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_南梁北冠【完结】(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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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心急,唐袅过来安抚了她一回,承诺等外头的风头稍弱些,就想办法送他们出去。

  过了几天,唐袅果然开了车来,让秋露和姜大帅上了车,缓缓驶出别院。车上除了唐袅,还有两个年轻男人,一个负责开车,一个和他们共坐。

  不知唐袅使了什么办法,竟拿到一张通行证,车子在夜色中平稳地行驶过一处处关卡,最终停下。

  车一停稳,秋露率先下车,举目四望,不远处赫然停着几辆车,车旁站了几个持枪的士兵,护卫着一个女人。

  她激动难抑,最终还是抑制住飞奔的冲动,对着走过来的女人喊了声:“姐。”

  重嘉看了她一眼,对唐袅笑道:“大恩不言谢,唐小姐相助之情,我记在心里。”

  唐袅笑道:“您客气,稍有良心之人,都会这样做的。”

  就在秋露还懵然之时,交接已经完成了,两个女人客气地道别,唐袅转身走了,重嘉也拉着老父和妹妹上车。

  秋露忍不住问:“为什么?”她现在还有些弄不明白。

  重嘉答道:“唐袅是革命党。”

  第78章 烽烟佳人23

  此行隐密, 重嘉把自己先前乘坐的车让给父亲,那辆车的防护最得力, 自己和秋露坐上了另一辆车。

  车子开得飞快,颠簸不堪, 她伸手把妹妹搂过来, 让她趴在自己膝上。

  秋露的头发长了些,扎不住的碎发拂在脸侧,她轻轻动了动,把头发拂开,笑道:“怪不得。”

  要知道, 唐袅是个年轻女子, 向来心高气傲,连她的丫头都以做亡国奴为耻,要她折节屈膝以事外敌, 恐怕更是愤恨。

  如果说她是某方势力的间谍,潜伏在敌占区获取情报, 那就说得通了。

  重嘉的眼睛望向窗外,一下一下抚摸她的发丝, 带着无尽的安抚之意, 柔声道:“睡一会儿吧。”

  秋露的鼻端满是她身上清爽柔淡的气息,觉得很安心, 就闭眼睡过去了。

  膝上的妹妹呼吸均匀, 重嘉费力地探身取过一件大衣把她严严实实裹起来,这才低头端详她的脸庞。

  她背上有伤, 伏在她膝上,漆黑的发丝下是小半张苍白的脸,肤色黯沉,这会儿眼角眉梢褪去了笑意,露出一脸疲态。

  重嘉的心里五味杂陈,把妹妹又往怀中揽了揽,车内安静到落针可闻,车外夜色沉沉,巨大的空寂从心头涌上来,忽然就淹没了她。

  她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不是冷冰冰的机器,尽管不习惯于诉诸言语,但她心里对妹妹的情谊是深厚的。

  没有血缘关系又怎么样?她自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血亲,养父母和养妹就是她的家人。而在她的成长时期,忙碌的养父母给予了她教导和呵护,给予她陪伴的却是这个妹妹。

  她怎么可能不疼爱她?在当年,对于这个妹妹,她甚至是暗暗怀着一种溺爱的心情,这一点,她自己也不否认。

  就好像,她是世界上另一个自己,一个飞扬的、天真的、随心所欲的、摆脱了世上一切束缚和责任的自己。

  这是她内心一个隐秘而荒谬的念头,偶尔检视内心时,连她自己也要失笑。

  她的权力欲并不重,与其说她追逐权力,不如说她习惯了那样一种生活,政治是她最熟悉的游戏。

  人是社会动物,不能脱离自己的社会关系而独立存在,转世之后,尽管她和妹妹的情谊仍在,但事实上,她们有各自的社会关系,这些社会关系像一张蛛网,将人牢牢网罗其中。

  按重嘉的想法,她并不想过多的打扰妹妹的生活,只要彼此心里惦念,天涯或是比邻有什么区别?

  上一世,妹妹放弃优渥的生活,千里迢迢到南方的穷山沟里找她,几次险死还生,半世如履薄冰,忧虑的时候远远多于欢乐的时候,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是没有过想法。

  她们目前所处的这个时代,风云激荡,民智渐开,她不愿妹妹再搅进战争和政治中,唯愿她能够平安喜乐,自由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身处乱世,连这样一点渺小的愿望也是奢侈。

  ……

  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家,卫兵抢先下车开了车门,正要上来搀扶,姜大帅摆摆手,自己下了车,他走路还有些跛,但一步步都很稳,腰背挺直,不显疲态。

  门口早站满了大帅府的属官,一见姜大帅露面,立刻迎上来相见,喜气洋洋地簇拥着他进了府门。

  重嘉被落在后头,先安排了随从们的去处,没有跟上去凑热闹,立刻叫人请来了备好的医生,给秋露看伤。

  秋露的伤早在唐袅那里处理过,唐袅找来的医生还算高明,处理得法,没什么疏失,医生留下几管药膏,嘱咐了忌口,就告辞离开了。

  在唐袅那里时,因身处险境,秋露极力支撑,强装无事,如今绷紧的神经松懈下来,只觉全身的伤痛都涌了上来,换过药后就昏睡了过去。

  重嘉把她安置妥当,叫了人守着,才抽身去前头见父亲。

  姜大帅正跟心腹说话呢,他离开这么久,是既担心西北不安稳,又担心被女儿篡了权——他自觉还是年富力强,还不想退位养老,是以急着要知道家中的情况。

  他这个心腹跟了他二十多年,一向忠心耿耿,有什么阴私事儿,也向来是交给他去办。换了别人,他未必敢信,这个人的话,他还是肯信的。

  重嘉来的时候,两人的谈话也接近了尾声,那人恭谨地垂下头,叫了声“大小姐”,姜大帅便笑了笑,温声道:“少云,你先回去吧,明儿再来。”

  “爹,你觉得怎么样?”重嘉自不在意这人,无意留难,走到父亲面前,在他受伤的那条腿上按了按。

  姜大帅不动声色地收回腿,道:“没事儿,闺女,爹不在家,有没有人为难你?”

  重嘉便明白了父亲隐藏极深的那一丝疑心。她何等灵透,既然没那个心,何必枉担虚名儿。便三言两语简单地把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说了。

  她这么坦荡,倒叫姜大帅有点羞惭,不过人老成精,脸皮也厚,他很快就把这一点不好意思抛开,若无其事地感慨:“这次多亏了秋露这丫头,不是她,你老子九成九是活不下来,我还当她是心里藏奸,没想到,还是我枉做小人了。”

  重嘉也没想揭她老爹的脸皮,轻描淡写地说:“这没什么,日久方见人心,爹如今不也知道了。”

  她肃整了脸色,道:“还有件事儿要和爹说,出事儿后,顾家几次三番派人来解释,我还没顾得上搭理他们,爹看怎么着打发他们,拿个主意。”

  顾家的反应很快,姜大帅在没有和顾氏达成任何合作的情况下,在返程途中出了意外,顾家的嫌疑无疑最大,接到消息后,顾大帅一面派人搜寻,一面立刻遣人来向重嘉解释。

  父亲和妹妹都生死未卜,重嘉哪里有精力搭理顾家的人,是以都搁置在招待所里没有理会。

  姜大帅不吭气了,他慢慢摩挲着手下光润的扶手,脸色阴晦,半晌,才沉声道:“顾家,有没有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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