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_南梁北冠【完结】(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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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不疑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跟上她,说道:“我家里还指望我温存小意,打动大人芳心呢,谁知大人这样无情。”

  “我就知道,”荣淇暗咒了一声,烦恼地叹气,“不说别家怎么想,连我们大人上次来信都与我说起此事呢。”

  “令尊大人也是一片慈父之心哪,”成不疑哈哈大笑,“以大人的年纪,也是该考虑成家的事了。”

  荣淇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答话。

  正在这时,前头领来一骑令兵,背插黄龙旗,显然是自燕城太子处而来。

  她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一下,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下一刻,预感成真了。这人滚鞍下马,面色仓皇地拜道:“千岁遇刺,命在旦夕,手书急召将军回城。”说完便将一卷手书呈上。

  荣淇的面色煞白,身子晃了晃,几乎从马上栽下来。周围人也愕然至极,一时都被惊得手足无措。

  她强自镇定着接过手书,打开一目十行的扫过,将手书一合,立刻取出印玺吩咐道:“殿下确实出事了,不疑,你立刻回去,将那些西戎人通通看管起来,如有异动者,”她咬了咬牙,“杀之无罪。”

  成不疑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印玺,答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办。你也别太急,急了容易出事。”

  “别过。”荣淇伸手与他相击,这是每次出战前,战友间无言的约定。

  “别过。”成不疑收回手,看着她头也不回决然远去的背影,一拉缰绳,向着与她截然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路狂奔,不过数日就到了燕城,都督府门前依旧护卫森严,甚至更多了三分警惕。荣淇将手书扔给守门的护卫,一被放行,便大步流星地趟进去。

  越往里走,气氛越见悲凉衰败。太子的寝居门外围了一群愁眉不展的僚臣,见她来了,都推她道:“千岁撑着一口气就为等你呢,快进去吧。”

  她一时心惊肉跳,不知自己是怎么掀帘子进去的,只知等她回过神来时,怀里已多出了一个锦缎制成的襁褓。

  太子卫昭已经只剩奄奄一息,却还勉力伸出手来摸了摸那个襁褓,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继而抬眼看她:“阿淇,这是我的唯一一点骨血,只有托付给你,才能放心。万望你照顾他。”

  那是个健康的男孩子,胎发浓密,他的母亲已经死在了产房里,现在他的父亲也要不在人世了。

  看着他的小脸,荣淇的心中反而升起了一股悲怆之情,她抱紧了手里的襁褓,郑重地承诺道:“您放心,有我一日,就护他一日。不只是小殿下,是谁害的殿下,我荣淇绝不容他逍遥法外,定叫他不得好死!”

  卫昭的眼里迸出一抹光亮,他挺了一下身体,就这么死了。

  当日六军尽挂白,卫将军荣淇接掌所有事务,向京中发丧报。

  ?

  此时京中的形势却是波云诡谲。

  谋害太子的人已经被抓出来,直接指使人是奋威将军之子高群。

  此人出身将门世家,却生性贪淫好逸,全无一点本事。当年跟着太子去了燕城,不思打仗,反而日日在帐中听歌看舞,糟践良家女儿。荣淇执勤时抓到他违反军纪,他不但不悔改,而且辱骂威胁荣淇一行,狠狠耍了一把少爷威风。最后被太子秉公处置,剥夺兵权职位后灰溜溜的回了京。

  回京之后,他受到众人嘲笑,对太子的怨恨越积越多。皇三子怀王野心勃勃,先看中了他家里的势力,又看出他对太子生怨,小施手段便将他拉拢过去,两人一拍即合,密谋对付太子。

  这回也是凑巧,西戎战败后,太子高兴,带侍卫出门打猎,因追逐一头雄鹿而于离开了侍卫们的保护圈,被埋伏在一旁的死士一箭贯胸。

  做过的事总会留下痕迹,皇帝身体不好,本就因太子之死大受打击,又得知谋害太子的是怀王,急怒攻心之下,喷出一口心头血就不省人事。

  这下局势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怀王固然是大逆不道,却并非臣子可以处置,太子之母早逝,后宫没有主人,只有四妃共理宫务,而四妃之二,一个是怀王之母,一个是敬王之母。

  时间就在这样的僵持中慢慢的度过。

  有人烧香拜佛期盼着皇帝赶紧醒来,也有人日夜诅咒皇帝一病不起。

  卫昀属于前者,现在他焦心的情绪一点不逊于任何人,却一筹莫展。

  他也有过野心,只是他生性谨慎,之前储位早定,诸王看上去希望渺茫,他也就安心的当着王爷,不去奢想至尊之位。谁知一朝风云突变,太子死亡,皇帝病倒,他才发现自己手头的力量倒不如那个气病皇父的哥哥怀王了。

  谁也没想到,打破僵局的不是皇帝醒来,也不是终于按捺不住的怀王,而是一个身在遥远边境的女人。

  京中的消息传到燕城后,卫将军荣淇以为太子报仇为由,率军向京师而来,沿途州县从者甚众,地方官员不敢阻拦。

  第7章 锦绣嫡妃06

  春天将至,河水破了冰,柳树发了芽,整个京城却仿佛仍处在一片冰天雪地中,没有谁敢于轻举妄动。

  纵使是崇文阁里管理旧文卷的小吏,也感受到了那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这一切不只源于怀王大逆不道的行为和皇帝的昏迷不醒,更源于沉默地在城外驻扎的七万大军。

  七万!不是七万养尊处优的老爷兵,而是七万刚刚从对抗西戎人的战场上活下来的百战之师!

  七万,哪一个正在京城里的官员念起这个数字能不心颤呢?

  如果是往日,皇帝还平安无事,他们当然不怕,再多的军队,那也是朝廷的兵,归兵部管辖,一纸调令,还不是要乖乖的从哪来的回哪去。

  偏偏是这个关头,这个时机。

  因为国朝多年来军备废驰,兵不堪战,数年来对战西戎的将士在上下的默契中已经完全自成了一个体系,军事上统归于西北大都督府,后勤也是邻近的北方州府保障。

  为了更好的发挥行政效率,几年磨合下来,北方州府的上下官员全成了太子的人,怠政的、靠关系的、上下其手的没有一个待的下去,通通被排挤走了。

  此时战争刚刚结束,边境线上的硝烟味儿还没散尽,这套军政一体的战时体系自然还保存完好。

  在寄予重望的太子意外身死后,北方各州的文武官员在完全没有沟通的情况下,就隔空达成了默契,全力配合荣淇。

  只有把谋杀太子的势力尽数绞杀,才能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

  就在对于身家性命的担忧中,他们同仇敌忾,竟然造成了如今对京城的压迫之局。

  想也知道,在皇帝病重昏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出来指挥大局,下头的人自然不敢放荣淇进城。

  七万大军被拦在城外,荣淇一点儿也不见着急,她先是命大军在京外扎营,又派人四下出动采买物资,接着便是一天三趟的遣使向城内递交请愿书,请皇帝为太子报仇,将贼子明证典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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