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_小明【完结】(1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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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几乎是一日一夜未合眼只是堪堪在回程的马车里眯了一会儿,心下骤然起身血脉不和倒使他瞬间苍白了面色。

  裘礼烨送他至府门口,再三思量了一番还是赶在李梵音上马车前说道:“世子那番话我会记在心中,只是听外界说世子身体不足。我只知成大事者当先修养身体,诸事才能不留遗憾。”

  李梵音哪能不明白他的意思,倒是意外这话里还存了几分真心。虚与委蛇惯了的李梵音难得卸下了完美的假面,带着几分落寞的口吻,“裘相过来人说的必定不会有错,只是时机有时候真的不等人。机会不抓等待溜走了即便身体健硕再挨上百年又如何?”

  如果不是眼花,裘礼烨当真是从李梵音眼中、面上瞧到了足以坚持一世的所谓执着,甚至他怀疑这种执着是否来源于恨意。小小年纪此番心性,若不是天赋异禀必定是受人所不能受之苦,无论哪一种都叫裘礼烨十分惋惜。

  分明不是面上所表露的这般光明坦然,然而裘礼烨倒是真真切切因为分离前这一番对话而有所动摇。李梵音的这新华如同鳄鱼的眼泪一般,是何其的弥足珍贵?

  待宁王府的马车离去之后,裘礼烨忽而一拍脑门怒气冲冲地跑到自家女儿的闺房门口,算是有礼地扣了扣门紧接着便不管里头的人是否应声硬是将门给踹开了。见那厮好端端在书桌前头写着课业心绪还算平复了一些,至少不似那些个被情情爱爱冲昏了头的娇小姐。

  “阿爹,如何了?可是李梵音走了?”

  她这话一出口也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裘礼烨平复了一点的火气顿时蹭蹭蹭冒得三丈高。“就知道问李梵音那厮,下次怕是你爹在跟前你都要看不到了。”

  裘彩撷怔愣,也不知道自家阿爹现下是抽了哪门子风,仍旧好声好气地说道:“阿爹你说什么呢?李梵音是客人我问一句怎的了?”

  哼!幸好还知道那厮是客人,否则莫不是要跟着人私奔去了?

  位高权重的裘相恐怕忘记了自家爱妻是如何被他骗得私奔还生下了孩子,幸亏他这般想法只是在心中,若是说出来必定成为裘彩撷的把柄,而之前才双双和解的夫妻哪里经得起这样的考验?

  “总之你往后别同他走得太近!”裘相语气里都带着火星。

  裘彩撷只好应了一声,随后又不耐烦道:“这话阿爹都不止说了一回了,要不你试着同李梵音说说要他下回见着我就跑远些?”

  要是那厮能听话今日至于把他气成这境地?当真是不孝女!若非裘相没有蓄长胡子,此刻必定是一副吹胡子瞪眼的模样。不过男女之事但凡没有说着说着也好似有了影子一般,他可不想刻意在裘彩撷面前提起来,只好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撒。

  正文 第124章 书房一叙

  翌日清晨的时 候李梵音一番梳洗打扮便乘坐宁王府的马车入宫去了,由于昨日同裘礼烨尚有一番约定他今日倒是显得过分谨慎,倒有些大事临头的架势。虽说心中明确这并非真正的大事且也没打算自己一个人撑下来,且权当是练练身手。

  甫一如午门便叫崔英 拦下了马车,他不是不通道理的新人,哪知能不知道宁王世子爷的马车是不用遵循下车礼的。不过他拦下归拦下,面上语气还是规规矩矩的。

  李梵音掀起 帘子想要一探究竟,又听得他说:“今日入宫人甚,若是世子无妨的话建议取到景阳宫前道路,免得前方道路淤塞妨碍了您。”

  这番话听来贴心顺耳却是闻所未闻,未见得多他一辆马车就能叫道路淤塞。然而现下李梵音倒是起了些心思,吩咐马车夫如崔英所言且前往景阳宫绕上一绕。

  这一趟却是有收获的,到了景阳宫前恰好是花开正盛有几个宫女太监在那头莳花弄草。估摸着是见着个敞快无人地说话便也放肆起来,这会儿便有个宫女吟了一首诗:裘茸细雨初惊湿,相看白刃血纷纷。要知此日生男好,求仁义急于水火。此欢能有几人知,事如芳草春长在。暂别宝奁蛛网遍,缓移兰棹趁鸳鸯。

  马车夫见李梵音听了这几句诗便叫他歇下了马车,他直当这厮是相看中了这状似有才华的宫女不成?他摇了摇头,这官宦人家情事当真是匪夷所思,明明前一刻还同那裘府的小姑娘亲亲热热的。

  李梵音思索片刻便撂下了马车帘,因着那宫女先前一直便注意着这头马车的动向是以李梵音一探出脑袋便与她瞧了个正着。此番她又当众作了一首诗,联想到崔英的提点很快他便从诗句里面获得了信息。

  每句的首字连在一起,可不就是:裘相要求此事暂缓。

  暂缓却不是取消,那便是说他那头有自己的部署不容得自己贸贸然行为打草惊蛇。对于裘礼烨,李梵音的信任超乎常人,这便冲那宫女点了点头后招呼车夫继续前行。

  那厮既然用这般隐晦的手法通知自己自然是不想露出破绽,呵呵!裘礼烨啊裘礼烨,果真是一只不容忽视的老狐狸!

  此事不提便也罢了,给天家上眼药却是必须的。况且今日前来主要是为了先前答应了裘彩撷的事情,从天龙寺返来后便寻一个机会请神医为自己看诊。前一日他已经传信给了薛岐得到首肯,他“命不久矣”的事情合该昭告天下了。

  李梵音由于来得晚错过了群臣早朝的高/峰期,因而只身来到御书房前稍加通禀便被御前伺候的太监带入院内等候,上齐了茶水果点大抵告知不下一炷香时间天家就会驾临。李梵音面上温和无害一派平易近人模样,趁着太监走远到门外伺候之际弹了弹手指开始打量起这里来。

  这倒不是他头一回被恩准如御书房,实际上他要是愿意推门进入也是可以的,然而天家戒备心重好几次他都瞧见了暗卫紧盯的身影因而只是在院中等候。里头自然是有他想要的东西,自己动手还是交代他人则需要再多几次考察机会。

  才将将品了一杯茶之际,门前便开始喧闹起来,估摸着时间差不多李梵音径自起身便瞧见一身明黄肥硕的身影叫两个太监搀扶着往里头走。那厮原先做的软轿车辇,唯有最后几步路下车之际显得力不从心。

  李梵音迎了上去,与众人一道在御书房院门口接见。他早已免去了跪拜,作揖却是保证礼数的不二法则于是他的动作既标准又恭敬,带着几分诚恳意味。

  天家一瞧来人倏地眼前一亮,本就是个贪恋颜色的性子即便因着重病双眼蒙翳如今瞧着食物皆是朦朦胧胧混混灼灼也挡不住李梵音避人的美貌。尤其这雾里看花的美妙感官更叫他觉得李梵音貌色惊人,他迫不及待挣开了两侧太监的手,站立不稳之际果真李梵音便朝他递了一只手过来。天家顺势便握住了,此刻更为心花怒放。

  李梵音忍着满身的鸡皮疙瘩和内里的恶心感,只装作是叫个猴子猩猩什么抓住了胳膊。好在那厮许是气力不足,走到院子里头便卸了劲儿实墩墩坐在先前李梵音那一边凳子上,就着他饮过的杯子便灌了一大口。

  李梵音霎时傻了眼,即便天家不知不嫌弃他心里却是呕得不行。将面前的人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偏偏这是一个该忍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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