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君来日试尝伏望姐姐早降
寥寥数笔未说过只字片语,碧柔无奈地似自嘲地撇撇嘴
伸手将信件折叠起来
顿住动作其
似乎不只是这一张帖,其下还有着一张黄色的纸张
她蹙眉有些困惑
随着轻轻抽出纸张的动作
那开头两个“赦免”字落入了她的眼
而印在纸张最下面的玉玺和落款也缓缓露了出来
无声的秋天里最多的声音应该就是落叶掉在地上的声响了
只是外面世界的喧哗声往往会盖过秋天所有的寂寥
延浩就是在这样嘈杂的动静里被吵醒的
等到睁开眼的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了
难怪耳边多了那么多让人头疼的声音
山上的香味浓郁,人烟稀少,气氛安静,最适合养病了
他是这么想的
也不全是因为她的,对否?
不过,这样的想法似乎也说服不了什么人
不知道他的突然离去,她是不是会挂念他呢?
她至今仍不知道他的身份,在他走后是否还会好奇呢?
等到汉言进屋的时候就见延浩一个人靠在床边,一动不动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汉言也没立刻出声叫他,他自从下山之后便一直是这样了
一如当年在军营一样,只要得空,他就会像现在这样坐在那看着不知道什么方向的方向想着事情
从前不知军师在想什么,或者是想谁,现在怕也是能猜地七七八八是谁了
“你想让这个肺痨一个人坐在那坐到什么时候?”
“啊?”
安静的环境里,被身后突然的一句话吓到的汉言呀地一声反倒是往后弹跳了一步
结结实实地踩在了来人的脚背上
汉言回头一看,便是因为一阵吃痛眉头紧蹙的马宇“呀!对不起,将军,对不起,将军”
赶忙往前退了两步,慌忙地低头去看马宇的鞋
马宇悄然无声地收起刚搂住他腰的双手,背手地站在原地,没有出声指责
看他低下头去擦着被踩脏的鞋头“唉”地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想来还是他管教地不够
伸手扶住他“行了,去看下那个病人吧”
“哦,哦”汉言连忙点了点头,怯弱地看了一眼马宇并没有动怒才放心去看向军师
听见屋里有了动静的延浩偏过头看向两人
“将军?汉言”
定睛一看,两人穿得倒是颇为喜庆
“将军,见您穿盔甲习惯了,这般隆重的服饰倒是第一次见”延浩脸色虽差,可是仍是强撑着身子做了起来,还开起了马宇的玩笑
马宇撇了撇嘴没有说话,汉言倒是上前扶着他坐正了身子“军师,今日可是您亲弟弟的婚事,这么重大的事儿,我可是帮将军挑选了好久的布料方选中的这颜色”
“哈哈哈—”瞧着汉言颇为自豪地说着自己的见地,延浩低头轻笑,笑没两声又剧烈地咳嗽了起来,“咳咳咳”
汉言吓地连忙去抚他的背,瞧着他咳嗽着喘不上气来,捂着嘴低头猛咳嗽
马宇又皱起了眉毛,“这些宫中的太医也不知是做什么的,不过是个炎症,倒是数月拖拖拉拉地好不了了?还有几日我便要入营了,你此番这幅模样如何跟我回去!”
咳嗽后缓过气来的延浩低着头顺着气,似乎还没有力气接话,听到这番话只是眉目垂地更低了
汉言卖力地顺着延浩的背帮他呼吸,也带着不解地回应着马宇的话“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好转了不少,怎的下山前两日又严重起来了!”
“可惜了,别说这么军营你都去不了了,今日漂亮新娘子的样子都看不到了”
马宇难得开着玩笑地说着,朝着床畔走去
看到马宇走过来,汉言知趣地退开站到了一旁,空出了床畔的位置
马宇在延浩面前坐了下来,有些不知如何服侍人,但是还是伸手帮他扯了扯被子,手法还带着些许生硬
顿时变得有些拘谨,低下头迟疑了片刻,开口道“今日你弟成亲,我让人带来了推椅,好歹出去瞧瞧两个新人吧”
他寒气入骨本就是为了救马宇所落下的病,刚瞧着马宇突然的严肃,以他对马宇的了解,想来是要说些什么煽情到难以启齿的话,只是想想还是作罢了
像是瞧出了他的纠结,延浩有些忍不住地笑了,默默地点了点头
抬起了胳膊,朝着他身后的汉言说了一句“汉言,那麻烦你扶我起来吧”
其实,就算是将军不说,他也一定会出现在现场的,哪怕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心里便也安稳了
“我来吧”马宇拦住了汉言,接过了延浩的胳膊
汉言有些不知道该不该阻止地愣在原地,但最终还是退后了一步,由着马宇去了
将军始终是不想欠人太多
两人齐力将延浩扶到了轮椅上,就这么几步,延浩又开始咳嗽地不停
汉言连忙拿了床厚厚的毯子盖在了他身上
“其实,咳咳咳,我家中那么多下人可以照看我的”
虽还红着脸咳嗽着,延浩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
“无妨,军师,反正我伺候您也习惯了”汉言朝着他笑地十分灿烂
一旁地马宇看到了汉言笑起来时总是会露出来的小酒窝,微微挑眉,没有接话
只是伸手粗鲁地拉了他一把,握住他的手“啪”地搭在了轮椅手柄上
“那这车就由你推着吧,反正你也习惯了”
言语里带着些许挑衅,汉言还没反应过来,马宇就自顾自地朝前先走去了
“欸!将军,你等等我们!”
汉言忙不迭地推着延浩追了上去
“欸!将军,你走慢点,我们跟不上!”
延浩还是低头轻咳着,但是却掩不住了嘴角的笑
似乎情人眼里的柔情总是自己不知道,而旁人却瞧地一清二楚的
☆、第四十二章
本来像马宇这样将军身份的人应该是坐在前排,甚至是上席也是正常的
可以说,将军若是没有落座于前排,其他人怎敢落席
只是
站在人群后面的两人这么显眼
汉言还是其次,最惹人注目地恐怕还是站在人群外围的将军吧
他侧头撇到了马宇强硬握住汉言的手,坚毅地不容任何人反对
不过,汉言倒是左顾右盼深怕被人瞧去,挣脱着想把手从马宇的手心里抽出来
马宇不悦地一个撇头,眼神犀利让汉言诺诺地又放弃了挣扎,只是嘟了嘟嘴表示着不满意
脸颊的那抹红匪也是骗不了别人了
下人是不允许上台面的,最后排该站的都是像汉言这样的下属
汉言生性胆小怕事,定是不会听信于马宇大大方方地跟着坐在前排的
那必然就是将军屈服,两人远远地站在了人群后面
所以马宇站在这么后面,杵在自己旁边怕不只是为了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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