掷出一钉!
目标,任林。
☆、第 26 章
026 后记
替任林挡住攻击的不是别人,而是那只被摔打得失去知觉的瘤种。
不知它是如何察觉任林有危险的,只是钉出的一刹那,它就没有意识地动起了身子。
只见瘤种双眼紧闭,无知地发出细碎的痛吟,似是婴儿般的啼哭。原来爬到任林面前,已费尽它所有气力。
钉入命门,血流不止。
它呆呆地跪坐在冰床附近,呼吸一顿一起。从那嘴里,似乎可以听见别的什么声音。
“阿、阿林。”
竟是人的声音。
由于牵挂任林,王凝海和席孟然让蒙面客有了逃跑的机会。
那点穴钉及时抽出,于空中划过一道肉眼不可追寻的异光,便不见踪影。
而瘤种隐约的说话声,令临走前的蒙面客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理解。明显他也不知其中的奥秘。
王凝海和席孟然两个不顾远去的蒙面客,径自来到瘤种身前。
阿林……
这两个字透露了他们亲密的关系。
然而,一只瘤种怎么可能会说话!
要知道自新文明时代以来,瘤种都是由动物植物或是其他低等于人类的生物变异而成,它们其中一个特点就是不能像人一样,用通用的语言进行交流,而这只长盛球给了王凝海一个深深的疑问。
难道,语言能力,是换脑实验带给它的附带成果。
但,她负责的任何一只高等瘤种都没有类似的能力。
这是瘤脑那群人开发出来的,还是……
相比王凝海专注于瘤种的叫唤,席孟然忙赶到任林那头,检查着他身上是否存在其他伤势。
“刚刚,是它在叫我吗?”
任林怔愣地指着瘤种,心底泛起特殊的感觉,仿佛那是自己未曾相见的亲人。
席孟然固然觉得讶然,不过还是以任林的安全为重,谁知像蒙面客那样的隐匿在暗处的瘤脑成员还会不会相继出现。目前,先带任林去补缺神兵,待神兵补好后再把他带回警署才是要紧事。
王凝海也是这样打算的。
她给席孟然分配好了任务,“你带任林,我带袁秀和瘤种回去。”
说完,王凝海抽出冰床下的一块挡板,里面郝然装着个昏睡的袁秀。
任林看见她,神色一下子变得十分复杂,还有忧伤,“你不是说她在别的急诊室吗?”
唤出正在停车的超能量机车,王凝海一手扛着因受伤缩水的瘤种,一手把袁秀扔上了车后座,“骗你们的。”
把袁秀放在别的地方,要是蒙面客转头就偷袭那里怎么办。
王凝海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在冰床下多设计了一层,如果蒙面客仔细看清的话,说不定能发现,可惜,他没有那个能耐。
“走了。”,她淡淡地丢下一句,便要出发。
“等等王组,你的手。”,席孟然猛地注意到她的断手能动了。
“哦,那是一次性义肢。”,她车上弄了好多这玩意,刚才随意安了一根。
那也太乱来了,“要不要先检查一下?”
“不用了。”,王凝海摆摆手,回头拉着人走了。
回到警署,她第一件事就是把奄奄一息的瘤种交给范易芸。
命门受损,它已无无活的可能,而王凝海所要做的,便是在有限的时间内了解它身上的秘密。
“丹雪,郝正器的事不急,你现在过来一趟……”,王凝海通知她,后者没几分钟便蹦蹦跳跳地来到她跟前,“海海你叫我?”
王凝海将车后座的女人扔给乔丹雪,“有空的话把人交给民事组那边,可能过几天就出结果了。”
王凝海指的是任林受虐的案件,袁秀家中的密室里应该有不少证据,足够让她好看了。
至于罗奇发布出的失踪案,由于事关瘤脑,王凝海已经申请了销毁档案,转而将此行列入追查瘤脑的系列案件中。
“……”,去民事组嘛,乔丹雪脸上挂着拒绝,那里有个超级讨厌的人。
“有问题?”,王凝海见她不是很开心的样子。
“没有。”,乔丹雪想了一下,只是交给其他人应该还好吧,当即没再纠结,把袁秀拖着离开了缉瘤组……
“怎么样,检测完了吗?”,王凝海来到范易芸的处理室,她正用仪器在瘤种身体各处扫描着。
扫描的时间不长,范易芸很快便将仪器放下,“它的脑子里有块芯片,可以取出来研究。其他的话,很奇怪的一点就是,它的脑构造和我之前处理的瘤种脑构造不是很像。”
王凝海若有所思,“具体哪里不像?”
范易芸道:“我觉得不大像瘤脑,更像是,人脑。”
王凝海摸着鼻尖,晃到了瘤种旁边,“人脑吗……”
思虑于一瞬间乍起,她耳畔仿佛又传进了那声“阿林”。
“这样,瘤种我们交给列夫博士处理,让他为我们提供更详尽的资料。”,王凝海确实有某种大胆的猜想,可惜,目前缉瘤组还未能研究到那种程度,所以交给博士是最为妥善的处理方式了。
“我也有这个意思。”,范易芸应和,随即想到什么一样,“那任林呢,他应该还好吧。”
王凝海给她看了方才的战斗,她知道任林和瘤种存在非一般的感情。
“嗯。孟然带他去修补神兵,待会直接把他送到民事组去。”
“不准备让他们见面了?”,范易芸下巴点点,分明是瘤种的方向。
王凝海思量再三,“那就让他们见最后一面吧。”,这瘤种,活不过今天的。
“好。”,那小孩真的可怜,不得不将感情寄托在一只瘤种身上。
席孟然在回来途中收到了王凝海的消息:“待会先把任林带过来。”
席孟然聪明,很快便知道原因。
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出神的任林,他努力扯出一个不太难看的笑容,“任林想见见你朋友吗?”
朋友?
能担得上这个词的只有长盛球。
任林恍惚了一阵,末了点了点头;“想。”,其实他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心里的感觉不会骗人,他有预感,也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与刚才的不甘心相比,任林现在平静了许多。
那一声“阿林”给了他太多迥异的情绪。
恍然,开心,悲伤,综合起来便是复杂。
他是个孩子,瘦弱的身躯难以承受大人那般各色的心绪。
所以平静之下,藏着的是一颗累极的心。
任林和席孟然跟着王凝海来到了瘤种跟前,它缩着身子,一如初见之时。
下意识的,任林伸出手来,想去摸摸它,众人没有阻止他的行为。
绿色且不平坦的肌肤像颗颗疙瘩挠着手心,任林忽而掉下了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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