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秦隐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心中竟然会觉得兴奋。
而秦老王妃听皇后这意思,休不了祁之摇,她先前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费了?不行,一定不可以,秦王妃的位置只能是她慕容家的人做。
“皇上,皇后娘娘,即便是祁之摇没有犯先前的罪名,那她也犯了七出之条,老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祁之摇嫁入王府半年有余,至今未给秦王府添一子半女,她犯了七出之条的无子一条!”
这话只能让祁之摇觉得好笑,更觉得讽刺。
秦老王妃瞪了一眼祁之摇:“再说了,她说她去柳色馆是为了老王爷的战天戟,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进了那种地方的人,哪个会是干净的?那柳色馆中有几个她的相好都说不定呢!”
秦老王妃这话摆明了就是侮辱她的,恐怕不止是秦老王妃会这么想,在场的那么多人,会这么想的,恐不在少数。
秦老王妃话落,无数双怀疑的眼睛都注视在她身上。有的甚至还交头接耳的议论纷纷。这事还真说不定,柳色馆中全是极品男子,即便是她无心嫖妓,恐怕也禁不住男妓们那魅惑人心的诱惑。
那么多人都在猜忌她,质疑她,秦老王妃甚至对她步步紧逼,她忽然淡淡一笑,袖间滑出一把匕首,快如闪电割破手臂,“扑哧!”一声,衣袖自空中落到地上,露出葱白如玉的手臂,藕臂上那一点艳红顿时落在众人眼中,更落在了秦隐脸色煞白的双眸。
“守宫砂!她还是处子之身!”
“不是成婚半年多了吗,怎么会这样?”
“是啊,守宫砂还在,证明她还是清白之身!”
众人的议论一字一句传进了秦隐的耳际,夜子宸看着那一点朱砂,嘴角笑了起来,他知道她没有在柳色馆乱来,可他不知她与秦隐成婚半年还是……
秦老王妃亦是震惊,就连她都不知道隐儿和祁之摇还未圆房,瞪大了双眼盯着那抹朱红:“这……这不可能……不可能,皇上这绝不可能……”
乾帝和皇后亦是震惊,成亲半载还未圆房,这在天曜皇朝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皇后震惊之余也觉得被秦老王妃耍了一回,她向来不喜欢祁之摇,但此事秦老王妃做得太过,为了休妻连夜王府也敢牵扯:“秦老王妃,今日这出闹剧还不够吗?莫说是之摇没有犯七处之条,就即便是犯了,你秦王府也没有资格休妻!”
秦老王妃被皇后这一喝,就连想好的狡辩之词也不敢说出口了。
乾帝也在这时候开口:“既然秦王府不能休妻,那么之摇,你是否还坚持要休夫?”乾帝看着祁之摇,这婚虽然是他钦赐的,可如今秦王府不争气,把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无力再护着秦王府了。
祁之摇淡漠的扫了一眼秦隐,秦老王妃,轻轻跪地:“请皇上做主,我要休夫!”
秦隐猛然抬头去看身侧的祁之摇,今日她用如此激烈决绝的手段誓要休夫,不惜在众目睽睽之下裸臂证明清白,也是他对不起她在先,只是,从此她与他再无关系,如同那飘落而下的断袖残布,从此天涯!
波澜不惊的眼中忽然沉了下去。
众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段皇上钦赐的婚姻,是否也将在皇上的决断之下,劳燕分飞?
少顷,乾帝开口:“秦隐实在令朕失望,朕准予祁之摇休夫!”
话落,秦老王妃惨白着脸踉跄跌坐下去,在她的精心布局之下,隐儿与祁之摇从此再无关系,可是,秦王府的威名,隐儿的面子,一个男人的尊严也因此被她亲手毁了!
李公公在皇后的示意下,送上了笔墨纸砚。
初心自觉的过去研磨,祁之摇提起笔毫,在众人的注视之下落笔,片刻之后,她放下笔毫,手持刚刚写好的休书,走到秦隐面前。
“建元一一二七年,祁之摇休夫于金銮大殿,从此与秦隐相逢陌路,再无瓜葛!”
清晰明亮的声音不大,却响彻大殿。
秦隐伸手接过休书,看着宣纸上隽秀灵巧的字迹,心中顿时被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窒息感袭击。
金銮殿上静谧如夜,谁也不敢说一句话。
夜子宸修长的手指扶额一叹,又笑了起来,一双晶亮的眸子注意到祁之摇裸露在外的手臂,正欲叫人去拿披风,殿中忽然响起一道极其温雅悦耳的声音:“阡陌,拿我的披风来!”
夜子宸看去,就看到龙惊亓容色未动的容颜,心中当下一股酸味袭来,小声嘀咕了一句:“瞎凑热闹!”
话落,一个身穿黑袍的清俊男子手拿一件银白色的披风而来,龙惊亓从阡陌手中接过披风,在众人不可思议的震惊之中,将银色披风披在了祁之摇身上,挡住了她葱白如玉的手臂。
第十章 美男绝世
不止是满殿文武百官震惊,就连金銮殿上的乾帝和皇后都惊讶得合不拢嘴。
祁之摇即便没有犯七出之条,即便仍旧是清白之身,即便现在不再是有夫之妇,可她到底是个下堂妻,而且在成亲之前就已经是个臭名昭著的草包了,这个九州大陆少年成名,才震天下的亲王府世子,不但没有距离她三丈之外,反而还把自己的披风亲手为她披上。
一双双除了惊讶还是惊讶的眼神落在祁之摇身上。
祁之摇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银白色披风,鼻尖飘来淡淡的药香味,不似平常的苦药,带着一股清甜入喉的淡香传来,她抬头,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清了龙惊亓。
他风华惊绝的面容,带着和煦暖阳的明媚照进她的眼眸。
她活了两世,看尽万千风华,但她却是第一次看到这张惊为天人的容颜,一张俊美得让她无法不惊艳的容颜。
五官如美玉精雕细琢而线条分明,肤白而细腻柔润,浓而长的眉斜飞入鬓,尤其一双凤目似月色般醉人,又似云雾般空溟,瞳孔清润如日月星辰之辉,鼻翼之间衔着远山凌云之气,寡薄的唇噙着一抹荡人心魂的浅笑。
他就站在她面前,青丝从他精贵的玉冠中倾斜而下,平整无尘。就算他的脸色带着些病容,也依然如同空谷幽兰一般清雅高贵,那份悠远与高雅令祁之摇不觉一怔。
“多谢。”一闪而过的惊艳之后,祁之摇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淡漠。
龙惊亓在雪峰山住了十年,这一朝回京是为了帮一玄住持处理她烧了藏经阁之事,现在又送她温暖,这来的是哪一招?
龙惊亓倏然转身,看向乾帝:“皇上,既然此事已了,还请皇上恩准龙惊亓明日便带祁之摇前往护国寺。”
众人这才从巨大的惊愕中反应过来,亓世子十年归京,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赴一玄大师之约,转而又负一玄大师所托,处理祁之摇月前火烧护国寺之事。
乾帝看着龙惊亓平静的面容,开口:“朕准了!”
“多谢皇上。”龙惊亓微微行礼,随后开口:“龙惊亓身子不适,恐不能陪皇上继续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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