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千金贼_河山不改【完结】(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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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笑意祥和温软,仿若春日招摇的柳,牵得柏氿心头微微一跳。

  她张了张嘴,一句“我才不与你生孩子”却硬是说不出口。

  柏氿扒着枕头,问得很轻。

  “若是生了一个儿子呢?”

  “若是不巧生了儿子,”殷瑢微顿,笑容不变,声音却沉了几分,“那便丢给十三去带,我们再生个女儿出来。”

  有你这么偏心的爹么。

  柏氿撇嘴,暗想。

  桌上蜡烛滴落一颗泪,殷瑢朝掌心里添了些膏药,覆到柏氿的背上。

  温热掌心抚过她腰背某处,她不由猛地一僵。

  殷瑢上药的动作微微一顿。

  嗯,敏感点?

  柏氿咬着枕头,眼见着殷瑢缓缓挑起了眉。

  这清浅一挑,莫名让她觉出几分危险的滋味。

  心中警铃才响,他的手掌忽然在她的腰背上轻轻一挠。

  微凉指间不急不缓的掠过那处,勾起挠心的痒。

  柏氿当即揪紧了身下枕头,脱口而出:

  “啊!”

  ……

  诡异的静默里,柏氿瞪大了眼睛,紧咬着下唇,心中千万遍的想: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忽有一声轻叹飘入她的耳中,那一向喜欢得寸进尺的登徒子竟是收回了手掌,顺便为她盖好被子。

  柏氿裹紧了被子,探出一颗脑袋,盯着殷瑢悲喜莫辨的神情。

  他朝她伸手,抚上她微微发烫的脸颊,垂眸一叹:“我这双眼睛,瞎得真是太早了。我甚至都还没有见过你真正笑着的模样。”

  脸侧的掌心很暖,不动声色灼红了柏氿的耳尖。她低低说道:“等你解了毒,你不就又能看见了么?”

  “是。”殷瑢淡笑着应道。

  他在她的身侧躺下,又伸手将被子与她一同抱入自己的怀里。

  柏氿微微抬眼,对上殷瑢暗沉的眸。

  “等我治好了我的眼睛,你可有想好如何为我庆祝?”他问。

  柏氿忽然想起白天赎回来的玉牌,她笑了笑,“等你好了,我便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殷瑢低头朝她靠近了些,“我倒是希望你把你自己送给我。”

  “滚。”柏氿撇嘴。

  “你若不想把自己送给我,倒也无妨,”殷瑢笑笑,贴着她的耳侧,道,“大不了,我把我自己赔给你便是。”

  “我要你何用?”柏氿隔着被子将他推远一些,说得极为不屑。

  殷瑢却又靠了过来,将她抱得更紧,他皱眉道:“这几日我中毒失明,你可是嫌弃我了?”

  “嫌弃。”柏氿点点头,“你不失明的时候,我也嫌弃。”

  说完,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何止是嫌弃,那简直就是太嫌……唔!”

  句末一个“弃”字,被殷瑢死死赌在了嘴巴里。

  他低头吻下,与她唇齿相接,带着些许强迫与惩罚的力道。

  这极致的缠绕里,不知是谁先乱了心跳。

  柏氿皱眉心想:这人明明瞎了眼睛,有时吃饭都会夹错菜,但偏偏就是寻她的嘴巴寻得特别准。

  要亲小嘴儿就绝对不会咬到鼻尖。

  真是可恨。

  深夜寒凉,柏氿裹在被子里,方才还觉得冷,现在却只觉燥热难耐。

  他探入她口中的舌尖,每搅动一分,便能掀起层层热浪。

  柏氿正想退开,便有一只手掌扣着她的后脑,逼着她仰头与他靠得更近。

  眉心微皱,柏氿用力推了推殷瑢。

  热死了,滚!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耐,他稍稍退开了些,终于舍得将她松开。

  柏氿趁机一把掀掉裹在身上的被子,喘了口气。

  “如何?”殷瑢又朝她贴了过来,低声问道,“可还嫌弃?”

  柏氿擦了擦嘴巴,“嫌……!”

  旖旎的柔软一触即逝,殷瑢迅速亲了她一口,“还嫌弃?”

  “混蛋,你……!”

  又亲了一口。

  “嫌弃吗?”

  柏氿愤愤抿嘴,沉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热不热?”

  这话题转得太快,殷瑢不由一怔,诚实答道:“热的。”

  “哦,”柏氿应得很淡,“那便脱了吧。”

  这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实在太过惊悚。殷瑢眉梢一跳,暗想:这女人想做什么?

  掩下心中疑虑,他邪邪笑道:“夫人可是认真的?”

  “当然。”

  “为夫眼不能视,行动不便,”殷瑢笑得诡异,“还得劳驾夫人,替为夫宽衣。”

  “好说好说。”柏氿咧嘴呲了呲森白的牙。

  一把扯掉殷瑢的腰带,同时掀起被子将他裹成团,又用腰带缠绕几圈,打成个结。

  华丽丽的世子牌粽子从此诞生。

  殷瑢抬起露在被子外的脑袋,失笑:“你这是做什么?”

  柏氿伸出爪子,“啪叽”一下拍在他的脸上,将这颗脑袋按了回去。

  “好好睡觉。”

  说完,她起身理了理身上的衣服,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晚风灌进屋内,拂过她的脸颊,微凉。

  身后,床上的某颗粽子直挺挺的翻了个身,朝她问道:“你要去哪?”

  柏氿答得中气十足。

  “降温!”

  ☆、第56章 死路(稍后三更)

  星幕低垂,程昀坐在客栈后院口的门阶上,解下腰间葫芦酒,仰头饮了好大一口。

  柏氿拎着老陈家酿的两坛烈酒,在他身边坐下,拔开酒塞,立刻有香气四溢。

  程昀眼睛一亮,转头朝她看来,“小兄弟,这么晚了,你不陪着那小子睡觉,跑来找我这个二十八岁的老大叔做什么?”

  “来找前辈喝酒。”柏氿答得很淡,又伸手将地上酒壶朝程昀推近了些。

  这浓烈的酒香当即勾起程昀酒瘾,他拿起酒壶,猛地灌了一口。

  辛辣酒水贯穿食道腹部,程昀眼睛一亮,大赞:“好酒!”

  柏氿见状,将另一壶未开封的酒坛也送到了他的跟前。

  “前辈,”她问,“火寒双毒,可有破解之法?”

  程昀饮酒的动作一顿,避开这个问题,朝柏氿笑道:“小兄弟,我可不可以问问,你跟那小子是什么关系?”

  “他死我活的关系。”

  她神色淡淡,仿佛夜空中孤寂的月,冷漠,冰凉。

  程昀收回看着她的目光,又饮了口酒,“既是如此,那么上次他火寒毒发作时,你又为何要救他?你这一身烫伤,想必就是在那时留下的吧。”

  “他救过我三次。”

  柏氿低头盯着自己搁在膝头的手掌,莫名想起坠崖时,他紧紧抓着她,不肯放手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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