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九卿的手指突然一停,对轩辕耀辰说道:“关于钱庄的事,昨天晚上阿晋把钱撒出去,已经为赫明风得了民心,那些人都是普通百姓,可钱庄的那些大户官家可没有露面,但是他们一定得知了这个消息,今天恐怕情绪都不会太对,派人盯住察哈图,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在今天出皇城。”
“放心,”轩辕耀辰笑容微扬,“一切都已经妥当。何况那些人都换鬼精得很,即便是心有不满,今天这种场合也不敢轻易表露,他们都巴巴的看着,察哈图将来是大王,就算不甘心,也不会为了钱财在这个时候翻脸。”
洛九卿觉得他把握那些官员的心思真是极准,也就不再为此事操心。
摩尔那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他迈步走过来,对洛九卿和轩辕耀辰行了礼道:“二位,请允许我再次向你们行礼,是你们让我重新获得了新生,救了我的性命,还在今天计划为我夺回大巫师之位。”
摩尔那已经谢了不只一次,洛九卿急忙对海明珠说道:“珠珠,快扶你父亲起来,不用这么客气,好人就应该有好报的,你们的萨满不是一直保佑好人?”
海明珠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对洛九卿说道:“公主姐姐,父亲说得对,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我也是谢谢你。”
洛九卿哭笑不得道:“好,我明白你们的心意,若是真的想感谢我,想要夺回属于你们的一切,还要自己把握住机会,好好的按照计划行事。”
“是。”父女二人齐齐点头,“我们会的。”
察哈图也不是傻子,他感觉到今天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母亲那里的人女眷来得不少,但是他这边的官员来得并不如女眷多,按照常理应该是男人先到,而后夫人们才会到如夫人这里祝贺。
可是,既然是女眷们到了,也不必担心官员会不来,只是,这前后顺序的不同,让他略微感觉到有些不太高兴。
不过,他今天除了忙碌,还有许多隐秘的计划要做,一时也顾不上些细小的地方,想了想也便没有太往心里去。
黑萨白天在他自己的院子中,今天傍晚时分才会出席,对外宣称的消息是,他傍晚才会出关,一出关就赶上察哈图的订婚之喜,这更能说明萨满看中察哈图。
已经到了的官员陪着笑脸送上了礼物,心里却是恨得滴血,存在钱庄的钱察哈图黑不提白不提,现在还好意思要众人的礼,当真是脸皮厚,这些东西也就罢了,众人心中考虑的是,听消息说,阿晋出面是大公子授意的,可是大公子……不是已经下落不明了吗?
众人心中揣着各种疑问,不时的瞄来瞄去,什么异常也没有发生,不时有人打发小厮去找自家夫人,看看王妃今天会不会出席,想以此来判断些什么。
察哈图心思大部分都在娜丹公主府中的人和黑萨的身上,他不允许娜丹府中的人做出什么人不利于他今日计划的举动,黑萨那边也要万无一失,他没有想到一条十分重要的信息已经被轩辕耀辰的人隔离开,让他没有一点察觉。
皇城中热闹非凡,娜丹公主也来到如夫人的院中,今日她一身盛装,是平时有重大活动时的公主朝服,头发梳了一个别样的发式,戴了华光闪闪的赤金镶嵌蓝宝石的头面,贵气逼人。
她有心让众人瞧一瞧,除了她的女儿准王妃之外,她就是这皇城中最尊贵的女子,王妃今日是不会来参加的,如夫人……那张脸那副德性,穿得再富贵又能怎么样?
她心中骄傲万分,自信满满的到了如夫人面前,如夫人今日也是华丽朝服,以白色的丝纱遮面,乌发披在脑后,只有一小部分盘于头顶,几颗明润的珍珠发饰散落发间,一枝赤金金凤钗光芒闪耀,细小的红宝石串成的流苏于凤嘴中垂下,荡在她的额间,竟然比成套的首饰效果还要好。
娜丹公主不禁一愣,她没有想到,如夫人竟然是如此装扮,平时少见而特别,倒是比起她单纯的通身富贵来更吸引人的眼球,她不禁心中有些不悦。
“夫人今日的打扮真是别致,”娜丹公主微笑道。
如夫人看到模糊的影子,感觉到她头上的光华闪闪,知道她一定是盛妆,不由得心中冷笑,得意吧,骄傲吧,爬得越高,跌得越惨!
她淡淡一笑,“虽然本夫人的眼睛还不太好,但是想来你也是一身贵气的,本夫人没有别的,就是有一个好儿子,平时也孝顺,今日这装扮,还是他为我想的。”
“说也是是,”娜丹公主随后说道:“察哈图自然是个好孩子,从今以后,我不仅是他的姑母,还是他的岳母,想想都叫人觉得痛快。”
如夫人听着心头一刺,笑容也淡了不少,幸而有面纱遮住,看不出什么来,她也懒得再招呼娜丹,与其它的夫人在那里说笑起来。
娜丹心中着实有些郁闷,她能够感觉到这几日如夫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转变,可是又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因是什么,本来还担心着察哈图回来如夫人有了倚仗会悔婚,不想却如此迅速的订婚,倒让她欣喜之余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
她看着如夫人与别人谈笑风声的模样,觉得自己不是多心,可是……又想不通,这种感觉甚是怪异。
转念又一想,且忍过这一时,等到大局已定,女儿坐上了王妃之位,谁还会把她放在眼中?且由得她嚣张两天。
前来贺喜的官员总算是在午宴开始之前到齐,午宴相对来说简单,重头戏是晚上,察哈图看着到齐的人员嘴唇微翘,不管早晚,最后不都是得来吗?
中午开席,女眷们自不必说,如夫人和娜丹公主都是主要人物,按说她们是姑嫂关系,如今又成了亲家,亲上加亲,应该是在一桌上为好,可是,如夫人却轻笑一声说道:“虽然成了亲家,但礼数还是要讲的,娜丹虽然你是公主,但已经嫁出去了,按说是不能和本夫人在一桌的。”
听到如夫人如此明显的拒绝,娜丹登时觉得脸上无光,牙关紧紧咬了咬,恨不能扑上去抓她两把,但碍着身份,如夫人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只好忍下这口气,在众人沉默注视中勉强笑道,“说得极是,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坏了规矩,否则的话,岂不是被人笑话了去。”
听着她自找台阶的话,一众夫人只好干笑了几声。
这边的闹剧不用亲自参加洛九卿也能想得到,她派出去的人一早回来说,黑萨并没有出现在宴席之上,据察哈图的解释说是黑萨还在闭关,要到傍晚时分才会出关,出关之后就会立即来参加,晚上的宴席是一定会在的。
洛九卿觉得黑萨一定是有什么别的安排,否则的话不会要等到晚上,他究竟在等什么?
她微闭了眼睛,看着那天晚上去黑萨院中的情景,那些腐蚀性极强的粉,还有他屋子里陈设,思来想去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坐巨大的神坛,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他是一个神棍,神坛这种东西就是他的作案工具,特别是对于南疆这种人视萨满为信仰的,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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