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扭头看了眼身旁的白沚,见他神色自若,便抬脚踏上台阶走到那两扇紧闭着的大门前,伸手用力朝里一推。
“吱呀”一声,大门应声而开,瞬时一阵灰尘扑面而来,伴随着腐朽陈旧的气息。
淮浅愣是被那阵灰尘呛了呛,轻咳着。
她眯着眼咳嗽,睁眼只见白沚不知何时躲到了一侧,那阵灰尘全是被她吸了。
待那阵灰尘渐渐散去,殿内的景象显现出来。白沚这才慢悠悠地走到她身前,提步踏入。
淮浅地跟在他身后恶狠狠地盯着他,这人自被她道出是宋止后,那恶劣的本性便显露了出来!
两人踏入殿内,其间一片昏暗让人看不清,白沚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轻滑,那殿内的烛台上瞬时燃起了火焰。
淮浅将自己所处的地方看得一清二楚,如她当年所见的宫殿一般,一样的桌椅,一样的摆设,只是其上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而她也未感到那股阴冷夹杂着腐臭,令人作恶的气息和那时她所见的重重幽魂。
这儿宛如一座冷宫。
“他走了。”
白沚淡淡的声音响起。
淮浅双眼微沉,“拿着这些幽魂又有何用?”
白沚未答,只是扫视一眼四周,“找找看可有什么别的。”
她点头悠悠走着仔细看着可有什么落下的纰漏,白沚也是在找寻着,两人漫步行走,不知是谁先抬头看向了对方,两人皆是一愣。
她站在女席的第三座,而他站在男席的第三座。
她与他隔席相望,殿内烛火摇晃,照着殿内的两人。
她想起与他的初次相见。
那年他说的话——“第三座的小姐为何从方才开始便一直盯着我看?”
“你知我当年为何一直盯着你看的原因么?”淮浅微扬。
白沚似是想了什么,轻笑一声,“不是因为我长的俊俏,你贪图我的美色么?”
淮浅想起自己当时所说的话,心内咒骂一句,记得这般清楚做甚?!
但她神色自若,开口,“那是我胡诌的,你当时又不是你现今的模样。”
白沚闻言浅笑,“唔,原来你一直贪图我现今的美色啊……”
“……”
他见她表情,低笑一声,“恩,我问你为何一直盯着我?”
淮浅见他似是在给她台阶下,睨了他一眼,轻哼一声,“那时觉得为何这殿内的幽魂都不敢靠近你,明明是一副将死之躯。”
白沚点头,叹息,“原是这般啊……真是失策。”
淮浅盯着他,吐出一句话,“你还能再敷衍么?”
白沚正要答,只听一阵脚步声自殿外传来,随即传来了一道尖细的声音。
“哟,这儿的门怎的打开了,你们一个个是怎么干事的!”
“公公息怒,小的这就去关门,公公,勿怪罪。”
话毕,一道人影走进了大门,他低着头看也不看殿内的景象,急忙伸手拉过大门“砰”一声将大门关起。
门外的脚步声又响起,渐渐走远。殿内一片黑暗,方才淮浅情急之下直接熄灭了烛火,而她正要使出瞬移术时,却是被人环腰抱着,驶向房梁,穿透屋顶站在瓦砾上。
不知是被他抱了太多次还是怎的,淮浅对他这突如其来的怀抱却是一点都不惊讶,竟还有些习惯了。
而她察觉到自己的想法,也是一惊,但又想她亲都亲过他,何必拘泥这个。
她扭头想开口问他什么,可在扭头的刹那她怔在原地。
方才……她的嘴巴好像碰了什么。
白沚也是未想到会这般,有些怔。他方才低头看她,不曾想她会扭头,她的嘴巴随即轻扫了下他的薄唇。
.
天边的晚霞升起,太阳自天边掉落至西边的群山,霞光映照在两人的身上,他环抱着她的纤细的腰身,低头看着她,她抬眸与他对视。
淮浅连忙回神推开他,站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想着该如何。
“走吧。”
她转身看去,见他一脸的平淡,好似一点都不在意方才的意外,他抬眸浅笑道:“若不是神君想一直站在这儿?”
那双眸一片漆黑毫无波澜,她看不清。
“恩。”
她点头纵身跳下屋顶至地面。
淮浅转身朝空中看去,他衣衫飞扬自空中而至于她的面前,风中沙迷了她的眼,她不自觉闭起眼。
“神君,你作为宋止时不曾带我好好赏过皇宫,不如现在带我看看?”
白沚瞥了她一眼,淡笑,“我从未在此带过,我如何带神君看看?”
淮浅随意点头道了句,“既然如何便算了,天色也不早了,我们回吧。”
……
“老爷爷,你是何人,为何在此?”
“我……我是这家人的……”
“我知道了,你是这家人的爷爷!”
地仙一惊,顿时没了话,他只是位小仙怎敢当两位上神的爷爷,这当真是折煞他了!可他又不能道明他的身份,这……
“小鬼,你怎么又来了?”
淮浅的声音响起打断他的思绪,他闻言万分感谢地朝门外看去,两位上神,您们终于回来了!
苏安瑾转身看去,插着腰大声道:“你们怎么自己出去将爷爷一人放在家里呢!”
淮浅闻言眉一挑,爷爷?
她视线往后一看,地仙察觉到她的眼神,连忙低下头。
她提步走去,伸手敲了敲安瑾的脑袋,“你不在好好在家中待着,跑这儿做什么?”她又一想,“你莫不是又从家中逃了出来?”
安瑾吃痛地捂着自己的脑袋,两双大眼瞪着她,“你管我!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本世子肯到你这儿来可是你的荣幸呢!”
淮浅嘴角一勾,“哟!还荣幸呢,你当你是什么皇子不成。”
安瑾狠狠地打了下她的手,连忙跑到白沚身旁,大喊道:“救命啊,白哥哥,你家凶娘子打人了!”
淮浅正要追他的脚步一顿,凶娘子?!
白沚瞥了眼淮浅,沉吟道:“唔……世子这般说我家娘子,我可是要生气了。”
安瑾嘴一撇,“哼,本来就很凶!”顿时,只觉一道身影罩住了自己,他抬头看去,发现竟是不知何时出现的淮浅。
他撒腿便跑,却是被人按住了肩。
“放开我!”
淮浅按着他,“不放。”
“放开!”
“不放。”
白沚放任他们俩玩耍,走到树下的桌椅上歇息了一会儿,地仙走上前来站在他身旁,弯了弯腰。
白沚倒了盏清茶,贴着薄唇细细品味着,不知想到了什么,他喝茶的动作一顿。
他放下手中茶杯,看着院内不远处正在嬉闹的一人,修长的手指慢慢摸索着杯沿,他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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