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庶女乱后宫_奴家水桶妖【完结】(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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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润吓得面无人色。

  不知所措。

  仿佛正在行窃的小盗贼,被人冷不防抓了现场,无处可逃。涨红了脸,赶紧闭上了眼睛。惊慌瞬间蔓延到全身,汗毛立起,细密的汗珠从额头透出。

  这,算不算是欺君之罪?

  拒绝跟拓跋宏同床同被,抱了被子私自跑到角落独自睡,又是罪加一等。惩罚起来,会不会很严重?

  如果是放刑的惩罚,那可是因祸得福。如果是其它的惩罚,禁足,罚抄,罚跪还好,受点精神苦而已;如果是杖刑,笞刑,拶刑什么的,那是难以承受的皮开肉绽之苦。

  冯润想,她怎么办才是好?

  向拓跋宏跪下求情,顺带投怀送抱,主动献身?抑或,强撑到底,很有骨气地敢做敢当,随他惩随他罚?

  可是,骨气值多少钱一斤?

  不如来个识事务者为俊杰,能伸能屈。

  冯润睁开眼睛,刚想窝囊废地向拓跋宏低声下气认罪。不想朝他看过去,发现他已合上眼睛,不知是睡了,或是假寐,看他样子,也没打算要治冯润的罪,甚至,连怒也懒得怒。

  他根本不在乎。

  冯润暗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中极不忿。再怎么着,她也是十四姑娘一枝花的年龄,生得风姿楚楚,娇俏动人,这拓跋宏,好歹也是十六男人血气方刚的年龄,怎么对她应该有的反应一点也没有?

  什么意思嘛?

  难道她一点魅力也没有?

  冯润在忿然中睡去。翌日醒来,拓跋宏已离开寝宫,如果不是床上那被子已凌乱,冯润还以为昨天晚上拓跋宏不曾回房里,她装睡偷眼瞄他不幸补他撞个正着还以为是一场梦。

  哎,如果是梦,那该多好。

  这事儿也太丢人现眼了!如今冯润回想起来,一张脸热辣辣,尴尬得要命,恨不得找了个地缝钻下去。

  到安昌殿向太皇太后请安的时候,冯润见到了冯姗。

  向太皇太后请安后,众人也没在安昌殿滞留多久。太皇太后一挥手道:“没什么事禀报的话,你们都散了吧。”她还要上朝垂帘听政,繁多的政务事等着她处理。

  “三妹——”走出安昌殿没多远,冯润就把冯姗偷偷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我有事儿要跟你说。”

  “二姐,什么事?”冯姗笑问。

  待众人都走远不见踪影了,冯润才道:“三妹,你可听说过宫中有‘立子杀母’这规矩?”因为是自家姐妹,冯润不想对她隐瞒。

  冯姗瞠目:“立子杀母?”

  看来,她也蒙在鼓中。

  冯润把昨天双蒙对她说的话,一五一十全部说了出来。

  冯姗怔住,脸色苍白。

  “三妹,我们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不要怀上主上的孩子。”冯润道:“要不到时候不想这么早就到阎罗王那儿报到,也由不得自己了。”

  冯姗好一会儿才道:“二姐,我不怕!只要能为主上生下皇子,哪怕因此死去,我也是情愿。”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身子控制不住还在颤抖着,但眼神却异常坚定。

  冯润匪夷所思地瞪了她看。“三妹你傻啊?”她道:“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如果自己的命没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

  “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冯姗轻声道:“假如我能够为主上生下皇子,既是主上骨肉,也有着我们冯家的血统,如果他幸运得以立为太子,日后继承皇位,也圆了太皇太后和爹爹的心愿,我们冯府的富贵荣华也因此得到持续,我就算死也能因子而贵,得到莫大的荣耀。”

  她蠢得前无古人后没来者。

  冯润恨不得一记耳光甩过去让她清醒清醒。不禁爆粗口,没好气道:“死后的荣耀,算个屁!”

  冯姗脸上的血色渐渐回归。她道:“二姐,死后的荣耀也是荣耀是不是?作为冯府女儿,为了家族利益,死也是无憾。”

  别冯姗清清瘦瘦,柔柔弱弱,像水面偶尔起的涟漪,可有时候固执起来,也是十头牛也拉她不回头。

  冯润耸耸肩。

  既然冯姗愿意牺牲自己,她也无话可说,人各有志是不是?她做不到像冯姗如此伟大,说她自私自利也好,说她贪生怕死也行,反正她不愿意舍弃自己的生命去成全他人。

  凭什么?

  她是凡妇俗女,又不是圣人!

  回到汀兰宫,冯润坐立不安。

  她得想一个好法子,杜绝到宣光殿给拓跋宏侍寝。虽然上两次侍寝拓跋宏没将她怎么样,但万一他将她怎么样了呢?万一因此怀上龙胎了呢?再万一不幸生下皇子,再再万一不幸被立为太子,那到时候,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冯润叫来双蒙,虚心向他请教:“我不愿意去给主上侍寝。双蒙你说,我该找什么借口好呢?”

  双蒙唬了一跳。

  不安问:“主子,为什么呀?”

  “别问为什么!”冯润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你只管告诉我,我找什么借口适合?”

  双蒙为难,搓着双手颤抖着声音道:“主子,这……这——”

  冯润看他战战兢兢心惊胆战的熊样,估摸他就是有什么好借口,就是给他一个水缸作胆子也不敢对她说。

  请人打架不给力,与其求人,不如求己。

  冯润眼珠子一转,很快就计上心头。侧头,对一旁的小内监道:“王安,本贵人想吃茗粥,你给本贵人烹一碗茗粥来。”

  王安一听,赶紧道:“诺。”

  这王安不到二十岁年龄,却会烹茗粥。

  鲜卑人不喜欢茗粥,而好奶酪。

  冯润吃茗粥,皆因高飞。以前在定州,高飞偶尔带她到他家,为她亲自烹茗粥,吃着吃着,便喜欢上了。茗粥,便是将茶树的叶子采摘下来直接煮成羹汤,表皮呈稀粥之状。

  说来也巧,汀兰宫以前住的是四殿下拓跋羽的母妃孟椒房。

  她素喜茶。

  多年前在院子里栽下两棵茶树,如今已有半人高,枝繁叶茂,郁郁葱葱。一年前孟椒房随着拓跋羽搬到宫外的府邸,茶树搬不走,砍掉又可惜,因此留下让冯润捡了便宜。

  王安烹好茗粥,恭恭敬敬捧上来。

  秋儿双手接过,端到冯润跟前。

  冯润捧起碗,望着还冒着热气的茗粥,嘴角不禁闪过一丝诡笑。秋儿连忙道:“主子,小心,烫——”话还没说完,碗已从冯润手中滑落,整碗茗粥倒到冯润的脚面上。

  冯润跳起来,直疼得“哇哇”大叫。

  唬得落依冲了过来:“主子——”

  外面的双蒙不知道发生些什么事,听到声响,慌慌张张跑进来看究竟。身后几位内监宫婢,也忙不迭跟了进来。

  王安吓得跪到一旁,哆嗦着不停地磕头。

  青花瓷碗摔到地上,茗粥飞溅一地。冯润左脚沾满茗粥羹汤,正在呲牙咧嘴雪雪呼痛,落依跪地小心翼翼为她脱下绣花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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