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征便道:“是齐征自作主张。”
夜无边看了齐征一眼,齐征忙低下头,夜无边便道:“本门主有吩咐过你做这事吗?”
齐征有点委屈地道:“门主是没吩咐过这事,但门主不是吩咐过要让夫人玩得高兴吗?那王老夫子家都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夫人能玩得高兴吗?”
夜无边举着杯想了想才道:“也是,连饭都吃不起了,还玩个屁呀!还有你刚才讲的那小丫头没什么背景吧?”
齐征忙道:“门主,齐征已经查过,这小丫头是沂安那里逃过来的,确有一个奶奶与一个姐姐,姐姐病着,快病死了。”
夜无边皱了一下眉道:“得的什么病,别传染长歌了,她既没骗人就放她一马,不过别让她再出现在长歌面前了。”
齐征一边应着,知道他这主子除了心狠,也很无情的,他才不会管别人的死活,听了不仅没有同情那小丫头的遭遇,反怕有什么病把长歌传染了。
夜无边晃了晃酒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齐征才小心地问:“门主,您的伤?”
夜无边淡淡道:“歌儿不气我,我就死不了。”
齐征一想也真是,他这主子如果不是秦长歌还真没什么事心头不舒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银子有使不完的银子,要女人,那些女人排着队等着他的糟蹋,只有一个人可以把他这心狠绝情的主子气得双脚跳,那就是秦长歌,以前齐征憎恶秦长歌,现在从内心觉得这秦长歌有几分别的女人没有的本事了,最起码气他这主子的本事,别的女子没有,也不敢有。
然后齐征又听夜无边道:“还有那个王学究,本门主怎么就觉得有点怪怪的,当年他在‘劝墨堂’也做了几个年头,不可能一下就穷到这个地步,你还是仔细查查,别是那苏南还不死心吧。”
这番话,让齐征都觉得夜无边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看住秦长歌的动向重要了,身体吃不吃得消无所谓、生意谈得成不成也不打紧,…,轻轻摇摇头忙应着退了出去。
夜无边心情好一些,伤口自没那么难受,好好地休息一下,连精神头都觉得好多了,几日来因为劳累和毒伤都起得晚,难得这一天毒伤发作得轻一些,便早早地起来了,几个侍姬、婢女见夜无边动了,忙不迭地过来侍候,齐征却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小声道:“门主,那徐朝子又来了。”
夜无边哼了一声道:“你替本门主打发了,他还真以为自己面子大了。”说完慢慢靠在倚枕里,齐征得了令忙走了。
没多一会齐征就回来,见五六个婢女已在侍候夜无边在用早膳,便没急着进去,站在一边,却听夜无边冷声问:“怎样?”
齐征忙走过去低声道:“徐朝子带了傅成霄的旨意,说傅成霄想见门主,地点、时辰由门主定。”
夜无边喝了一口美婢喂到口里的粥哼了一声才道:“由本门主定,本门主答应了他吗,傅成霄也太自信了吧!”夜无边非常生气拍了一下桌子,推开身边的婢女,那婢女一个重心没有站稳就跌地上去了,只听一阵“哗啦”声,那婢女带倒了另外一个,杯、碗、碟打碎了一地,吓得几个人全跪下去,哭着求饶叫开恩,夜无边定定地看着这几个人,那几个人更是抖如糠塞,夜无边忽然笑了一下眯着眼道,“既然他这么自信…,那就定在‘落玉坞’,下个月十五戌时。”
齐征听了看着夜无边,随后就明白了夜无边的意思,也笑了,连忙应了走了出去,夜无边一挥手,那几个死里逃生的婢女忙退了下去重新准备早膳。
于是没有多久,建郢城最被人津津乐道的就是“落玉坞”即将重新开张,起先大家还不太相信,但眼见人家“落玉坞”花着重金开始收拾干净了,那大匾重新镶了黄金挂上去就披红戴绿地迎来送往了,那满朝的文武才开始着急了,因为夜无边出事的时候,大家谁没有趁机踩上几脚的,现在夜无边卷土重来,以夜无边对付黄凤祥那手段,想想都不寒而栗,没有不怕那手段落到自己身上的,于是纷纷上书弹劾此事,只是全部都让傅成霄扣下了。
黄子麒听说“落玉坞”重新开张,比朝中任何一个大臣都气,夜无边当太傅没几天,手段果如传说中的毒辣,但是因为时间短,夜无边也就毒辣死了黄子麟的亲爹,别人还没来得及毒辣,所以黄子麟气得双脚跳,立刻让人备马就要往去“中泰宫”与傅成霄理论。
黄子麟刚上跨上马,黄珍急急忙忙从绣楼中跑出来,拉住已经骑在马上的黄子麒大声道:“哥,妹子有几句话想讲,哥哥听不听?”
黄子麒按奈住一腔的怒气下了马,跟着黄珍走到回廊中坐了下来,黄珍见黄子麒气得两眼血红,气也喘不匀,缓缓道:“哥,前边战事吃紧,皇上却将你招回休养,对这次被皇上将你招回休养,你认为为什么会这样?”
黄子麒愣了一下才道:“阿珍你的意思是…?”
黄珍又不急不缓地道:“哥,皇上压根就不信任你,他怕你在军中时间长,将士们将来都只听你的,不受他控管。”
黄子麒叹了口气道:“为兄如何不知,但是阿珍,眼下为兄能怎么办,一个是昏君,爹是如何冤死的,正是死在夜无边这个奸臣手里,傅成霄现在用夜无边,分明就是置为兄于不顾;另一个是那傅宁坤,傅宁坤与爹相交甚好,声名也好得多,那傅宁坤和傅瑶又是如何对你,为兄如何忍得不下这口气!”
黄珍摇摇头笑道:“哥,经了这么多事,你怎么还看不清楚,天下乌邪一般黑,所谓夜无边谋害父亲不过是傅成霄借刀杀人之计,那傅成霄容不下爹才是真的,他才是杀爹爹的凶手。”
黄子麒又叹了口气,用手狠狠地捶了一下马鞍道:“为兄又何偿不知,所以为兄也不想为他卖命,才想投傅宁坤,谁知傅宁坤却是个过河拆桥的主!”
“就凭这些事,妹子就认为傅宁坤与傅成霄都不是成就大事的主。”
黄子麒抬头看着黄珍有些吃惊地问:“那妹子认为谁能成就大事?”
黄珍看着花园里开得正盛的花缓缓道:“傅离。”
黄子麒听了点点头,好一会才说:“只是他隐得太深,也不知道是真隐还是假隐,只怕是真隐,日后想起事,世人也不服他。”
黄珍摇摇头道:“他怕隐得很好,哥哥想想,现在这乱世,他把打仗这差事全扔给傅瑶去做,将来傅宁坤一旦得了天下,他一样是皇储,而且,也只有这样智慧的人,上次才能把哥哥弄得手忙脚乱的。”
黄子麒便道:“阿珍的意思是,我还是投傅宁坤?”
黄珍点点头道:“对,妹妹正是这个意思,但明着投傅宁坤,暗里却是投傅离。”
“阿珍你讲的没错。”黄子麒点点头道,“只是这样,那傅瑶怕更猖狂,阿珍就会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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