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已经被人高价拍下了,现在带你去见新主子。”
弦音眼睫一颤,被拍下了?这么快?
大概是怕她再跑,男人直接过来攥了她的手腕,看似牵着,实则是钳制着地带她出了门。
路上,弦音跟男人示意,让他解开自己的哑穴,被男人直接无视。
出了两道门,进了一道门,眼前视野突然一开,弦音发现自己就被带到了拍卖台上。
入眼是场下乌泱泱的人,包括竞拍席,也包括看台席。
下意识地,她第一时间就朝卞惊寒和李襄韵的位置看过去。
正文 第261章 不要过来(3更)
让她意外的是,不见卞惊寒的人,只有李襄韵一人坐在那里。
什么情况?
她又转眸看向秦义的位置。
秦义竟然也不在。
搞什么?
浑身神经忽的紧绷,一颗心难以抑制地狂跳起来,正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腔之际,听到有人声响起:“请羌老爷在这里签个字,就可以将这杯盏拿去,以及这个孩童带走。”
羌老爷?
她怔怔转眸,便看到一伟岸身姿立在拍卖台的入口处,手执毛笔,正在签字,银发俊颜、龙章凤姿,可不就是卞惊寒。
那一刻,弦音竟莫名眼窝一热。
一颗心大起大落。
他在。
他在就好!
还以为他哪里去了呢?原来也上台来了。
高高拧起的一颗心瞬间安定。
她不知道他花了多少银子拍下三号,她只知道,她猜测的没错,他一定会拍下她。
她看着他,看着他的侧颜,心里说不出来的感觉。
“站在这里。”边上有人指了指台中央的位置。
带她来的那个男人便继续攥着她的手,将她带到了指定的那里。
站定抬眸的瞬间,弦音正好对上那个指定她位置的人的眼睛,一条心里跃然而出。
【等会儿要站远点,以防自己被砸到】
弦音呼吸一滞,砸到?本能地就想抬头去望,可,还未仰起,后颈已是一痛,再下一瞬,她就无法动弹了。
待她意识过来自己是被人自后面不动声色地点了定穴,心头大骇。
所以,她现在是,既被点了哑穴,又被点了定穴,换句话说,就是既不能说话,也不能动?
慌惧间,她想去看卞惊寒,无奈脖子不能动,根本无法如愿。
脑子里又想起方才那个男人的心里———等会儿要站远点,以防自己被砸到。
所以,等会儿这个拍卖台上方肯定会有什么东西砸下来,砸中的肯定是她这个位置,而什么时候砸?定然是卞惊寒过来带走她的那一瞬。
天!
她被自己的这个推测吓到,与此同时,她也深深地知道,这不是推测,一会儿这就会变成现实。
她想叫,想跑,想告诉卞惊寒,想阻止他上前……
然,此刻的她,什么都做不到。
她也终于明白那个假的她为何要逃了?
一定是知道了他们的计划,知道自己是个死饵,才会想要逃走。
现在怎么办?
又传来主事男人的声音:“恭喜羌老爷,这个杯盏请收好了,另外,请羌老爷将那小女孩领下去吧。”
“好。”卞惊寒低沉醇厚的嗓音,此刻听起来,却是让弦音心头狂跳。
不,不要!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啊,卞惊寒!
如果他不过来,不仅他不会死,她自己也有一线生机,毕竟对方的目标是他,如果他不上前,东西应该就不会砸下来。
然,她心底的呐喊谁也听不到,就像谁也不知道她此刻心里的那份慌惧和绝望一样。
不能动,也不能言,她只能尽可能地活动眼珠,眼尾余光中,她看到男人衣袍轻荡,自侧边一步一步走过来。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
正文 第262章 来送死的(4末)
越来越近。
整个人都走入了弦音的视线,眼见着就要近前。
弦音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刚想试图用眼神阻止他,蓦地听到一道清润如珠的声音响了起来:“老爷。”
卞惊寒脚步顿住。
弦音心头一喜,虽没看到人,但是听那声音她已知道是谁,是李襄韵,李襄韵上来了。
这个时候突然上来,是发现了不对,来及时阻止卞惊寒的吗?毕竟是一门之主,观察洞悉能力应该不同一般。
正这样侥幸地想着,就听到李襄韵的声音再次传来:“看前面一号二号都是夫妻二人一起上来领人的,妾身又怎么能让老爷一人?”
弦音汗。
大汗啊。
还以为是来阻止的呢,原来竟又是一个来送死的,啊啊啊啊,怎么办?
心急如焚之际,她一个眸光转动,看到方才那个让她站在此处的男人快速退到了台子边上,并侧首朝一个方向微微点了一下头,那一瞬间,她从他的眼里读到一个字:【放】。
弦音大骇,本能地惊叫:不要过来!
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破喉而出、真切地传入到耳朵里的前一瞬,她看到卞惊寒似是已觉察到了危险,飞身而起,快如闪电,朝一个方向扑去,并伴有一声:“小心。”
那个方向是李襄韵。
弦音脑中一片空白,听到自己的声音,惊觉自己的哑穴和定穴竟都解了,拔腿就准备跑,却已然太迟,“轰”的一声,竞拍台上方所有的东西全部砸了下来。
场下惊呼声四起。
她绝望闭眼,准备承受这生死一击,却蓦地感觉到身子一轻,被一股外力裹起,然后就是极快地翻滚。
她愕然睁眼,对上男人漆黑的深瞳。
卞惊寒。
她还未来得及细看他深瞳里激涌的情绪,翻滚蓦地停下,她的后脑一痛,似是撞到了哪里,再下一瞬,她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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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弦音悠悠醒转,好一会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待思绪和记忆慢慢回笼,她发现自己大难未死,正躺在一间厢房里的躺椅上。
卞惊寒坐在旁边,右脚踏在一放倒的矮凳上,裤管卷到膝盖的位置,管深蹲在前面,正在给他的腿包扎。
弦音眼帘颤了颤,他受伤了?
撑着身子坐起,“王爷。”
卞惊寒似是震了一下,蓦地回头,却又只是瞥了她一眼,便将脸收了回去,没做声。
倒是管深很激动:“你醒了?没事吧?”
弦音摇摇头,发现头还有些痛,她摸摸后脑,回道:“没事。”
然后,又转眸看向卞惊寒:“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男人依旧没有理她。
方才至少还回头看了她一眼,这一次完全就像是没听到一样,兀自坐在那里,没有任何反应。
好吧。
弦音咬了咬唇,她知道他肯定会生气,毕竟发生了那么多事,而他又不知道个中详尽,在他的眼里,她就是那夜在仙居屋失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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