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山行_慎芝【完结】(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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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第二天,月三又消失了,这一天,江夏王府在设宴。

  江夏王坐在上首,中间美人如玉,楚腰细歌,两侧的桌上皆是今天的来宾,江夏王喝了很久酒,醉眼惺忪的看着这一切,刚刚他也是很欢乐的,美人在怀,美酒在侍,宾客们都带来了各种珍奇的礼物,说着无比动听的话,有的人希望他送个小官职,有的人希望他行个方便。每个人都睁大眼逮机会,想跟他一叙,实际上有什么可叙的呀,他们都是本地的商贾官员,他是外来的郡王。

  江夏王觉得今天已经很累了,挥了挥手,“我累了,你们都走吧。”

  宾客们,舞女乐师一时都愣了,面面相觑,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得掉根针下来都听得见。

  江夏王烦了,“还不走!”

  舞女乐师先慌了,纷纷退下,宾客们一一作揖告退。

  江夏王瞪着身边的侍从,“你们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

  等到人都走尽了,江夏王发了会呆,长长地叹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口说,“不请自来的朋友,不来喝杯酒吗?”

  等了一会儿,月三慢慢踏进大厅,一片灯火辉煌。

  江夏王突然就笑了,冲月三招手,“原来是老朋友,快过来坐。”

  江夏王拿过一个酒杯,放到月三前面,倒了杯酒,“自从十多年前你执意离开□□,咱们就再没见过了,不想,一晃眼也是十数年,岁月无情啊。”

  月三依言坐下,却没有动江夏王倒的酒,“江夏王随圣上一起征战四方,屡立战功,为人谦和,深受敬仰,为何会贪污受贿?”

  江夏王继续给自己倒酒,“月三啊,你是身在江湖太久,朝堂之事,你已看不太懂了,我是开国功臣,也是圣上的亲叔叔,这些年,圣上越来越成熟,我们这些又是老臣又是皇族的人,要如何自处,是门学问啊!”

  “圣上并非狭隘之人,这些年来圣上从来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

  江夏王放下酒杯,只是叹息,“那是因为我的兄弟们都很识趣,知道功成身退,这几年,都退得差不多了。我也并非抱怨,平心而论,圣上对我算是不错的,只是现在,多少有点失落,战场上的将军如今只能坐在屋里喝酒。算啦,既然你来了,也算是给圣上,也给自己一个机会,退了也好。本来我也早就明白就些事,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十来天了。”

  “这么久了,难不成这些日子都在悄悄打探我的情报?”

  “不只你,还有你的那些宾客。”

  “哦?这些人多少也都有些问题,整一整也好。证据都有拿到了?”

  “基本都到手了。”

  江夏王笑骂道,“你手脚够快的啊!”

  月三只是笑了笑,拿过酒杯,抿了一口。

  ☆、命运篇7

  月三从王府离开后,去了不良人的秘密联络站,将王府的消息与其他的人证据一并送出,才慢慢踱回了客栈。江夏王悲怆的话语不时涌上心头,十多年前,月三在当时还是秦王的当圣上府上作幕僚,与□□一干人等及江夏王等人交好,参与了玄武门政变一事,本应从些高官爵禄,因满月一事执意离去,踏遍千山万水也要寻回满月,同时也为着圣上的一件心事,他成为了不良人,为他在江湖效力,当日在□□中誓言之声犹在耳,而众人,皆已不是当年模样了。

  (记,贞观十二年,太宗因江夏王贪污一事对侍臣们说:“朕拥有四海之富,士马如林,如使车辙之迹周遍天下,游观而不止息,采取绝域之奇玩,海外之珍馐,难道不能得到吗?只因劳累民众而自我作乐,因而不为。人心不知满足,应当以义加以节制。如今道宗已封王爵,禀赐甚多而贪求不止,岂不令人鄙弃!”于是罢免江夏王的官职,削其封邑,以郡王身份归家)

  月三回到客栈,已是第二日了,月三刚进客栈,二楼有人经过。

  月三忽然觉得有点不对,这个人,竟然蒙着面!一直朝着尽头走去,而那里,是小艾的住房。月三顿时朝楼上飞奔过去,二楼的蒙面人好像也发现了月三,脚步一快,也飞跑了起来!

  蒙面人撞开了小艾的房门,正在靠墙的桌边练字小艾骇得手一抖,字顿时糊成了一团。一回头便看到一柄雪亮的刀冲着自己刺过来,一时竟是停止了呼吸般,动也不能动。

  “小艾!”

  小艾听到了月三的惊呼,从来没听过月三如此失态的呼声。小艾看到了月三出现在门口,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慌张。

  “唔!”蒙面人似是闷哼了一声,手中的刀堪堪擦过小艾的脖子,插入身后的墙壁,割下了一缕长发,飘然落地。

  月三执剑攻了过来,蒙面人只得迅速取万,退到了窗户前。

  月三挡在小艾面前,声音隐隐有怒气,“什么时候黑石也如此无耻了,竟对小孩子下手。”

  蒙面人嗤笑了一上,“呵,我什么时候说是黑石的人了。”

  蒙面人不在多做停留,一刀砍开窗栓,破窗而去。

  月三没有再去追,回身蹲下,拉住小艾。

  此时的小艾,像是被吓傻了,眼睛半天不眨一下,直到月三唤了好几次“小艾,小艾”才回过神来,“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没事了没事了。”月三抱住小艾,不停地安慰。

  月三在心里轻叹,果然还是我太过任性了吗,自己的身边如此危险,本该就按最初的想法,送她走的,却偏偏一时舍不得硬要留在身边,也许,是时候了。

  扬州。

  火烈烈的夕阳洒了一地的金黄,正如两年前月三初见小艾的那天一样。只是山林换成了小桥流水,杨柳金波。

  月三敲开了一扇门,一位老者开了门,见到月三,身前还站着个小女孩,愣了片刻,忽然激动起来,“月先生,是月先生吧!?快,”

  老者正作势要请月三进屋,却见月三闭了下眼,微微摇了摇头,老者僵在半空的手,一时不知要如何收回来。

  月三将站在自己前面的小艾介绍给老者,“永伯,这就是小艾,我两年前信中所说的那个。”

  “小艾是吧,”永伯露出笑容,回头看见有个丫头经过,便大声叫住,“春儿,春儿,快去把三小姐叫来,就说小艾来了。”

  “是!”小丫头应了,提起裙子便往里屋跑去。

  永伯又说,“只是不巧,现在夫人的娘病了,老爷便带着夫人一同归省去了”。

  “他们不在正好,免得拉着我不放。”

  “哈哈,说的也是。”永伯想起上一次月三来这里,老爷硬是拉着月三的袖子不让走,直到月三把老爷灌醉了掰开手悄悄走了才算完。

  “现在在家里的就只有连瑜?”

  “二少爷也在的,只是没老爷管着,现在不知道野到哪里去了,不在也好,这对活宝成天吵架,我都快被气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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