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粮店里的人不多,小伙计忙跑过来问道,“大哥买什么?”韩林说,“给我称三十斤小米,三十斤玉米面,二十斤高粱米,再来十斤白面。”小伙计一听韩林买的这么多,可乐了!“掌柜的来帮忙算账!”“好嘞,小米,八文钱一斤,三十斤二百四十文。玉米面,高粱米都是七文钱一斤,三十斤玉米面加二十斤高粱米,共三百五十文,十斤白面,十五文一斤,共一百五十文,一共七百四十文钱。”韩林从怀里拿出一个五钱的银角子,在数出来二百四十文钱,递给掌柜的,在把柳条筐里的包袱和鞋子拿出来,又让小伙计帮忙,把装小米,玉米面,高粱米,和白面的袋子放进柳条筐里。
韩林把鞋子也塞进包袱里,抱着包袱拐到卖肉的摊位,家里的油罐子已经见底了。山里的冬天很冷,不多吃点儿油水的,冬天很难熬的。看这肥膘肉颤巍巍,油汪汪的很是顺眼。“老板,肥膘肉多少文一斤。”“肥膘肉十八文,五花肉十五文,瘦肉十二文。”“给我来五斤肥膘肉”“好嘞!我这就给你切得嘞,看称高高地,一共九十文。”韩林边数钱,边跟老板搭话,“叔,你看我买的可不少啊,你老就不能给搭上点啥?”
“这小子可真不吃亏,就搭你个猪蹄,回家煮了给媳妇吃,媳妇准夸你会过日子。”听到这韩林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卖肉的大叔还打趣呢,“这有啥害羞的,哪个不疼自各媳妇。大叔我这把年纪,老夫老妻了,还照样疼媳妇呢。我家里的也最惦记我,那些孩崽子都得靠后。”那自豪的样子,还真让人羡慕。
韩林付过账,把肉用油纸包好放进身后的背篓里,抱着包袱往外走,想想还差什么没买的!路过杂货铺,想起来家里的盐不多了,又买了两斤大粒盐,盐很贵的,两斤就用了六十文,韩林,有点儿心肝儿肉疼,可是怎么疼都得买呀。
出了杂货铺,韩林感觉天色不早了,就在街边买了两个馒头,一个扔给黑子,一个自己吃着,快步往镇外走去,要在天黑前赶回家。否则,山里的夜晚,是很危险的。
晓晓,一个人感觉很无聊。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儿做。想想今天晚上吃什么呢!看着墙角的菜堆。白菜土豆,土豆白菜,再加上一捆大葱,和几个萝卜,怎么做?也就是这点儿东西。晓晓先拿了一个萝卜洗干净之后,切成了丝。放在大碗里,均匀的撒上了一些盐腌制好,吃的时候,用清水洗净,攥干水分就可以了。
看着天色不早了,晓晓去柴房,把一捆树枝,拽到前门外放下。再拿一部分进屋,放在灶前。先点燃了小灶,在陶罐里,放满了水,坐在小灶上,烧起水来。边往灶里添柴,边想着,韩林,要多久才能回来?
山里,天黑的早,既担心韩林的安危,也是自己呆着有点害怕。晓晓想着,韩林,去镇上来回走这么远的路,回来一定又累又饿,所以就想今晚不能煮小米粥了。那个填不饱肚子,想了想,还是煮高粱米粥吧,高粱米粥要比小米粥干稠一些。把大锅里剩下的小米粥,盛到一个碗里。在把锅刷干净,倒进半锅水,开始烧锅。看着橘红色的火焰。晓晓想着,怎么还不回来呀!
天边,落下最后一抹晚霞,韩林还是没有回来。高粱米粥煮的,熟的不能再熟了。陶罐里的水早已经晾在碗里,白菜早就切好放在菜板上,就等着韩林回来开炒。
坐在烧火的小木墩上百无聊赖的,用根树枝,在地上画来画去。虽然脸上没表露什么,可是心里却已经长了草。外面的天,完全黑了,晓晓的心,一直在悬着。就在晓晓第N次向天使大姐乞求帮助的时候。远远的传来狗叫的声音。黑子,黑子的叫声,韩林回来了。晓晓兴奋的,扔掉小树枝儿,拔腿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哥,哥,是你回来了吗?”“嗯呢,是我回来了。”“太好了哥!”此时,晓晓自己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里,带着微微的颤抖。
沉闷的木头相撞的声音传来。,院门,打开了。韩林风尘朴朴的的,站在院门口。
第9章 喜悦
韩林,推开院门,看见晓晓的刹那想着,家里有个人等着真好,这就是所谓家的味道。所以会让人归心是箭的往家奔。哥,你怎么才回来?我帮你拿东西。,说着接过韩林手里的包袱,回屋去了。
韩林随手合上了院门,别上门杠子,顶好院门。走进外屋的时候,看见晓晓已经给倒好了洗脸水,先解下弓箭和砍刀挂在墙上,在拿下背篓放在地上。把肉和粮食都相继拿了出来,把米面,放在了碗柜的下层,肥膘肉和猪蹄儿放在上层,盐巴放进盐罐子,在解开头脸上围着的布巾,脱下羊皮褂子,晓晓顺手都接过来,搭在晾衣绳上。
当韩林把双手放进木盆,一下子被温热的水包裹着,心暖暖的!哥,你把脸擦擦,在把桌子上的水喝了,去去寒气,我马上把白菜炒了,咱们就可以吃饭了!我帮你烧火,不用,你走了这么远的路,先歇一会。这个不需要多少火,我自己就行!
把小锅放到小灶上,灶堂里的树枝烧得正旺,放了点油,放入葱花爆香,在放进一点点大酱汤提色,倒入白菜翻炒,最后淋上些盐水,就装碗出锅了。晓晓,把炒白菜和早已经洗净攥好的咸萝卜丝端上桌,在盛了一大一小,两碗高粱米粥。
哥吃饭啦。嗯嗯,我们吃饭,真的饿了,路上我和黑子,只吃了一个馒头。啊,怎么不多买点,走了那么远的路,就吃那么点儿,身体,怎么受得了?嘿嘿,没事没事,你哥我身体好,扛饿。真是的,以后可不许你这么做了,总这样,身体会弄垮的。我去帮你,给黑子盛饭,哥你先吃。
嗯行,还是我妹好,我妹知道心疼人。晓晓给黑子盛了一份饭菜,放在门口,黑子热情的扑过来,愉快的吃着。
晓晓,这才转身回里屋,和韩林一起坐下来吃饭啊。韩林真的饿,大口的吃着热乎的饭菜,心里暖暖的!
已经很多年,这个家里没有人等他,没有人给他做热乎的饭菜。就因为这些,韩林觉得,他做什么都值了。
妹,快吃饭,吃完饭去打开包袱,看看哥给你买的什么?
哥,你都买什么了,你看了就知道了,自己去看吧。
啊,我都不想吃了,我现在就想看。不行,吃了饭在去看,不嘛,我现在就想看。乖,先吃饭,吃完饭,哥陪你一起看。好吧,听你的。两个人,迅速的吃了饭。擦拭干净桌子,碗筷刷洗之后,放进了碗柜。
洗净手在打开炕上的包袱,露出里面,玫红色的棉衣最打眼,晓晓亮亮的眼睛,不确定的,看着韩林问,这是买给我的?嗯,都是你的。韩林,笑着应和着。豆绿色的布,是给你做衫裤的。粉白色的布,是给你做里衣的。妹,我先去外屋,你先试试棉衣,看看合适不?说着走出了屋门。晓晓快速的脱掉了身上破旧的衣服。
换上了,韩林买来的新棉衣。有那么一瞬间,晓晓觉得,自己好像得到了世上,最美丽的礼物。什么东西,都没有这一套棉衣贵重。直到很多年以后,韩林给晓晓,买过了很多贵重的衣物,晓晓还依然记得这件玫红色的棉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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