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女配范儿_南梁北冠【完结】(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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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健手上抓着个鸡爪啃,含含糊糊地说:“知道了, 知道了。”

  炕上烧得滚烫, 马艳红有些坐不住,挪了挪屁股, 嘟囔道:“她姑考试前也没吃着什么鸡……”

  傅卫东难得笑着反驳道:“咱秀儿也没高考啊, 她不是推荐上大学的?”

  马艳红这才不说话了。傅桃只管闷头扒饭,吃了饭就去睡了。

  次日一早, 寒风瑟瑟,张明芳给女儿裹上围巾,把她送到了集合点,看着她坐上车和其他考生一起走了,才不舍地沿着来时的路回去。

  傅杏沉默地伴随在她身边,秀丽的脸上有些没着没落的空茫。

  “对了,杏儿,你怎么也没和你大妹说句好话?”张明芳突然问道。

  傅杏呆了一呆,低了头,闷声闷气地道:“没什么可说的。”

  “是不是和她拌嘴了?”张明芳转头看着下头被冻实的河流,问得随意,却让傅杏感到了一股难以抗拒的压力。

  她紧闭着嘴巴,样子活像个蚌壳,拒绝透漏任何内容。

  张明芳并不知道内情,只当是姐妹两个寻常的吵嘴,只说:“你要让让你大妹。”就再无别话了。

  高考来得快,成绩也出来得快,通过电台播报了考上的学生名字,傅桃果然在列,成绩还相当不错。

  附近的知青也有考中的,也有没考中的,总体来说,还是没考中的多,沈维之的名字赫然在考中之列。公社里为考中的人开了场酒席,一来算是庆功,二来也算是送行。

  知青在农村觉得受罪的多,能返回城市,自然是不会再回来了,但对这些年轻人们,大家倒是有些舍不得。

  那天晚上喝醉的人不算少,考中的春风得意,没考中的人心里憋着一股闷气,酒入愁肠,发散出来,全成了眼泪。

  有个二十多岁的男青年趴在桌上,嚎啕大哭着喊:“好几年没回家了,我想我娘,真想……”一群人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也都跟着哭起来。

  不多时场上一片哭声,沈维之今天喝得也不少,但还存着几分清明,皱了皱眉头,就起身往外走,本来只想解个手,提上裤子走了一段,不知怎么,就走回了自己居住了好几年的小屋。

  借着几缕泄进屋内的明亮月光,他打量了一圈自己的住处,自嘲地笑了笑,想到马上就能脱离这样的环境,心里不禁一阵雀跃,转身四仰八叉地倒在了只铺了一层草席的土炕上。

  门口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婉转,清脆,就像这山上野鸟的啼鸣,带着小心翼翼的不安,“沈维之,你还醒着吗?”

  他睁开眼睛一瞧,见是村里傅队长家的大女儿傅杏,他知道自己应该做出点儿什么反应,但升腾的酒精把他的大脑搅成了一团浆糊,他懒洋洋地躺着,好半晌,才发出了一声含糊的鼻音。

  傅杏并不需要他回答什么,人醉酒的样子她见多了,她轻轻地上前来,坐到沈维之的身边,一动没动。

  她的心砰砰直跳,脑子里正在进行前所未有的激烈斗争,血液对耳膜的冲击消下去一点儿后,她愕然地发现,身边的男人发出了细细的鼾声。

  在傅杏年轻的生命里,她从未见过像沈维之这样的男人,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这样的词语仿佛是为他而生的,这是一个和她的爹、她的叔叔、她的爷爷完全不同类型的男人。

  这让傅杏对他充满了迷恋,哪怕两人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路上相遇,一个不发生半点儿眼神交汇的擦肩,过后也足以让傅杏兴奋得彻夜难眠,良久回味。

  她知道自己现下的做法是不对的,甚至是不道德的,然而心中再怎么样的焦虑煎熬,也难以抵过她的渴望。

  在月光无言的注视下,她终于哆哆嗦嗦地伸出了手。

  ……

  ……

  几个月后,傅桃坐在傅秀对面,拿帕子捂着脸,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一边不停地揩眼泪,一边抽抽搭搭地说:“姑,你可一定要帮忙啊……不……不能放过那个王八蛋……”

  傅秀半晌没动一下,眉头紧锁,叹了口气:“别哭了!哭就有用么?”又忍不住叹了口气,“杏儿的事儿,你奶已经在电话里跟我说了,按理,怪不着人家。”

  闻言,傅桃一下瞪圆了眼,叫道:“孩子能是我姐一人造出来的?姑你可得凭着良心说话!”叫嚷完了,自己也觉着底气不足,泄了气,又说,“别管谁是谁非吧,这个事儿出来了,总得解决哪。”

  “你想怎么解决?不不,是家里想怎么解决?找沈维之这不难,难的是,找着他了,怎么办?是问他要个说法,还是套麻袋打他一顿啊?”

  傅秀也不想用这么嘲讽的口气说话,实在是,傅杏干的蠢事,她就是想袒护袒护,也没那个脸!

  高考成绩公布后,就在喝了送行酒的第二天,沈维之就收拾行李回城了,他家不在北京,为了能回去看望父母,还不耽误开学,他只能尽早启程。

  当时傅家人还什么都不知道,傻呵呵的在家里为傅桃考出去了高兴,只有傅杏脸色白得厉害,家里人也没当回事。

  过年的时候,家里置办年货,叫傅杏去剐鱼,一闻见鱼腥味儿,傅杏就吐了。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家里三个女人都是有过生育经验的,一看她的情状,再联想她近些日子的反常,还有什么猜不出来的?

  一开始的时候,傅杏还咬死了不说孩子是谁的,被逼急了,就扬言要去上吊跳河,红了眼的傅卫东把她揪到冰窟窿边上叫她跳,她倒也硬气,当即就要往里跳,又被一把揪回去噼里啪啦扇了几个大耳光子,大骂了一通。

  那几天,傅卫东夫妻俩心里就跟油里煎过似的,饭吃不香,觉睡不着,就是这样,傅杏也始终没吐口。

  最后还是傅桃灵光一闪,冷不丁诈了她一下,才把真相给诈出来了。

  傅家人简直炸了锅,就要寻到沈维之狠狠教训一顿,被傅杏拼死拼活拦住了,说出了是自己强迫沈维之的真相。

  既然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好事,傅家人难免气短,但未婚先孕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要是在附近传扬开来,真是傅家一家子都没脸见人了。

  别管是谁强迫的谁,傅家人达成一致意见,要尽可能的找到沈维之,让他对傅杏负责,至不济也要对孩子负责,他们老傅家可不养老沈家的娃子。

  初初听到真相时,如果说除了傅卫东张明芳夫妻俩,还有谁受的震动最大,那无疑就是傅桃了。

  那一瞬间,她甚至怀疑起自己是在做梦,或者大姐并不是她原来的大姐了。

  傅桃又想流泪了,她也没那个强制沈维之的本事啊,只能避重就轻,一个劲儿的念叨着:“她怎么就那么傻呢……”

  这个问题就连傅秀也想知道,她一直以为傅杏是个精明人,结果爱情的威力一如既往的大,硬生生把个小姑娘给冲得神志不清了。

  傅桃上门的意思很清楚,就是希望她能帮忙找找沈维之,叫傅秀来说,找到沈维之了又怎么样?这并不是人家的错啊!要是沈维之这人是个软性子,容易被人拨弄,还能半哄半逼着他认下傅杏,可沈维之并不是容易糊弄的,真要逼急了他,后果不是他们可以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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