想要如何吗?今日,哀家就想打她,皇上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皇上应该晓得,哀家是如何答应皇上不过寿辰的。”
皇上垂了眼眸,珍妃笑着,宽慰道:“皇上,只是三十竹竿,臣妾不怕的。”
皇上没有言语,荣寿公主瞧了珍妃,瞧了皇上,扶着太后,浅笑道:“太后,将刑具搬来,一来一回费不少功夫,倒是不如,珍妃回了宫,将刑具搬到景仁宫,再处罚珍妃也是不迟。”
隆裕皇后悠悠说道:“就怕太后不瞧着,皇上舍不得珍妃,训了太监,不让太监打了。”
“太后让贴身的奴婢瞧着,若是皇上不忍,回来禀告太后便好。”荣寿公主扶着慈禧太后,缓缓说道:“老佛爷,太监一去,也是要半个时辰了,老佛爷走了小半个时辰的路,也是累了,阳光越来越足,太后瞧着打板子,也是无趣的。”
荣寿公主凑近了些,又道:“太后,珍妃到底是皇上的妃子,不是宫女,在这花苑,宫女太监来来往往,动刑罚总是不妥,整张纸画个鼻子,太后不喜欢珍妃,总是要给皇上脸面,给皇家留个颜面的。”
慈禧太后瞧了皇上,问了一句:“皇上以为呢?”
“谨遵太后旨意。”
慈禧太后也是缓和了心气,道:“玉录玳,你跟着瞧着,若是太监有半点偷懒,你回来,便禀告哀家。”
“是。”
景仁宫
玉录玳一路上,便跟在皇上和珍妃的身后,进入了殿中,珍妃将身上披着的衣服取下,道:“皇上,让臣妾侍候穿衣。”
皇上握住了她手中的衣服,道:“你不能受凉,去内室,让白芷为你穿衣。”
“那皇上……”
皇上一笑,道:“朕又不是三岁孩子,现在,你最重要。”
珍妃抿着唇笑了笑,道:“是,皇上。”
玉录玳在身后跟了一路,这才细细的瞧了珍妃,珍妃的脸色发白,似有些气虚。
白芷扶着珍妃进入了内室。
皇上拿着衣服,瞧了殿外,唤了句:“好古、长泰。”
在殿外候着的两个太监进入了殿中,皇上吩咐:“将打竹竿刑具都拿来?”
“嗻。”
两个太监退出了宫。
玉录玳瞧着两个太监越走越远,没有了身影。
“都走远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跟鞋的跟在地面上磕了一下,她有些不稳,皇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带入了怀中,笑着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玉录玳没有言语。
他又道:“还是你是故意的?”
“奴才该死。”
玉录玳拂了一下被皇上拿在手中衣服的衣袖,便跪了地。
皇上弯了下嘴角,瞧了她,道:“给朕宽衣。”
玉录玳并未起身,依旧跪着。
“怎么?朕使唤不了一个奴婢了?”
她即便是跟着太后,是太后的贴身宫女,也只是一个奴婢。
玉录玳起身,侍候为皇上穿衣。
她抚着衣领,顺了顺衣袖。
皇上瞧着她的发间,垂眸瞧了她停留在他腰间,为他系带的手。
他眯了眯眼眸,多少年前,她也曾为他这般宽衣解带。
他也为她消得人憔悴。
他弯了弯嘴角。
一切都是过往云烟。
“玳儿。”他看着她,轻唤了她一声。
她抬起了眸子。
相顾无言。
惟有泪千行吗?
玉录玳沉下了眼眸,瞧了皇上的衣服,问道:“皇上,奴婢瞧着珍妃的脸色不好,珍妃是最近身体不好吗?”
他瞧着她,她已经垂了头,他瞧不见她的神色。
“珍妃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一个多月的身孕。
玉录玳一愣,珍妃有了身孕。
“皇上。”一声呼唤,却不是她。
他没有瞧见她的神色。
白芷已经扶着珍嫔出了内室,珍妃缓缓走到了皇上跟前,皇上握住了珍妃的手,关切的问:“你觉得怎么样?”
“皇上别担心,臣妾还好。”
☆、第④章:逗得个日胭脂雨
好古、长泰将凳子和竹竿拿进了景仁宫。
“皇上,东西都已经准备齐了。”
两人将东西放在了殿中,都站在一边,不晓得做何事,皇上让拿来刑具是处罚何人的,这,便不是他们能够问的了,他们现在能够做的,便是候着。
“还愣着做什么?”皇上握着珍妃的手,瞧了玉录玳一眼。
玉录玳跪在了地上。
“用刑。”
“是。”
好古握着竹竿和长泰走到了玉录玳的跟前,玉录玳开口言道:“皇上,珍妃娘娘有了身孕,脸色又如此不好,不能够动刑的,奴婢这便回去,禀告太后。”
好古愣了愣,原来要用刑的不是这跪在殿中的宫女,而是珍妃的。
“太后不是叫你盯着吗?若是不动刑,你回去该如何交代?”
“太后不晓得珍妃娘娘有了身孕,若是晓得……”玉录玳微微凝了眉,继续道:“太后若是晓得,应该不会如此处罚珍妃娘娘了。”
“应该吗?你跟在太后身边有多久?你会晓得?”
玉录玳跪着,并未言语。
皇上摆了摆手,道:“动刑。”
好古和长泰吓得跪了地,皇上对珍妃的宠爱,他们都是瞧在眼中的,这般,很是莫明,他们都是慌了,这皇上让动刑罚,也不知今日和珍妃是闹的哪一出,他们哪里该轻易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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