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呼哧坐下,抚摸自己心口道:“方才可吓死我了。”
说完,发现玉醐静静的看着她,看得那么专注。
初七顿觉脸上火烧火燎的,心里的秘密无意中泄露,揉搓着面颊道:“小姐你看,咱们富有了,真的有钱了。”
心不在焉的说着,又端起酒杯喝了口。
玉醐盯着她:“你喜欢达春?”
初七突然咳嗽起来,边咳嗽边道:“这酒,呛嗓子。”
玉醐不理会她的顾左右而言他,继续问:“你喜欢达春?”
初七情知蒙混不过去,低头,怯怯的道:“嗯。”
玉醐用手抬起她的下巴,严肃的问:“喜欢人家为何假成亲?”
初七不语,半晌,泪水流了下来,哽咽着道:“他不喜欢我。”
玉醐愕然:“怎么会?”
想起在京城时,虽然不常见达春,但凡见着了,总感觉他对初七很好,体贴,照顾,从未感觉达春对初七有过半分冷漠,所以难以置信。
话既然开了头,初七索性敞开来说个痛快:“当初是我为了救他,才想同他成亲的,可是我们两个从成亲一直分房睡,他话里话外的表明,他根本不喜欢我,这也是我离开京城来找小姐你的因由之一,既然人家不喜欢我,何必赖着人家呢,像是我嫁不出去似的,即使嫁不出去,也犯不着给他嫌弃厌烦。”
玉醐还心存侥幸:“会不会是你误会他了?”
初七摇头:“我没有误会他。”
玉醐道:“我的意思,你当初是为了救他,才同他成亲,他会不会觉着是你不喜欢他呢?只是出于仗义帮了他。”
初七苦笑:“我也这样想过,可是两个人一个屋檐下相处了那么久,我知道他心里没我,因为,因为……”
欲言又止。
玉醐好奇,追问:“因为什么?”
初七舔了下嘴唇,欲说还休。
玉醐更加纳罕,催她:“说啊,或许我能帮上你。”
初七终于道:“因为他喜欢小姐你。”
玉醐愣住,继而怒道:“他混蛋!”
初七却道:“喜欢而已,怎么就混蛋了,皇上可以喜欢小姐,将军可以喜欢小姐,连白音王爷都可以喜欢小姐,李伍那样的恶人也喜欢小姐,为何达春喜欢小姐就成了混蛋,小姐你不公。”
玉醐忽而笑了:“你这个傻丫头,这个时候还护着他,可见你对他用情至深。”
初七哂笑:“那又怎样,他不喜欢我,假如女人不喜欢男人,成了亲,一样可以同床共枕过日子,但是男人不喜欢女人,成了亲,人家避开你远远的,你总不能,总不能硬来。”
说完这话,自己臊得涨红了脸,端起酒杯喝酒,拿起筷子吃菜,大口大口的喝酒,大口大口的吃菜,心里有事容易醉,两杯酒下肚,人就长了舌头昏了眼睛,坐着都左摇右晃,胆子也大了,声音也高了,用手胡乱一指,嚷嚷着:“我喜欢达春,小姐喜欢将军,可是达春不喜欢我,将军也娶了云衣公主,所以咱们两个都是傻瓜。”
玉醐看着她发泄似的大喊大叫,也不阻止,是啊,陷于感情中的人,哪个不是傻瓜呢,只希望傻人有傻福,别辜负这一生。
正文 317章 公主做媒
一夜好睡。
突然响起的敲门声将玉醐惊醒,睁开眼,见日透西窗,看铜漏,竟快过辰时,推了推身旁俯卧的初七:“去开门。”
初七懒懒的翻个身,咕哝一句玉醐听不懂的话,继续酣睡。
玉醐只得自己下了炕,揉着肿痛的额角,拽了拽衣裳,又将头发拢了拢,出了房门给清冷的空气一扑,人精神些许,穿过院子来到门口,这个时候没去铺子,还以为是伙计来找她呢,开了门即愣住了。
是上官云衣。
玉醐依着礼仪拜了下去:“公主万福金安。”
上官云衣笑了笑:“突然造访,没有打扰到你吧。”
玉醐忙道:“公主驾临,寒舍蓬荜生辉,何谓打扰一说呢,公主快请进吧。”
上官云衣左右给红藕和青葱搀着,进了门稍微看了下这院子,感叹道:“放着好好的京城不待,跑这么远吃尽苦头。”
未知其是真心假意,玉醐却突然想起假死一事,而今自己假死的事算是给她知道了,一旦传到沸沸扬扬,即使康熙有心饶恕自己,也受不了那些言官的聒噪,念及此慌忙跪地道:“玉醐不敢说苦,因当初真以为自己死了,后来发现是一口气憋在心口,折腾一番竟然活了过来,可是暴毙的事已经传了出去,就不好留在京城,所以才来了蒙江。”
上官云衣躬身拉起她:“你知道么,皇上下旨,册玉嫔为玉妃,并赐名玉醐,所以,真正的玉醐在宫里头呢。”
玉醐怔住:“这……”
上官云衣道:“我的意思,你不必担心其他。”
玉醐明白她的意思,无非是替她自己解释,玉醐也不多言,将上官云衣迎进堂屋,想着初七还在睡觉,就对上官云衣道:“公主稍作,我去煮茶。”
上官云衣伸手制止:“你别忙东忙西,我坐一会子就回去了,我今儿来,是有事和玉姑娘说。”
玉醐便慢慢转身回来,至她面前恭敬而立。
上官云衣指着自己对面:“你也坐,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我之间,不拘这些俗礼。”
一家人?玉醐琢磨不透她这话的意思,便问:“公主找我何事?”
上官云衣笑容可掬道:“好事,我本想托个媒人来的,可是我也是初来乍到蒙江,东南西北都没分清楚,也不知道哪里能寻着媒人,索性你我往常就熟悉,是以亲自来了,来给你做媒。”
听得她来做媒,玉醐心里笑了,原来是想将我打发走了,好让她同巴毅比翼双飞,心道我本也没想嫁给巴毅,你何苦这样着急,当下道:“我等草民,嫁娶之事,怎敢劳动公主费心。”
言语中,透着不屑。
上官云衣好性子的莞尔一笑:“你别急着回绝,我还没说给你说的婆家是谁呢。”
玉醐斩钉截铁道:“谁都不嫁。”
上官云衣脱口道:“是额驸。”
玉醐愣了愣,随即道:“更不嫁。”
上官云衣眉头一挑,不知是惊讶还是惊喜,总之大感意外,问:“为何?”
玉醐道:“额驸已经娶妻,便是公主你,我嫁他,只能做妾,我虽然是草民,却从未打算给人家做妾,莫说额驸,当初皇上怎样,我就是不肯为人做妾,也才不肯进宫的。”
上官云衣似信非信,觉着玉醐或许说的是气话,也或许是当着她的面不好意思点头,劝道:“皇上是皇上,额驸是额驸,你同额驸之间的事,我多少知道,正因为觉着你二人实乃不易,这才想成全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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