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浅听到他的咳嗽声,出声问:“安公子?怎么了?”
安锦摇头,“无事,小姐,无须担心,今日请两位前来一是给沈小姐赔罪,二是给宋公子道谢,因那日我将小姐留下,一人先离去,让宋公子替我照顾小姐,劳烦公子了。”
淮浅听着他话语里的宋公子,寻思着应当知晓宋止是什么身份了,但他也并未有对宋止有何异举,想来是知晓宋止不想让人知晓身份。
“公子,上次的事不必介怀,你且放宽心。”淮浅不在意道。
宋止点头,似是同意她说的话。
安锦一笑,“那便以茶代酒为上次的事赔礼和道歉。”话毕便唤了声,“金雁,上茶。”
淮浅闻言眯眼,只见一人已女婢的模样从厅外走来,她低头托着茶盘缓步走来,在她和宋止面前站定,先将茶递给宋止,轻声道:“公子,请用茶。”
继而便将剩下的一杯茶递到她面前,“小姐,请用茶。”
淮浅盯着她,不语,金雁微抬头,在只她见到的一处,嘴角渐渐上扬,而那双漆黑的眼睛内清楚的映出她一人的模样。
金雁开口,一字一句说着:“小姐,请用茶。”可在后面只见她嘴巴一张一合,说了几个字,淮浅眼睛一眯。
无人看到她方才的行为,只淮浅一人所见了也知她说了什么,她说的是——
好久不见,上神。
金雁走时瞥了眼她在意的女子身旁坐着的男子,其气若游丝,精气甚少,将死之相啊。
而这边淮浅见金雁退下后,原本甚好的心情都被那金雁给搅乱了,她没心情在安府继续待下去,与安锦聊了几句便拉着宋止走了,她未忘记方才金雁退下时看的最后一眼是她身旁的宋止,她担心那女婢会做对宋止做出些什么事。
走出安府时管家送她和宋止出来,待淮浅正要离去时,管家忽的出声唤住她,“小姐,上次喜宴小姐曾来过,不知下月我们府内置办赏花宴,小姐是否可来赴宴?”
宋止在一旁听着不语。
淮浅不知为何这管家突然与她说这话,但上次的喜宴是谢怡华拉着她过来的,她从未有想来的念头,至于那什么赏花宴,若是谢怡华未拉她去,那么她自是不会去的。
虽说在心里是这般想着,但嘴上自是不会这般说,她浅笑道,“多谢管家的邀请,若是我有时间空暇,定会赴宴。”
管家点头,“那……便希望小姐能前来。”
淮浅点了点头便转身走了,宋止在一旁与她同行,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未说话的宋止忽的开口:“你去过安府?”
淮浅扭头看了他一眼,似是在疑惑他怎么突然问这个?
淮浅点头,“嗯,那日是大公子的婚宴,我与娘亲一同前去。“她话音一转,奇怪,“你问这个作甚?”
宋止笑道:“听闻那安府的旁系的大公子新纳的小妾甚美,想见识一番,是否如传言所说那般美。”他转头问她,“你可曾见过?”
淮浅一怔,想着他口中所说的什么小妾,好似是有这号人物,长的美?
脑中闪过一张人脸,美?哪里美?只不过便是下巴比平常女子尖一点,肤色白一点么?
她侧睨了他一眼,似是在思考后便说,“我可不觉得美。”
宋止:“当真?”
淮浅盯着他,点头,“自是当真!”
宋止眯眼,“莫不是你胡诌说的话?”
淮浅闻言一阵烦躁,他这凡人竟为了一个未见过的女子而怀疑她!气不打一处来,心中还似有个火炉一般,随时都要炸开了,她直接对他吼去,“好你个宋止,竟未想到你是这般好色之徒,你都这般模样了,还妄想找个美人不成,痴人做梦!”
她撂下这句话,看也不看他,便气呼呼的独自一人走了。
宋止看着前方自顾自走还说他痴人说梦的女子,低低一笑。
忽的他侧目瞥了眼身后,一处墙角显露出的衣角,微动。
几日后,天气清爽,墨白和淮浅正在院子内吃着苹果,墨白叹:“若是你这百年的人间日子是这般过的话,我也宁愿待在这儿不愿回去。”
淮浅啃着苹果,含糊不清道:“我便是这般过得日子,你是否要与我一起啊?”
墨白斜视她一眼,“我只是说个笑,你这也当真。”
淮浅嗤笑一声,“胆小鬼!”
墨白争不过她,老实地啃着苹果,不语,我说不过你,我不说了行了吧!
两人奋力的啃着苹果,好似要在这苹果上一分高下,忽的大门被人推开,便见瞳儿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赶回来,对着她和墨白说着:“神君,我方才从外面回来,听到那些人说着什么从宫里来了一批人到一户人家中接走了一位公子,说那公子好似脸色白的跟鬼一样,还吐了一大口血。”她顿了一秒,看了眼朝她看来的淮浅,轻声道,“神君,那公子好似是宋止那个凡人。”
淮浅闻言坐在椅子上愣了几秒,在墨白和瞳儿的注视下,忽的站起正欲离去时,突然有一只手将她拉住,是墨白。
“现在是白日,你如今过去,若是凡人发现宫里平白无故出现了一位小姐,该要如何作想?你还是老实一点,等到晚上再去吧!”
墨白的声音穿过她内心夹杂着的不安和无名的焦躁,一点点从远处传来,墨白说的对,她不能贸然前去,这里是凡间,不是九重天。
她现在只能等……
黄昏撒去,夜幕降临,淮浅从来不知原来一日竟有这般的长,长到她都快忍不住叫瞳儿去托信给洵华让他将夜幕降临至人间,可……最终她忍住了。
皇宫,竹殿内香炉白烟袅袅升起,圈圈笼罩着一处床榻上的人,他双眼轻阖,安静地好似睡着了一般,他的嘴唇轻抿着,平日里本苍白的脸,今日更甚,脸色白如纸。
他的呼吸轻之又轻,气若游丝。
忽的床边凭空现出了两人,一男一女,女子垂眸凝视着床上的人,衣袖中的手不知为何,轻颤。
她深吸一口气,轻吐一口浊气,似将这一日的紧张与不安都化为了这口气,她看着床上的人,柔声轻唤。
“宋止……”
作者有话要说: 岑利摸下巴,奸笑,“干脆让宋止在这儿死了算了。”
淮浅笑,“我让你在这儿死了算了?嗯?”
岑利干笑,“别,开玩笑,开玩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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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墨白走近床榻,瞟了眼床边不知何时相握的两只手,他收回视线,俯身细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啧啧,本来就没命活,现在只怕没剩几日了。”
淮浅在一旁听着身子一僵,凝视着床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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