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到外屋拿了把柴草点燃,把小米粥和炖野鸡肉热了一下,和黑子吃饱后,穿上一件羊皮褂子,在用布巾包好头脸。拿起弓箭和砍刀系在身上,看了眼里屋炕上熟睡的小人儿,反扣上房门,走了出去。把棚子里的狍子,兔子和野鸡装进柳条筐里,背在肩上,打开院门,反手关紧,压上横门杠用大锁锁定,转身没入夜色,领着黑子急匆匆向山外走去。
晓晓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今天难得一见是个晴天,阳光透过窗棂洒了进来,象个调皮的孩子把晓晓唤醒。不淑女的抻了个懒腰,嫌弃的看了看放在一边,已经破旧不堪的衣物,又不得不穿上,否则就没的穿。走光与否另当别论,在这北方寒冷的冬天,多一层衣物总比没有强,叠好被子和韩林的一起放在炕稍。
下地穿鞋,看了半天,没看到有梳子,她没有翻人家东西的习惯,只好用手抹拭抹拭。推开门去外屋,先揭开水缸的盖子,舀了一瓢水倒进洗脸的木盆,洗净脸,在沾些水把头发抹拭一遍,才忐忑的走到水缸边,踮起脚尖看水缸里显示的样子。
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一头小黄毛,蜡黄的小脸儿,尖尖的下颌,一对还算秀气的眉毛下,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显示着满满的不确定,挺直的小鼻子还可以,在配个不太秀气的小嘴巴。这幅尊荣晓晓还能接受,至少没长的惨绝人寰,天怒人怨。好好的长长,也能长成一枚“清秀佳人”。看清楚长相,晓晓的心才落下。
用力拽开大锅盖,看着里面温着的小米粥,给自己盛了一碗,在掀开小锅盖,看见里面的土豆已经没了,只有两块鸡肉,晓晓笑了,这个便宜哥哥还很体贴。晓晓只盛起一块鸡肉就着小米粥吃完,碗筷洗好,放回碗柜。
推开前门看看,外面太冷了,跑了趟茅房回来。晓晓就满屋子的踅摸,看看有什么能做的。终于在里屋的角落里找到一身韩林换下来的脏衣服。晓晓把脏衣服放进洗漱的木盆,倒进水在放点皂角,就用力的搓揉,衣服有些厚重,晓晓搓洗起来很吃力。要是夏天就好了,可以脱掉鞋子用脚踩,那样会很轻松。用力的搓洗了两刻钟,衣服才感觉洗干净,在用清水漂洗了两遍,才踩着凳子,搭在晾衣绳上,才歇了口气儿。
韩林,迈开大步走了近两个时辰才到镇上,此时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今天正好是个赶集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镇上最大的饭馆“迎客居”,门外有小二在打扫,看见韩林就打招呼,大林来了!嗯呢!掌柜的在吗?在,掌柜的,大林来了。呦,大林来了,今个都带了啥都?刘叔,今个猎物不多,只有一只狍子,三只兔子,一只野鸡,韩林挠挠头说,没事,还是老规矩。狍子给你算十五文,兔子和野鸡算十文。行,听刘叔的!三子,去把猎物称称!好嘞。
三子帮韩林把猎物弄到后院,称好了回来汇报刘叔。掌柜的,狍子四十斤,三只兔子一共十六斤,一只野鸡四斤。嗯,狍子四十斤,六百文,兔子和野鸡共二十斤,二百文,一共是八百文。刘叔数出来八百个铜钱,装进一个小布袋子。递给韩林,这是你的。谢谢刘叔!咱爷俩甭客气。那刘叔我去买东西,好早点赶回去,山里黑的早。那就快去吧。好嘞,刘叔回见!
韩林大步穿过街市,来到一家朴素门脸儿的布庄,里面只有一个中年妇女在看店,看见韩林进来,就笑脸迎了过来问,小伙子你需要什么样子的布,我们的布料不仅价廉物美,还价钱合理,你看中哪个,婶子肯定给你最低价!
韩林看了看问道,婶子,有没有十岁小丫头穿的棉衣?大一点也行!小伙子你可来着了,今早才送来一套,是棉布的,我还没来得及挂上呢,说着拿过来一个包袱放在柜台上打开,露出里面玫红色的棉衣,斜襟的袄子,同色的系带,在加上同质地棉裤一起摆在柜台上,显得娇娇俏俏,一点都不臃肿。妹,穿上一定好看,韩林想。
婶子,这一套多少文钱?小伙子看着实在,婶子也实在,就算你一百文好了。婶子我还要买些别的,你就在算我便宜点儿。那就九十文!八十文!哎呀!你这个小伙子可真会讲价,是给妹子买的吧!是!我就当留你个回头客,卖你了!谢婶子,您在帮我扯两身做里衣的布,也是给妹做的,就照着这袄子的身量,在扯一身穿在外面的,您看要扯多少?
这么大的小丫头,做一身里衣大概要六尺,两身就是十二尺,你看看这个布怎么样?说着指着放在柜台边缘的粉白色棉布,这个布是没染上色,所以就便宜卖了,布,还是好布,算你四文钱一尺。外衣,要有衫儿,要有裙儿,这小丫头年纪小,你们还住在山里,就不用裙子,拖拖拉拉的不方便走路,就做成衫裤,衫儿长点,短点,都行,我建议你买七尺,小伙子相中哪个了?
韩林看了一圈指着豆绿色的说,这个吧!我妹穿上一定好看。你可真有眼光,这个可是好布,八文钱一尺,你摸摸这布料。韩林看了看自己的手,没敢摸,就这个了。好的,我给你扯布。小伙子,一身棉衣八十文,十二尺里衣布,四文一尺,共四十八文。外衫布七尺,八文一尺,共五十六文,一共一百八十四文,可不能在抹钱了这是最低的价钱。大不了送你些针线,回家正好做衣裳,说着叠好布料和棉衣放在一起,在放入一些红线,绿线和一包针,包好了说,看吧!我还搭上了一个包袱皮!
第8章 温暖4
韩林把包袱放进柳条筐,谢别了婶子。向着鞋店走去,一个老大爷正在店里忙碌,小店面积不大,也就十几平,一进门的两边,各放着一条长凳,是给客人坐着换鞋的,屋子的中间部分,放着半人高的柜台,柜台后的三面,靠墙摆放着三个货架子,货架上摆放着各颜色的男女鞋,大部分是棉鞋,品种不算繁多,但是也算摆放有序。
等老大爷答对走别的客人,韩林忙上前询问,“大爷,我想给个十岁的小丫头买双布棉鞋,您老给看看要买多大的?”“十岁的小丫头…这几双都行,”说着老大爷手指着货架上摆放在一起的几双鞋,一双红色的,一双粉色的,一双绿色的,还有一双蓝色的,韩林看了半天,相中了那双绿色的。“大爷,绿色的多少文钱?”“五十文,”“大爷,您看能不能少点儿?”“小伙子做鞋最主要的是要纳鞋底子,纳鞋底子老费劲了,用的是麻绳,很伤手的,半天一晌的也纳不完一双,这可是个既辛苦又费气力的活计,做鞋就是挣个辛苦钱。你看看这鞋底纳得多结实,在看看这鞋底的厚度,在看这鞋帮的布料也是厚实的,禁得起穿,大爷我做生意童瘦无欺。”“大爷,您老在便宜点儿,我还想给我妹买几根头绳。”“小伙子,有心了,就冲你这份心,四十八文,不能在少了。”“好,就四十八文。”大爷包好鞋子递给韩林,韩林付了钱,把鞋子放进身后的柳条筐里。
又走近一个卖饰品的小摊儿前,挑选两根红头绳,和一把桃木梳子,花了六文钱,把红头绳和桃木梳子揣进怀里,笑眯眯拍了拍,大步流星的走进粮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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