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了这话,道:“珍嫔不打自招了。”她一笑,接着道:“皇上,珍嫔亲口承认,的确是她指使的戴公公开了照相馆。”
“你们……骗……”珍嫔吃惊,她们骗她。
“珍嫔,不是本宫与皇后骗你,而是你没有选对人。”姬兰皇贵妃摆了摆手,道:“你跟珍嫔细细说来。”玉录玳称了一声。
“是。”
“珍嫔小主您的确让身边的侍女给了他不少金银首饰,他也确实是将首饰典当了,但是这些钱财大部分都让他私吞了,洋玩意很是烧钱,这开照相馆着实是个赔钱的买卖,这般,入不敷出,他也不敢同小主儿您开口,便想法子,从内务府的小公公身上捞些钱财,小公公虽然明面上不说,但是私底下却是句句怨言,顺藤摸瓜,打探到这些,也绝非是难事。”
“皇上看过账目,便可晓得这一个月照相馆的收入支出情况。”
玉录玳将账册呈上。
皇上接过了她手中的账册,随便翻看了一眼,便将账册甩在了桌上。
“将戴公公带进来。”
玉录玳将事情经过简单讲述,皇后便吩咐在外面等候的两个公公将戴公公带入了景仁宫。
戴公公跪在殿中,行了礼,“奴才拜见太后、皇贵妃、皇上、皇后。”戴公公低着头,“拜见小主儿。”
珍嫔看着低头跪着的戴公公,珍嫔的侍女白芷已然开了口,道了句:“戴公公,你竟将小主儿给你的首饰都私吞了!”
戴公公叩首,“小主儿,奴才知错了,奴才万万不该为钱财冲昏了头脑,拿着小主儿首饰换得的钱财用来吃喝玩乐的。”
“吃喝玩乐?戴公公,你可对这起小主儿对你的信任!”
珍嫔唤了一声:“白芷,别说了。”
“是。”白芷住了嘴。
“珍嫔,你还有什么话可说。”慈禧太后瞧着珍嫔,冷声问话。
珍嫔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也只是觉得好玩,便让戴公公将照相机拿出了宫外,只是拍了几张照片而已的。”
皇上没有言语。
“珍嫔妹妹这句话说的倒好,只是拍几张照片吗?珍嫔妹妹是不是还想着拿着皇上的照片去挂在馆子中,去招揽生意呢?”
珍嫔看着皇上,道:“皇上,臣妾没有。”
“珍嫔妹妹不是觉得好玩吗?”皇后笑。
“皇上,臣妾……”
“已经够了,你不必说了。”
“永禄、好古。”
在殿外的永禄和好古两个小公公听得吩咐入了宫中,“将这奴才拖出去打。”
“皇上,多少板子?”好古问了句。
“狠狠的打。”
“是。”永禄、好古两人都没有再问,起身,走到了戴公公的左右,将戴公公带出了景仁宫。
“这件事情,皇上如何处置珍嫔?”慈禧太后问了皇上,皇上只是道:“太后认为该如何处置珍嫔?”
“罚珍嫔去佛堂面壁思过三月。”皇上没有再言语,便是认同了太后的懿旨,慈禧太后又道:“珍嫔去佛堂面壁三月,好好去除身上的污浊之气,皇上龙体欠安,更不宜沾染这污浊之气,这三个月,还是不少来景仁宫为好。”
“太后所说极是,朕记下了。”
“恭送太后。”
“恭送皇贵妃。”
承乾宫
玉录玳扶着姬兰皇贵妃回到了承乾宫,玉录玳跪在殿中,姬兰皇贵妃看了她,道:“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回禀皇贵妃,玉录玳几年前在绛雪轩为皇上暖过几次床。”
“暖过几次床,皇上倒是对你很是上心的,戴公公被活活打死,这其中,有几分也是为了你吧!”
“娘娘,奴婢……”
“你不必说了,皇上瞧上了你,你也不能不服侍皇上,只是,能够服侍皇上,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姬兰皇贵妃一笑,“说不准,你服侍的皇上舒服了,皇上还能够封赏你一个什么位分。”
“奴婢不想什么位分,只是想着好好服侍娘娘。”
“服侍本宫?”姬兰皇贵妃瞧着她,悠悠道:“话说的好听,这个宫中,哪一个宫女不想得到皇上的恩宠,如今那个绛雪轩的侍女不就正是如此。”
“回禀皇贵妃娘娘,奴婢不想。”
姬兰皇贵妃一笑,“玉录玳,本宫晓得你心中所想,你着实是比那个如今的绛雪轩的侍女聪明些,本宫现在瞧着你,倒不讨厌你这股聪明劲,你跟着本宫,本宫不会亏待你,你起来吧!”
“谢过皇贵妃娘娘。”
“戴公公的事情可都安排好了?”
“是,他的妻子和孩子早已经离开了京城,那些钱财,足够他们富足过百年了。”
姬兰皇贵妃一笑,道:“他也不想想,他的妻子是他净身入宫前霸占的,他入宫几年,她又如何会对他一个太监有什么真情。”
玉录玳心中轻叹了一声。
太监和宫女结为菜户,宫女和宫女结为对食,在这个冰冷的宫中,能有几对是有几分真情在的?
她推断不出。
她只知道。
那一日,她坐在火盆前,烧了一张又一张的合照。
上面的她们摆着姿势,笑的很美。
照相机是摄魂的吗?
照片中,笑容又是真还是假呢?
照片成为了灰烬,人还是在的。
菜户与对食,无论目的是什么,在这个深宫中,只要能够得到萤火般一点点的温暖,对于她们来说,便是好的吧!
晚,绛雪轩。
琳琅站在绛雪轩的正堂前,她看着一滴一滴的雨水斜着房檐落下,雨水打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她闭起了眼眸,一滴又一滴打在她的衣服上,琳琅睁开了眼眸,望着一片黑沉的天际。
这一晚,皇上还会来吗?
风雨中,她已经知道了答案。
她伸出了手,接住了一滴雨水,几滴雨水再掌心融聚,她倾手,雨水从她掌中滑落。
她只是一笑。
养心殿
他坐在海棠花树下,瞧着正缓缓朝他走来的青衣宫装侍女。
他抿着笑,伸出了手。
一片海棠花落。
他看着她走到了另一颗海棠花树下,那个太监握住了她的手。
“我好想你。”
“我也是。”
离着十几步远,两颗树的距离,两人的声音却觉得刺耳。
“我好想你。”
“我也是。”
耳朵有些痒痒的,很是不舒服,似乎有虫子之类的东西钻了进去,在爬,让他很是难忍。他抬起了手,手伸到了脑袋边,将小拇指头伸入了耳朵眼中,抠了抠,他将手指挪到眼前一看,黄黄白白的一大块,像是鸟屎,很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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