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清月的警告,意外地给了她一个灵感。
她想到的办法,此时连想都觉得害怕。她心虚地迅速看了康清月一眼,留意有没有在注意她,生怕给她听见心跳的怦怦声。
“你怎么了啦?”康清月奇怪地望着呼吸急促起来的宽柔。
“我……我很好,只是刚才在教堂切……太高兴了。”
不善说谎的宽柔,没想到要说出口竟这么困难,但效果却意外的好。
果然康清月只道她心地单纯,笑了笑作罢。
宽柔勉力的镇定心绪,她须得找个只有独自一人的地方,好好计划她大胆的行动,因为她连心中的想法,都怕别人看得出来。
台湾。
机翼在天空上趟出刺眼的光芒,再过五分钟就要降落。
邵奎、康钦仁顺利走出海关,又踏上台湾的土地。
阔别了一个月,也可以说蛰伏了一个月,他们再次回来重整集团转型成企业化形态。
就要走出机场大门之际,突然身旁杀出一个拿照相机的向邵奎他们迅速拍了一张,还迎向前来作势准备采访。
邵奎皱了皱眉头,心恼:“怎么被记者碰上了。”
保镖立即无礼的将那位记者推开。
“对不起,我们赶时间。”
邵奎一行人毫不理会记者在后面大声喊着问题。
“请问邵先生,这次回来准备大张旗鼓,重整倚天集团4?”
邵奎不作回答。
那位楔而不舍的记者更卖力往前冲刺几公尺,这下子他反而在他们的前面。、邵奎没有因为记者的位置改变,而改变了脚步的速度。
那位记者以后退的姿式跑步,以便他能“面对”着邵奎发问。
“你对这次警方的行动,因而误杀了你的父亲,有什么看法?”
邵奎瞥了那记者一眼,对记者用“误杀”两字,很是不满。总算他忍下来,不想多生是非。
那位记者的联想力与创造力不同凡响,把邵奎唯一回应他的一记白眼,已经迅速的在脑中臆测了七、八个可能出来。他又问:
“柯严丰警员在那次缉捕当中受了重伤,他现在正在康复当中,不过,……”
邵奎他们已经坐进车子,那位记者赶忙攀住车窗,唯恐失去机会,急速说:
“听说他的女儿失踪了,外面传了很多谣言,其中有一说,是被有心人为了报复柯警员继而对她女儿下手,是不是阁下您……”
邵奎气定神闲看了记者一眼,“你太有想像力了,小兄弟。
“我叫纪准。请多多——”
记者傻站在停车场,望着车子呼啸远去。
这句话给人明白的意思,是讥讽对方并间接否定了对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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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听在这位叫纪准的且朵里,经过脑的消化,竟成了夸赞他,并间接承认的暗语了。
纪准“理解”到这一点,以为采访到了独家新闻,欢天喜地赶回报社。
隔天一早,康钦仁走进邵奎的办公室,把报纸摊在邵奎的面前。
“要不要向这家报社抗议。”
邵奎往靠背一仰,轻松说:“不必,随他们说去。我们有了反应,反而给对方有话题作文章。”
电话灯号亮了,邵奎按下钮,传出秘书的声音。
“有位柯先生来电找您。”
邵奎、康钦仁两人对望一眼。同时暗道:“来了。”
“接过来。”
邵奎拿起听筒,听到苍老已无带劲的声音。
“你好。”柯严丰首先向他问好。
邵奎心中感到好笑,父女俩都是一个样的有礼,好像人与人都互相待之以诚似的。
“你好。”邵奎回道。
“我女儿还好吧?”柯严丰的语气出奇的平静。
柯严丰不质问邵奎抓走他女儿,而用肯定句问他女儿已被掳走的事实。这句话问得高明。邵奎也不是省油的灯。不愿上当:
“你女儿如何,这该问你呀,女儿不见了,怎么找到我头上来了。”
“我没告诉你宽柔不见了,你这是不打自招。”
“现在全国人都知道这件事了,报纸上登的版面不小哇,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你放了她!尽管冲着我来!”
“哈哈,怎么沉不住气了?你不是警员吗?找人也是警方的职责所在,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成为警方的一员了。”
电话那边,只传来沉重的呼吸声,一时电话两边沉肃了起来。
“别动气了,要是不舒服,按铃叫医生来。’邵奎倒是正经的说,最后又加了句话:“你总不希望永远见不到你的女儿了吧?”
这句双关语,听柯严丰又焦又急。
柯严丰想着邵奎这句话。
是不是句承诺,他会放了宽柔,父女俩还会有再相见的一天?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邵奎冷漠的问。
“没有……”柯严丰沉吟地叹着长气,近似哀求说:“请……善待她。”
邵查可以听得出话声里呜咽的声音,他慢慢地挂上电话。
他没有回答。不愿也不知自己的答案是什么。
“总裁,开董事会议的时间到了。”秘书敲门进来禀道。
“……嗯”
邵奎率先走了出去。
自从报上登载邵奎回来后,除了柯严丰找上了他之外,一些意想不到的电话接连不断的打来找他。
这些电话一律由秘书挡了。他光是了解集团的业务及人事的资料,已经无暇应付外来的邀约,更何况集团内部的应酬非有他不可,已经挪不出多余的时间外务应酬。
这一天,门外的秘书挡不住执意闯进来的人,灰头土脸不住地道歉:
“这位小姐,硬是闯进来,我拦不住她。”
邵奎坐在办公桌前,才抬起眼来,还没看清对方的脸,对方已经拉着长长的音呢声叫出他的名字。
“邵奎,人家打了好几通电话来,她就是不肯接给你听。”
这位抹着浓妆的女子,甩着手上白色小皮包,来到邵奎身边,撒娇的用她软绵身体往他身上推了一下,顺势坐在扶手把上,挑衅瞄了一脸惊慌的秘书一眼。
这位中年女秘书,被她这一瞄,吓得直冒冷汗,看她对老板的神态亲密,深怕刚才对她无礼的阻挡,会受邵奎怪罪。
却见老板不在意地挥挥手,示意她出去。
“米娜,你还和以前一样。”
“一样什么?”米娜勾着媚眼挑逗着问。
“一样蛮横。
米娜发出娇嗲的抗议声,又在他身上又推又揉的,推揉得邵奎这几天来的紧绷情绪为之一开,心情大好,环抱她脸的手紧了紧,说:
“今晚陪我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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