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大约没想到长歌突然笑了,愣了一下,也跟着笑了,长歌把永夜抱到怀里生气地道:“夜儿,你知道娘有多想抱你吗?可娘抱你,你嫌不舒服,不让娘抱,娘恨死你这个小坏蛋了。”
永夜却奶声奶气叫了一声:“娘!”
这一声差点没把长歌的眼泪又给叫出来,长歌才发现,永夜已经可以爬可以坐,扶着东西还可以摇摇晃晃地走几步。
长歌伸手去扶永夜,被永夜带着口水的小嘴狠狠咬了一口,才发现永夜长牙了,永夜狠狠咬了长歌,好奇地看了一会长欣,然后饶有兴致地伸出胖胖的手玩着长欣束发用的佩珞。
长欣见那永夜生得粉粉白白的一团,十分招人喜受,忙伸手把永夜从长歌手里接过来,举得高高的,刚开始永夜还有几分怕,一会就喜欢上了这种被举高的感觉,咯咯地笑了起来。永夜是傅离的心头肉,平日里照顾永夜的人小心谨慎都还来不急,长欣这举动,平日谁敢做,真有个闪失,也就不用混了,所以永夜一下喜欢上长欣,不肯放手地抓住长欣。
长歌很受打击,长欣抱着永夜得意地道:“姐,你看小夜夜跟我多好!”
长歌点点头道:“是呀,他一见我就咬我,跟我一点都不亲,怎么那么亲你!”
长欣听了道:“怎么会,他怎么会不亲你呢,来,小夜夜,刚才都叫娘,再叫,再叫娘。”
永夜倒是乖乖又叫了,长歌指着长欣道:“夜儿,这是你舅,快叫舅。”
永夜张了张嘴,没叫得出来,长欣便道:“姐,夜儿还这么小,急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怕会被这小东西缠腻歪了。”
不过永夜不太习惯人抱,虽不反感长欣,还是想在榻上玩,长欣弄明白了,就把永夜放在榻上,
烟儿、小梳子、小丁听到长歌回来了,立刻蜂涌了过来,几人一走进来,看到长欣,小梳子惊喜地叫了一声:“小世子!”
烟儿的眼圈却一下红了,长欣看到烟儿有两分吃惊,长歌看着烟儿与长欣的表情,才想到自己怎么就忘了问长欣,烟儿怎么会到“落玉坞”,这会儿显然不是问出口的机会。
长欣见长歌的房间没有一样不是好东西,现在被傅离休的长歌与当年正经做妾的凄凉劲反而不太一样,长欣正打量着,傅离进来了,永夜一看见傅离,眼睛一亮,就伸出了小手,明显对爹比对谁都要热情,傅离伸手从榻上抱起永夜问:“夜儿,有没有想爹?”
还听不太明白的永夜却点点头,长歌立刻撇了一下嘴,傅离抱着永夜坐下来又道:“让爹好好瞧瞧我的永夜,好久没瞧了,怪想的,所以爹要瞧仔细一点,嗯,长大了一点,怎么还是个单眼皮,眼睛那么小。”
永夜得意得咯咯地笑了,傅离捏捏永夜下巴得意地道:“你娘生得那么漂亮,你怎么就不多长点,全朝你爹长了。”
长歌气得嘴又嘟起来了,长欣见两人分明感情很好,虽他不太喜欢傅离,但傅离对长歌好,自己心里到底舒服一点,何况两人已经有了永夜,长欣现在最关心的就是长歌的名份问题,只是傅离一进屋子的心思都在永夜身上,所以他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开口。
傅离是第二日去的“中泰宫”,宛兰风知道傅离回宫,立刻急急忙忙地走进了“中泰宫”,一眼就看见穿着一身浅蓝色宣阳锦面袍子的长歌,长歌正在打量“中泰宫”,虽来过不少次,但她从没有心境,象这次这样看得这么仔细,忽听人冷冷道:“费尽心机,以为自己终于可以住到这里来了?”
长歌回头一看是宛兰风,对于宛兰风,长歌有几分畏惧的,只得按规矩跪下行大礼,那宛兰风慢慢地走了上来道:“你不要以为自己有些狐媚子的手段就可在迷住离儿,本宫不会让你得逞的。”
长歌讪讪地,没有回话,那宛兰风哼了一声没有让她起来,便走了进去,长歌不满地噘了一下嘴,等宛兰风走了,才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她就不太明白,为什么宛兰风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自己,甚至还厌恶,这种厌恶绝对不是认识自己才有的,那既然如此当初怎么又同意傅离纳自己为妾呢?
傅离回宫第一件事,自然是招陈简之来问他不在建郢的事情,询问完,心里就纳闷,苏梨白被劫走会不会是苏南为之,而苏南怎么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还没逃回安月国呢,就苏南对自己的憎恨,怎么会错过了与吉鲁夹击自己的最好机会。
没问出什么具体的事,傅离就打发了陈简之,刚一打发却见宛兰风慢慢地走了进来,傅离也没起身只是淡淡道了一声:“娘娘,离刚回来,就惊扰了娘娘。”
宛兰风笑了一下道:“离儿,此次旗开得胜,扬名立威,很好!”
傅离淡淡一笑道:“身为一国之君主,连自己的百姓都无力保护,还不如去当街卖蕃薯为妙。”
宛兰风在傅离对面坐了下来,打量着面色依旧腊黄的傅离,傅离本人比较不喜欢宛兰风如此打量他,总觉得宛兰风象要把他生吞回去,然后再重新生出来一样,却听宛兰风道:“离儿的脸色一直不好,应该让太医好好看看,再加强调理,做为一国之君,肩上的担子重着呢。”
傅离只得道:“离这些年一直如此,身子好坏,心里有数,多谢娘娘关爱了。”
宛兰风四下看了一下才道:“离儿为何轻车简从一早入城?此番大胜,是举国大喜,离儿应该热热闹闹地进城,接爱百官朝拜,一可立威,二可聚拢民心,三可震慑邻邦!”
傅离听了淡淡地道:“娘娘,离认为没有这个必要。”
宛兰风有些急问:“为什么,你知不知道苏梨白让人劫走了?那安月国不是省油的灯,苏南与苏梨白都不是好对付的。”
傅离若无其事地点点头道:“娘娘消息倒是灵通,苏梨白不过一介女流,能折腾起多大风浪,娘娘不必为之忧虑。”
宛兰风便道:“但是她带着傅伦昶一起走的,用傅瑶的儿子,她可以生出许多是非来。”
傅离看了想指手划脚的宛兰风一眼道:“离都已经讲过,宫里的事,在离未立后时,后宫就请娘娘代为操心;朝里的事,娘娘不必思之过虑,离自有分寸。”
宛兰风哽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傅离又继续道:“娘娘,离刚从战场上回来,有很多事都得由离来处置,娘娘若无事,请先回宫吧。”
宛兰风的嘴角动了好半天,好一会才道:“离儿,就这么憎烦为娘,为娘想多看离儿一会都不行吗?”
傅离在心里叹了口气,除了宛兰风的强势,还让傅离的灵魂不太能接受的是自己有这样一个母后,于是便道:“娘娘,你还有什么事就讲吧,省得放在心里,憋着不舒服。”
宛兰风听了立刻道:“为娘最为担忧的事,就是你立后的大事,应该考虑了。”
傅离淡淡地道:“离该讲的话都讲过了,娘娘就不要再操心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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