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妻如宝:夫君好计谋_小明【完结】(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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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咳一声天家这才反应过来,“梵音,站着干什么坐下来咱们一起聊聊。”

  “是。”他不愿坐得太近,奈何一张石桌统共那么大,“不知皇上近来身子如何了?”

  天家又抿了一口茶,面上笑意不减,“朕诸多儿女都比不得梵音对朕上心,好多了。不过人老了都应知大限随时将至,朕心下也已经做好了准备。”

  这番话说得倒是通透,可天家这人心里却不是什么通透的,许是上了年纪身子也落败了之后自然而然便生出了对天道臣服的意思来。所谓天道,还真是任谁都不可忤逆!

  “皇上言重了,皇上应知与臣比起来世人皆是得了天地眷顾的,臣尚且未有自暴自弃的想法陛下却是叫臣失望了。”话虽如此说,李梵音却是从未有一日不想叫眼前的人早日撒手人寰。

  天家上下打量了李梵音一番,天之骄子的出生、天子骄子的条件,这容貌这气度,若不是天家年事已高也自知相去甚远,恐怕他当年最为妒忌最为想要除去的就是这厮。奈何上天没有给他一个好身子,这宁王的嫡子是个病秧子就是上天对他最好的眷顾。

  只是天家为他的可惜也是实实在在的,年老色衰之后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少年时光的真切,这厮却要在最美好的时间面对最残酷的事实。天家认为他对李梵音多宽厚一些、体谅一些也是应该的,也当是为自己多积了几分功德罢。

  “梵音说的是,近来太后替朕请来的这位神医倒是颇为厉害,竟叫朕觉得身子都比往些年大为轻松了。”天家这么一说便将主意打到了这上头,“梵音,恰好你也在,早上神医也会于书房为朕送汤药,不若便叫那神医也替你瞧上一瞧罢。”

  李梵音闻言苦笑了一声,“御医还是神医都一样,臣自幼见过的医者没有成千也有数百,都说是先天不足无法根治之症,此乃绝症皇上还是莫要操心了。”

  天家一听自然当他是讳疾忌医了,不过心里也是存了几分疑惑的。宁王不日进京的消息边关几位将领早已飞鸽传书带回,这会儿倒有可能是派了个先锋在京中打探。偏偏世子李梵音一表人才颇得人心,当这先锋是最好人选。

  故有吴王卧薪尝胆,李梵音这厮称病躲避嫌疑又有何奇怪的?索性这回将事情差个清清楚楚也好有个后计。

  “梵音,前一刻你还安慰朕不该自暴自弃,怎的事到临头反倒是你有了退缩之意?”天家大手一挥在李梵音肩上稳稳当当地按了两把,“这事儿你听朕的,便探一探那神医究竟有几分本事。”

  李梵音仍旧面带难色,这会儿倒是真真随了天家的心意,他怎好在大内皇宫公然反抗天家的旨意?岂不是置自己于不义之地?

  “皇上啊皇上,您可当真要难死臣,也罢,”李梵音叹了一口气,“臣虽自知身体状况,到底还是不想公之于众既让自己难堪又平白叫人瞧了宁王府的笑话。皇上,这事儿且要您替臣瞒上一瞒。”

  这便是出了结果也要封口的意思了?

  天家明白李梵音的心态,好似家中除了这等子事闹得世人皆知的确扫了皇家的颜面,这便面对着李梵音连连应下了。

  说来也巧,两人话音才刚落就闻得崔英在外头通报神医薛岐前来送药。先前尚没有神医亲自送药的情况,倒是出了有人偷摸着换药的事情才将熬药送药把关得更为严格了,现下干脆是薛岐一手包办下来。

  薛岐甫一进来瞧见不止天家一个人,眉心便赫然一皱。他平素颇为严谨刻板,即便此刻病人不是普通身份而是天家该教育的时候也是丝毫不退让,这会儿便听得他请完安之后立刻接道:“陛下,草民已经告知过陛下用药时间段内要尽量休息,不要见这些无关痛痒的人。人多惹杂了空气对陛下的身体有害无利。”

  已然习惯了薛岐目中无人的态势,先前还有侍卫和太监作势要对他打杀,被天家一一拦下来之后现下倒是越发肆无忌惮了。

  天家碰了一鼻子灰也不生气,横竖此番能救自己性命的人只在跟前站着,一时便放软了语气。

  “医者父母心,薛神医,这是宁王世子。此番来也是旧闻神医的威名寻医求药而来。”

  有了天家做中介,薛岐面上倒是好看了一些,不过话语间仍旧不情不愿。“我薛岐出诊素来是只看诊金。这位……宁王世子是吧,你的诊金带够了吗?”

  正文 第125章 深埋隐患

  薛岐性格古怪 是世人皆知的,除此之外他还特别爱财,每每囊中羞涩之际便会带着身边人出山到处替人诊治。一般都是去的达官贵人府上、农里乡绅也是时而有之,那些无权无势的大抵只能每日撞运气看看能否遇上他还没用掉每日一次的免费看诊机会。

  世人都猜测会否是太 过爱财恐怕上天折了寿这才每日分出一次机会替穷人看病,不过虽有众人不喜他这般形式作为,奈何这世道缺了谁都可以缺了薛岐却是万万不得的。

  天家瞧着李 梵音皱了皱眉头,估摸着这将将上京的外藩世子手中有的黄白之物也不宽裕,当下便想着干脆好人做到底。

  “薛神医,今次且算在朕的账目上,往后一起结算。”

  李梵音眼神一转,倒是十分泄气般,“皇上此番作为臣感激在心,这回只怕是不瞧也得瞧了。”

  “这位宁王世子语气倒是大,怎的我薛岐还没本事为你看诊不成?”他倒不是真的想推脱了去,转头便向天家道,“寻常人我也无非收个三五金,偏偏这世子惹我不喜,少说得这个数。”

  他探出手比了个“五”字,天家心道这哪里成问题忙不迭应承下来。薛岐这才又耐着性子同李梵音问候了几句。

  “世子这病病症如何?”

  “头晕、心悸、哮喘之症,如今更兼有……咳血。”

  薛岐闻言倒是惊了一跳,他尚未听李梵音说过有咳血之事,若当真如此可见这病症日益加深时刻危机他的性命。他面上却是不显,淡淡点了点头,“咳血从何时开始的?”

  李梵音瞧了天家一眼,无所隐瞒的样子,“昨日。”

  天家立刻反应过来,岂不是昨日天龙寺的事情叫这厮劳累伤到了身子。他本以足够为这件事头疼,想着死了一个尚书的独子后头的事情如何安抚还成问题,没成想这娇弱的人儿也受了波及,那幕后之人要是被他揪出来简直要推出午门斩首才能泄愤。

  “世子将左腕放到我跟前的靠枕上,尽量深呼吸平息一下情绪,我为你谈一谈脉。”

  薛岐神情严肃得很导致众人氛围皆十分凝重,天家联想到这厮平素里也是这番模样兴许情况尚没有到无可挽回的地步。李梵音这边一眼摞起了左袖露出一段白皙骨感的手臂,青色的经脉盘亘在上头显示出这手腕主人的瘦弱。

  薛岐三指并拢叠合着他脉门的位置,先是靠着主动脉探了探,接着便顺着脉搏微微向下移了一寸。他自然能探到人所不能探到的病情,他面色不好看倒不全然是因为需要配合李梵音演出这场戏的原因。实在是一个二十不到的青年人的身体已然油尽灯枯如何不叫人感到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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