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千金贼_河山不改【完结】(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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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氿咬紧了下唇,指间深深陷入他的肩膀。

  悄无声息又热烈如火的暧昧,才最要人性命。

  也不知过了多久,试衣间外第三次传来店主的声音:“客官,您看……”

  “不错,结账。”

  “好嘞,客官这边请。”

  二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柏氿在心中舒了口气。

  “啊啾!”才一放松,她便忽然小声打了个喷嚏。

  殷瑢微微一顿。

  柏氿擦擦鼻子,忽有一件衣袍当头将她罩住。

  她抬头,瞧着眼前为她解下衣袍的男子,顽劣的心思一闪而过。

  柏氿裹着殷瑢的衣袍,牵起这名贵的锦绣绸缎,用力而响亮的拧了拧鼻涕……

  殷瑢轻挑眉梢,没有在意某个女人恶劣的行径。

  他将她搂紧,有温暖内力输进她的体内。

  这内力却没能停留多久,便从经脉中散了出去。

  柏氿垂眸,掩下心底微黯的情绪。

  自从她被温怀时散了功,她体内的经脉便像破了洞的沙袋一般,存留不住一丝一毫的内力。

  她这功体,只怕是回不去了。

  头顶上突然传来柔柔的触感,柏氿抬眼,对上殷瑢暗沉的眸。

  “莫急,”他揉了揉她头顶的发,似是在安抚一只伤了前爪的狼,“我会找人医好你。”

  柏氿撇了撇嘴,“你就不怕我好了之后,便反咬你一口?”

  你就不怕做了那愚蠢的农夫,最后被忘恩负义的蛇给害死?

  殷瑢笑笑,低头朝她靠近了些,“我倒是希望你现在就咬我一口,”他指着自己的唇,补充,“朝这里。”

  柏氿呲了呲牙,“滚!”

  ☆、第43章 簪发传情,我心悦卿

  一把推开这不要脸的混蛋,她迅速穿上男装,转身正要向外走去,却又被他抓住了手腕。

  柏氿皱眉回头,只听殷瑢道:“你的衣服换好了,可是我的还没有。”

  他朝着她微微张开双臂,眉宇含笑,“夫人,过来替为夫宽衣。”

  这浅淡的笑意透着几分势在必得,柏氿别开眼睛,默默向殷瑢走去。

  若是她不肯照他说的做,只怕他又要胡闹。

  换个衣服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脚步一顿,她在他身前站定。

  没有去看殷瑢此刻的表情,柏氿缓缓抬手,环住他的腰,摸索着寻找腰带的扣子。

  “扑通扑通”,这极近的距离里,她似乎听见两声心跳。

  也不知是谁的。

  柏氿神情淡淡,脸颊却微微红了几分。

  好不容易摸到扣子,她朝前一探,想要将它解开,却是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脸贴到了他的胸口。

  “扑通扑通”,两声沉沉心跳,越发的清晰。

  柏氿暗自一惊,身前的人却没有动作。

  松了口气,她解开腰带,往后退了半步。

  呼……腰带,脱掉了。

  拍飞心头古怪的感受,柏氿正起脸色,伸手解开他玄色内衫上的衣带,正要将这内衫脱下,却发现前襟处有一排暗扣。

  柏氿皱了皱眉,微微踮起脚尖去够那最上面的暗扣。

  有清幽的发香,丝丝缕缕飘进殷瑢的鼻尖。

  他循着方向低头,唇角就要擦到柏氿的额头,她却已经退开。

  解下内衫放到一边,柏氿轻舒一声。

  嗯……内衫,脱掉了。

  冬日极寒里,殷瑢穿着单薄的素白里衣,保持不动。

  柏氿习惯性的解开他里衣的衣带。

  唔……里衣,脱……咦?!

  她猛地一僵,只听头顶传来低低的笑:“夫人可是想看一看,我这里衣里面,穿的是什么?”

  柏氿老脸一红,又听他道:“无妨,既然夫人想看,为夫,自当从命。”

  “千万别!”她抓住殷瑢正要脱衣的手,冷汗滴滴的陪着笑,“大冬天的,穿这么少,对身体多不好啊。你还是快些把衣服穿上吧,我看着都觉得冷。”

  殷瑢闻言轻笑,“夫人可是在心疼我?无妨,为夫身强体壮……”

  话未说完,却被柏氿打断。她点头急急道:“心疼心疼,疼都得快碎了,所以殿下,您愿意穿衣服了吗?”

  殷瑢有些意外的挑起眉梢,笑意渐深,“那我要你帮……”

  “帮你帮你,必须帮你。”柏氿应得欢快,当下拿起新的衣袍,为他穿上。

  她的速度太快,引得殷瑢反倒有几分怔愣。

  这女人心虚着急的模样,还真是……

  可爱得很。

  三两下为殷瑢穿好衣服,系上腰带,抬头,柏氿不由一怔。

  这人以前常穿玄色的衣服,看起来难免有几分肃杀。

  如今他换了身苍蓝古香缎锦衣,倒是衬得整个人都明朗儒雅起来。

  仿佛山巅挺拔的松。

  柏氿垂下眼眸,在心中暗骂:

  斯文败类,呸。

  “如何?”头顶传来殷瑢含笑的声音,“我这身苍蓝锦衣,与你这身白中透蓝的劲装,可登对?”

  柏氿撇了撇嘴,并不准备回答这莫名其妙的问题。她正欲转身离开,却又被他揽住了腰。

  柏氿皱眉问道:“你要做什么?”

  殷瑢没有回答,他默默抬手,扯下了她头上的缎带。

  顷刻有青丝倾泻如瀑。

  他理了理她的发,缓缓道:“男子十五束发,二十冠礼。你既然要扮作男子,那不如扮个全套。”

  柏氿微微挣了挣,侧头避开他的手掌,“我自己来。”

  “别动。”殷瑢按着她的肩膀,将她转了个方向。

  温热指间缓缓梳过她的头皮,舒服得很。

  他束起她一半的头发,用发簪别住,又俯在她的耳侧,含笑低声道:

  “簪发传情,我心悦卿。”

  于是柏氿突然想起,曾几何时,他也曾当着万千将士的面,送了她一支桃木流苏簪。

  那时,他也是这般低笑着道:

  簪花传情,我心悦卿。

  只是那簪子却被她一气之下,捏成了碎片渣渣。

  柏氿抬手摸了摸头顶的发簪,又听他道:“这白玉竹节簪,你可别再弄碎了。”

  她微微侧头,挑眉问道:“若是我一不小心将它弄丢了呢?”

  “那我便罚你……”殷瑢笑了笑,“把你自己赔给我。”

  柏氿皱眉,脱口道:“难道在你心里,我还不及一只玉簪精贵?”

  话音刚落,殷瑢尚未反应,她自己倒先一怔。

  她这话怎么问得这么别扭?

  想她风倾楼第一刀,夜百鬼,手气刀落杀人夺命冷酷果决,喜欢的就护着,厌恶的就杀了,什么时候会像个娇滴滴的娘儿们似的,闹起别扭了?

  这是何等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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