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这事儿我放心里了,不过还是问问你大姐的意见,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做,有本事自己担起来,别叫一家子跟着担惊受怕的。”傅秀站起来,拿过一边的长围巾,“你住哪儿?”
见傅秀没有半点儿留她住下的意思,傅桃识趣地说:“我现在就住宿舍里,怪冷的,姑,你带我买床被吧。”
姑侄俩当即去百货大楼买了床棉被,傅秀把人送去大学,到家的时候,叶静还没回来。
叶静从上中学起就和大学里的很多教授关系很好,经常帮着干些活儿,上了大学后更是专门组了一个社团,教授们做课题的时候,他们就跟着观摩学习。
她迈进家门的时候,已经□□点了,傅秀正拿着本专业书看得入神,放下书去热了饭,在她吃饭的时候,就把傅杏那事儿略说了说。
叶静根本不以为意,嗤笑道:“你十□□那会儿也没干过什么好事儿。”
这旧账翻得也太远了,傅秀想起自己那会儿的模样,难得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满地叫了声“姐!”
有了叶静帮忙,没几天,就有了沈维之的确切消息。
第135章 重回七零当军嫂16
傅家姑侄在校园里堵到沈维之的时候, 他正要出去吃饭。
刚到学校,正是心神舒畅的时候, 他穿了一身细布做的新衣,头发打理得清爽整齐, 步履稳健, 温文尔雅。
这些天傅桃心里恨极了他,见他这么自在舒坦,眼里简直要冒出火来。
傅秀不太想管这本糊涂账,远远的站着,只看傅桃冲过去和沈维之说话, 在对方望过来的时候转开了头。
重新回到熟悉的环境里, 沈维之身心放松,走在校园里,哪怕这会儿还是料峭的初春, 树梢儿一片叶子也没有,看在他眼里, 却像已经春回大地一样。
在他下乡的那些年里,傅家姑侄也算熟人, 故人相见, 本来也有一番高兴,可是听了傅桃的控诉, 他的额头上竟然密密地覆了一层冷汗。
傅杏对他的爱慕, 他是一直看在眼里的,青年男女, 相貌登对,他不是没有动过心,但有傅杏的大妹傅桃对他那股虽不明显却极为尖锐的敌意在,他犹豫再三,还是放弃了更进一步的打算。
那个半醉半醒的晚上,那个混乱不堪的晚上,他确实放纵了,失去了完全清醒时的自制力……但他不是一无所知的。
醒来后,他吓得脸都白了,傅杏却十分倔强,只说不用他管,就跑了,他……他一时也犹豫起来。
沈维之自认不是个坏人,如果放在一年前,发生了这样的事儿,他总要担负起男人的责任,可,现在毕竟不同了,他有了前程,有了光明的未来,傅杏……和他已经不相配了。
让他自己选,他绝对不会去占那个便宜,但都木已成舟了,面对这个难题,他抱了逃避的态度,只当其是一场梦。
可现实毕竟不是梦,恶果终究还是来了,而且就在他眼前。
沈维之垂在腿侧的手微微一动,慢慢握了起来,面上力持平静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傅桃瞪大了眼珠子,嘴皮一掀,恨不得立时从里头飞出一排小刀来钉死他,“你总要负起责任来!”
说实话,虽然她极力做凶狠状,但毕竟只是个十八岁的姑娘,长得还水灵,发狠的模样不仅不吓人,还有些好笑。
沈维之的心跳慢慢平稳下来,反唇相讥:“那天是你大姐主动的,我喝酒喝得浑身发软,反抗不了她——我还没说她耍流氓呢,你还好意思让我负责任?”
傅桃气得满脸胀红,大骂道:“混账,你无耻!”说着挥手就要打他。
沈维之眼中寒光一闪,偏头躲开,同时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子,傅桃很会变通,立刻狠狠一脚踹在沈维之的膝盖上,两人顷刻间就扭打起来。
傅秀一直关注着这边的状况,见两人谈着谈着就打起来了,连忙过去把两人分开,喝道:“行了!有话好好说!”
沈维之的头发乱了,面上也泛起一片潮红,显然,在和傅桃的战斗中,下地好几年的知识分子没能获得决定性的胜利,喘息未定,还不忘给自己正名:“是……呼……是她先动的手……”
傅桃的情况看着比他要好些,冷笑着回嘴:“打的就是这个缩卵!没种的东西,也叫个男人?我呸!”
听了这话,没有哪个男人不生怒的,沈维之又要挥拳打她,被傅秀半哄半强制的给制止了。
傅桃可得了意,还指挥傅秀:“小姑,给他一顿厉害的,叫他欺负咱们家没人!”
“行了,闭上你的嘴吧!”傅秀脸都青了,喝止住她,又稍微放缓了些语气,“出去等着,我跟他说。”
她口气不好,傅桃也不敢造次,嘟了嘟嘴,还是扭头走了。
爆|炸源离开了,沈维之整了整衣领,嘲弄地看着傅秀,一字一字吐出来,极为刺耳:“你不会也想让我负责吧?”
“放心,”傅秀捋了把耳际的头发,平静地说,“我没那么想,怎么说,你也是受害者,这个孩子的降生,从来就不在你的规划之内,啊,也不在他妈妈的规划中,一个可怜的意外。”
被傅桃喊打喊杀一番,沈维之满心都是懊恼,想到孩子时,他想到的也不是那是自己的血脉后代,而是满脑子的惊恐,但傅秀就这么轻描淡写地一说,却仿佛拨动了他心底的某根弦儿,顿时品出点儿五味杂陈的滋味儿。
他不禁问道:“……还好吗?”
傅秀耸了耸肩,爽快地答道:“孩子没事儿,有事儿的是孩子妈妈,这孩子不能堕掉,说是会有害母体,影响生育,再说了,孩子的妈妈很珍惜他。”
沈维之无奈而厌烦地闭了闭眼。
“如果你不想见他,不想和孩子的妈妈缔结婚姻关系,我们也理解你,但你是不是应该支付一份抚养费?毕竟孩子大了,总会和你产生接触。”
傅秀向他提出建议,她对自己作死的傅杏没什么同情心,但是孩子无辜,她总是忍不住想做点儿什么。
沈维之却避之唯恐不及,皱着眉冷冷道:“如果你也认同我是受害者,那么就不该提出这种要求。”
交涉的结果最终是没有结果,傅家人早有心理准备,嗟叹了一阵,也认了命。
后来傅杏就搬出了家,搬到了村里一处偏僻的房子里居住,她父母嫌弃她未婚先孕丢脸,此后很少与她来往,倒是傅桃时时惦念着她,信件不断。
说回北京这边,傅桃来到北京之后,起初是看见什么都觉得新鲜,兴致勃勃地到处逛,不到半年就厌了,整天泡在宿舍或图书馆不出去。
国家给大学生发补助金,傅桃的日子过得滋润,又整日捂着,等到过年回家的时候,整个人也白了,皮肤也水润了,打扮得和个城里小姐似的,张明芳两口子乍一见,都不敢认是自己闺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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