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离道了一声:“不见!”
腊八眼睛跳了一下,傅离又改口道:“是宋小山先生吧,请吧!”
没一会脸色苍白的宋小山便走了进来,看了花架下的长歌一眼,长歌也紧张地看了宋小山一眼,显然他伤得不轻,已经两天了,走路还象风一吹就倒一般,宋小山收回看长歌的眼光,慢慢地走了进去。
腊八派人传了江易、黄子麟、胡老虎三人,又忙完了院子里一些没安排好的事,见那宋小山带着伤已经跪了一个多时辰了,脸色越发苍白,傅离却倒在躺椅上看书看得非常有神,好象手里拿了一本百看不厌的旷世奇书一般。
腊八刚从战场上下来,也有两天没合眼了,站都站累了,就不知道身上有伤的宋小山这么跪着累不累,平日时宋小山可比大家都文弱许多。
长歌在花架下坐累了,傅离让她闭门反思,她偏不,但只能走到院里,再想往外出,守门的不许她出去,她就两天都待在院里那花架下,看蚂蚁,看蜻蜓,看会飞的小虫子,但用了两天的时间怎么也看腻了。
长歌打着哈欠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决定回屋小睡一会,反正错都错了,反思有什么用,腊八见了忙拦住长歌道:“小主子,宋大哥本来受了伤,身体又不算好,这么跪下去,会要了他的命的。”
长歌撇了一下嘴道:“腊八你跟我讲这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罚宋大哥的,是你的主子让他跪,我能怎么办?”
腊八立刻动之以情、晓之以礼地道:“小主子,腊八当然知道不是小主子罚的宋大哥,可是只有小主子您才能救宋大哥了,否则宋小哥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宋大娘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那可怎么办呀?”
长歌虽害怕宋小山对自己有点过于赤热的感情,但宋大娘对她到底如亲闺女般,对于她这种自幼离开母亲的人来讲,那种感情她还是怀念的。
想了想,长歌便问腊八:“我怎样才能让大世子不罚宋大哥了?”
腊八眨眨眼看着长歌道:“小主子难道这个都不会,腊八想只要小主子冲皇上笑笑就好,皇上一下就会放过宋大哥的!”
长歌哼了一声,不相信地摇摇头,腊八一见又道:“小主要不就先给皇上认个错,然后再笑一笑,效果会更好。”
长歌怕这句话才是腊八的本意,看了腊八一眼,腊八一团和气地笑着,长歌便一抬头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道:“为了救宋大哥,我决定豁出去了!”说完鼓起勇气冲了进去,腊八松了口气。
长歌一口气冲到傅离面前,收住脚却什么也讲不出来,看着脸上都有汗水的宋小山,长歌一急就更不知道该讲什么了,腊八也立刻跟了过来,站在外面准备听长歌一认错,傅离就放人,他就立刻把宋小山扶下去,但站了好一会都没听到声音,腊八才急呀,不会长歌也傻傻地跑进去跪了吧?
正急的时候,听到傅离先开了口:“我有让你进来吗?”
然后腊八听到秦长歌哭了起来道:“反正我该做的都做了,你不要我,就休了我。”
“脸皮真厚,早在昌平的时候,我就把你休了。”
“那就是我缠着你了!”长歌气得都快哽咽了,腊八没听见傅离出声,忙想偷看一下状况,于是长歌很没面子地问,“那就我看一眼永夜,我就走!”
腊八听到傅离扔下书的声音道:“秦长歌,你还真是好意思,你还真不如你儿子,你儿子不见了娘,哭了五六日,嗓子都哭哑了。”
长歌一听就心疼起来:“永夜不是一直亲我,怎么会哭成这样?”
傅离哼了一声道:“我看象你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处置法子,就是打入冷宫,永远不要跟儿子见面!”
长歌一下急了道:“你敢,你都休了我,凭什么还把我打入冷宫!”
宋小山吓着了,傅离的女人多了,敢这样讲话的,仅此一个,却听傅离哼了一声道:“那朕就偏要打你入冷宫!”
“我跟你拼了!”长歌叫着,腊八与宋小山好一会只听到“扑扑”几下的声音,腊八与宋小山都紧张起来,难不成长歌一不什么就什么了,好一会才听长歌的声音,“我恨,还有长欣,就是你把他藏着掖着的,不让我们姐弟见面…,你分明就防着我,要用来威胁我的。”
宋小山听了这话都替傅离叫屈,傅离火气就冒了出来,没等长歌叫完,一伸手把长歌搁膝盖上就给长歌**上一巴掌道:“我看都是我把你惯的,我藏什么,我掖什么,你有什么值得我防、值得我威胁的,我看你是皮子痒了,是不是?”
宋小山与腊八都愕然了,然后腊八又听到两声打**的声音,不由得替长歌痛了两下,长歌大约没想到傅离真的打她,所以两巴掌下去了好一会,长歌才哭了起来:“你打我,你又打我,我跟你拼了!”
腊八只听到一阵“咣当”声,然后又是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看着惊愕的宋小山,腊八无可奈何地摇摇头。
汤易、黄子麟、胡老虎正好走到门口,听到这声音都有些诧异,一齐望向腊八,腊八忙道:“三位大人,请先到花厅小候,皇上正忙呢。”
三人都知道皇上忙着呢,但忙什么有那么大动静,随腊八到花厅坐下后,因为这是傅离暂时的住所,并不特别大,所以三人一落座就听屋里有女子大叫:“你敢打我,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三人又一惊,腊八忙解释道:“皇上忙着驯妾立威呢!”
三人都“哦”了一声,个个都带着几分恍然大悟、心知肚明的笑容,黄子麟叹口气道:“别说这妾多了,是得有些个规矩,否则就乱了套了!”
另外两人立刻都跟风附着道:“黄将军所讲极是,那真是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了!”两人话音刚落,只听傅离“哎哟”了一声,似乎从什么上跌到了地上,三人面面相觑看向腊八,汤易小心地提出自己的疑问:“怎么不象驯妾立威倒象驭夫立威呀?”
老胡想到秦长歌一摸头道:“皇上驯的是悍妾,自然要花番功夫。”
腊八没想到老胡看上去象粗人却这么有才,“悍妾”多么恰当的形容呀!
三人终是因为长歌这个悍妾没能见上傅离,腊八也趁机送宋小山去休息,他能感到宋小山极度的沉闷,但腊八只能叹气,他一直跟着傅离,傅离把对付那些敌人的招术全用到了情敌身上,那份用心是宋小山和别的男人无法迄及的,就算还有一个比傅离更优秀的男人怕也无法抢走长歌的心,大约是秦长歌驯服了傅离,所以傅离没对宋小山如何处置做个交待,腊八虽怕傅离日后算帐,但还是搁下一颗心,前面有个如花,他可不希望小山再步如花后尘。
腊八安慰了一会宋小山,掏心掏肺地让宋小山明白傅离这次没有处置他,是因为吉鲁大败,长歌又回来,所以心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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