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醐冷冷一笑:“公主真乃贤妻,多少女子,生怕自己的丈夫纳妾,公主却主动为丈夫纳妾,还亲自做媒,不过公主你想错了,我同额驸的过往之事,也只是我曾经做过额驸手下的马官医官,并无其他。”
上官云衣听她带着嘲讽的意味,叹道:“我想你是误会我了,我是真心想成全你同额驸的,若是你们之间没有感情,额驸何必冒死辞官,又追来蒙江,还不是为了你。”
玉醐从容道:“那是额驸的事,不是我的事。”
上官云衣并不信她的话,继续劝着:“昨晚你出了事,我瞧额驸可是急得不行,既然两情相悦,你现在也是自由之身,只是恕我不能将正妻之位交出去,因我是公主,倘或公主给人做妾,你觉着皇上和朝廷,会视若无睹么,所以委屈你做妾,以后我断不会以公主之尊和正妻之尊来刻薄你。”
玉醐并不领情的讪笑:“公主是皇亲国戚,吃着俸禄,可是民女还得开铺子做买卖养活自己,这时辰不早了,我得去铺子上照应了,公主请回吧。”
下了逐客令,红藕怒道:“玉姑娘,你好大胆,即使额驸喜欢你皇上宠爱你,你也别忘记,你面前坐着的是公主千岁。”
狗仗人势,玉醐轻蔑的一笑:“这位姐姐你也别忘记,这是我的家,公主怎样,也不能擅闯民宅。”
红藕气得用手指她:“你!”
上官云衣喝止道:“大胆奴才,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既然玉姑娘忙着去开店,咱们走吧。”
红藕便过来同青葱一起搀扶起上官云衣,出了门喊道:“公主起驾,都给我伺候着。”
门外的侍卫和轿夫们,便各自预备。
玉醐晓得红藕的话是说给她听的,微微屈膝,道:“民女恭送公主。”
上官云衣待出了院门,回头看她:“我说的话,你再好好想想。”
玉醐直接回复过去:“没什么好想的,民女没那个福气。”
上官云衣轻轻一叹,给红藕扶着钻入轿子。
红藕吩咐起轿,轿夫便直起身子,众侍卫簇拥在轿子旁。
待回到府里,红藕实在忍不住,一壁服侍上官云衣更衣,一壁道:“公主也太抬举她了,亲自做媒,换做是我,将让赶的远远的才好呢。”
换好了居家的衣裳,上官云衣徐徐往炕床上坐了,端起茶杯感叹道:“难道你也能将额驸的心赶的远远的?”
红藕立即明白了,巴毅的心在玉醐身上,即使杀了玉醐,也不见得巴毅能对上官云衣动情。
上官云衣抿了口茶,又道:“你当我是为了她么,我是为了额驸,将她娶进门,额驸才不至于成天的往外头跑,男人本就三妻四妾,纵观本朝的那些额驸,哪个不是如此呢,既然如此,我何妨做个顺水人情,兴许能换来额驸赞许的一笑呢。”
正文 318章 额驸休妻
堂堂公主,为了博得额驸一笑,竟然纡尊降贵给人家做媒,红藕垂泪道:“当初皇上赐婚给公主,奴才还以为终究圆了公主的梦,是大好事呢,可是现在,奴才觉着公主好可伶。”
她这样一说,即使平素言语不多的青葱,也湿了眼眶。
反观上官云衣,倒是一脸的从容安详,慢慢品着茶,淡淡道:“我不可伶,我嫁给了自己倾慕的男人,怎么会可伶,若说可伶,其实是额驸可伶,他同玉姑娘两情相悦,当初没能成就美满姻缘,而今他们之间又隔着我,额驸不想玉姑娘做妾,玉姑娘也不肯做妾,他们若想在一起,除非是……”
微微一顿,红藕已经喊了出来:“难道额驸想休妻!”
青葱道:“不会,公主又非平头百姓,额驸断不敢这样做的,若是额驸休妻,便是以下犯上,是欺君之罪,公主同额驸可是皇上赐婚。”
上官云衣凄然一笑:“若额驸是胆小如鼠之辈,又怎会让我倾慕呢。”
红藕骇然惊呼:“额驸真的会休妻吗?”
上官云衣端起茶杯,那水早已不热,她慢条斯理的吹着,不说会,也不说不会,做了这些无病呻吟的小动作之后,心烦意乱的轻轻抿了口,再把茶杯放下,起身踱到窗前,听外头似乎有人在交谈,她就轻轻启开窗户的一条缝,是巴毅在外头,很远,听不清在说什么,像是交代府里的管事什么差使,那管事不停的点头,然后转身去了,看方向,是府门。
上官云衣慢慢放下窗户,对青葱道:“我忽然想吃炸糕,听说关外的炸糕可比京城的地道,你去买些来。”
青葱屈膝应声是便走了,刚想出门,即碰到进来的巴毅,想着方才的话,这丫头突然惊慌失措起来,匆匆一礼,逃也似的去了。
巴毅皱皱眉,觉出青葱有古怪,只是他不是多事的人,也懒得管一个丫头的事,进了房,上官云衣忙从炕床上起身相迎。
她是君,自己是臣,巴毅虽然不经常以君臣之礼相见,也还是本着一个臣子该有的态度,恭敬道:“有件事,同公主商量下。”
上官云衣心里咯噔一下,想着,他是不是找自己摊牌了。
红藕更是神色慌乱,眼珠一转,道:“禀额驸,适才公主去玉小姐家里提亲了。”
她以为,无论玉醐答应没答应,上官云衣作为妻子,此举足可以感动他。
巴毅却蹙眉看着上官云衣:“公主去玉家提亲?”
上官云衣只能如实道:“是了,我去替额驸求娶玉小姐。”
巴毅一副费解的神态:“公主替我去求娶玉醐?”
上官云衣感觉出他有些不悦,心里惶恐,面上故作镇定道:“额驸同玉小姐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只恨知道得太迟,否则当初就不会答应皇上的赐婚,从而横刀夺爱,将额驸同玉小姐一对天作之合生生的拆开,只是木已成舟,亡羊补牢的办法唯有是将玉小姐娶进门来,委屈她只能做妾,额驸同玉小姐总算可以成为眷属,总算好过两处伤怀。”
说完,眼见巴毅额头的青筋慢慢鼓起,分明是愠怒,果然,巴毅沉声道:“我从未打算让玉醐做妾,这事也打算慢慢来的,既然公主耐不住了,咱们索性快刀斩乱麻,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所以,和离罢。”
上官云衣没想到自己的所做适得其反,竟让他说出和离,只是悔之晚矣,知道求他无用,于是佯装怒道:“额驸可知自己在说什么?你我之间,一开始就是个错误?你我的婚事是皇上赐婚,你敢说皇上错误,你这是不想活了吗,姑念你我夫妻一场,我就当没听见你方才的话。”
不料,她的话非但没能震慑到巴毅,还让巴毅凌然一笑:“公主何必断章取义,我没有说皇上错了,我是说,你我之间的婚约是个错,公主不过是想用我来冲喜,而我也根本不喜欢公主,这不是错误是什么。”
这一句“而我也根本不喜欢公主”像一把刀,隔开了上官云衣的心,还在上面撒了把盐,痛得她扶着心道:“婚约大事,岂能儿戏,无论当初你我是因为什么成亲的,而今你我是夫妻,就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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