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康钦仁笑够了,摇着头大叹笑道:“不过瘾啊,不过瘾。”
“神经。”
邵奎回了他一句,板着脸直到把饭用完。
餐后,在书房里。
只有邵奎、康钦仁两人。
“你看过她全部的资料了吗?”康钦仁转动手上的酒杯。
“怎么?’邵奎仍是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等你看完之后,你就会知道,为什么每次整她都觉得不过瘾。”
邵奎等康钦仁继续说下去。
“她是天主教徒,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要不是她父亲只有她这么一个女儿,她会毫不犹豫地去当修女。她恬淡无私的个性,说实在当修女一定胜任。在她每个礼拜去帮忙的教堂里的神父,也对她赞不绝口。那神父曾半开玩笑的对她说,当修女大可惜了,你一定是个贤妻良母,多生养几个小孩,使这社会少几个坏蛋,多几分祥和。……这就是你掳来的女人。”
“那又如何?”
康钦仁看着一脸毫无表情的邵奎,半晌,漠然摇着头,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你太心软了,钦仁。”邵奎笑看着他“你认为我是在欺负她?”
康钦仁不否认,摊了摊手:“有一点点。”
“那你说该如何?放了她?”
康钦仁居然认真考虑了一下,断然道:“不行。”
“这就对了。再来是我该怎么对待她,请人伺候她?或是让她上教堂?还是干脆遂了她的愿望,送她去修道院当修女?”说完邵奎染骛的放声大笑。
康钦仁对他戏德的言词和纵声嘲笑,微皱着眉头感到不满,但是却也无言反驳他。
邵奎当然看出康钦仁的不满。
“你认为我亵渎了她?”
正是!康钦仁凛然一下,为自己的观感讶异。
他起身走近康钦仁,随手拍拍他的肩膀。
“我教你一个方法,摆脱这个迷思。只要你想着狱中的康叔就行了。”
邵奎走出书房,留下怔然不语的康钦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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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厨房的。
回到房内,只留一盏小灯,望着窗外黑夜,抵着怀里的枕头,暗自疗伤。
在静寂中。
她敏锐听到那黑暗通道的门打了开来。
她静待着来触及她肩膀的那只手。
许久,没有预期的等到。她微惑抬起脸来找寻他的身影。
他高大的身影,静立在三尺外的房中看着她,昏黄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她放弃去想了。
就算他脸上有表情,她也永远猜不出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他照样把灯关掉。
他这次少了份蛮横,多了些许温柔。
她能感受到他心里平静许多,虽仍存着敌意,但至少减少了。
感受到这一点,她心中泛起一丝温暖与感动。仿佛每当她祷告后,心中泛起平静安然一样,得到天主的宽恕。
她自然地抚慰着他,默默传递她内心得到的感觉。
邵奎弹起,惊愕地盯着她,对她首次主动的碰触他,感到……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的迷惑,不讨厌但是……应该是震惊吧,仅此而已。
宽柔这回大胆迎向他的目光,睁大着眼看眼前黑暗中的他。
“你不习惯吗?小时候你妈妈不也是这么抚慰着你吗?”
“我妈妈?”邵奎先是一阵迷惑,接着怒道:“你当我是什么?”
“我没有别的意思。”宽柔退缩一下,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邵奎调缓着气息后,说出心中的决定,“你要是想去教堂,我会考虑。”
“真的?”
邵奎第一次看到她脸上惊喜得像发亮似的。尤其又在他的怀里。
“真的、”他淡淡的说。
“谢谢。”
又是这句感谢。听得让邵奎既厌烦又觉得应该听到。
直到身旁的她呼吸沉缓而平稳睡去,他仍没有一点睡意,只因她刚才的一句话,勾起他童年的回忆。
他妈妈……
在他的记忆中,几乎没有母亲的回忆,在他五岁时,妈妈被与父亲结怨的仇家给打成重伤,而后不治死亡。
现在被一个年轻女孩的一句话,勾起对母亲的片片记忆,渐渐明晰,由片段到连接起来。
原来不是没有记忆,而是刻意去忘记。忘记那段惊怖的记忆。
此时又清楚回忆出来,并非他所愿。尤其是目前他正扮演着他所痛恨的仇家角色,而身边的人正是被他迫胁的对象。
想到这里很是懊恼。既痛恨害死他母亲的人,自己却又在扮演这个角色。
他坐起身感到胸口郁闷难解,深吸了两口气。看着安睡一旁被掳的人。此时此刻该烦恼心乱的人应该是她,怎地换成他了?
心理一时不平衡了起来。
心哼:“教堂的事,不必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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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
“嗯,准备好了。”宽柔开心的向一位高头大马的女子点头笑道。
卡耶高个儿女子坐进宽柔旁的驾驶座,驱车前往这座岛上较远的教堂,瞟了一眼旁座的宽柔,本来努力地板着脸孔,忍不住笑出来。
“去趟教堂,真的这么开心?”
“是呀,去教堂就好像要回家了一样。”
那女子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她的责任是监督她的一切行动。
“还有,谢谢清月姊肯陪我去做礼拜。”
她不说出这次的目的还好,康清月一想起要陪她去耗这段枯燥乏味的时间,瞌睡虫已经准备倾巢而出了。
她之所以答应,还不是应弟弟康钦仁之请托,可怜她目前的身份,带她出来透透气,却没想到讨来的是件无聊的差事。
在教堂上几乎都是白种人,当宽柔他们出现时,引来多人好奇的眼光。
神父站在讲台前讲道,说的虽都是英文,宽柔并不听得完全懂,但当神父用优美音调念着赞美歌,随着抑扬顿挫,她可以默想着心中同样的中文语句。
布道完毕。礼拜堂里的人逐渐散去,宽柔仍会不得离去,好不容易出来了,这一回去,又得被软禁在屋子中,除了院子,不得跨出大门一步。
康清月已经不耐烦扯她的衣袖催她离开。这时神父从讲台上下来,迎面向她们走来。
“欢迎有新道友加入我们。”
宽柔惊喜的也握手致意,用简单的英语与神父作简单的交谈。
两人回到车上后,康清月有意无意看了她一眼,说:
“你要是还想有下次,最好少开口说话。”
“……是”
连说话也快被禁了,为了保有礼拜日的自由,她得更加注意在外的言行,免得连最后一项的自由也被剥夺了。
但是她想不出刚才与神父的对话,哪里出错了。难道讨论教义也不准吗?真没道理,这有什么好怕的,难不成他们以为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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