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万想不到的,却是被她亲眼看到。
虽然她不清楚,他握着那个女人的脚在做什么,但是,她却很清楚,世间女子的足,只能给自己的男人看,这是规矩,无论午国,还是大楚,都一样,哪怕兄妹都不行,何况还只是义兄义妹。
那个女人明明是她八弟的女人不是吗?
他们那样又算什么?
想到这里,她瞳孔一敛,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来,难道他们两人……
是了,一定是。
为她赔上五千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虽然,五千两对于一个王爷来讲不算什么,但是,花五千两将她那一枚好好的簪花买下,当着她的面,让那个女人再踩坏,就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情。
难怪呢,难怪那日见那女人下跪,会气恼成那样,直接一脚将她八弟踹飞,还拧了女人就走。
她甚至怀疑,今日吉祥跟祥贵说的话,被那女人听去后,那个女人去找他,不仅仅只是将这个消息传达,而是跟他……做了!
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一跳!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她想不通啊!
她想不通为何他无惧自己的毒,想不通为何他不受自己的魅惑,想不通为何他会握着那个女人的赤足?
想到赤足,她猛地惊觉过来,今日在小茶斋踢门的人是那个女人?
踢得那般重,脚趾受伤了,所以,他在帮她揉或者擦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难怪她算计来算计去,自认为天衣无缝、滴水不漏的计划,每每都没有得逞,原来,她算掉了最重要的一条,他们兄妹二人的真正关系。
只是,她还是有一点不明白。
就算为了那个女人,他不愿意接受她的馈赠,可那是解药啊,救命的解药,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好,既然他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她自是不会阻拦。
愤然转身,走向自己的马车,她美目微微一眯,眸底一抹冷光。
2 第340章 我是为谁(3更)
“解药你没要?”马车里,弦音难以置信问向卞惊寒。
其实两人说了些什么,她已经听到了,只是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送上门的救命药,他不要?
“嗯,没要。”卞惊寒点点头,垂眸看向她的脚,见药还未擦,又看看她手上,瓷瓶的盖子都没拧开,他伸手将瓷瓶接了过去,又再次握起她的脚。
“为何不要?”见他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弦音急死,一巴掌打掉他要给她的脚擦药的手。
卞惊寒也不生气,再度继续,眼梢都未抬:“怕她要以身相许。”
弦音汗。
就知道他因为这个。
连忙撩了车帘,喊前面车夫:“停车,快停车!”
“你要做什么?”卞惊寒问她。
“不是我要做什么,是王爷必须做什么,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
卞惊寒眸色微凉:“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本王娶她?”
弦音急得不行,怎的就这般死脑筋呢?
“王爷就算不想娶她,也要先将解药拿到啊,那个什么毒,只有三个时辰,随时都可能发作,而娶不娶她,有的是时间再去转圜,王爷必须先拿到解药!快去,应该还未走得太远,或者让马车折回去?”
说完,也不等卞惊寒反应,直接吩咐车夫:“劳烦调头。”
车夫正要扬鞭打马,被卞惊寒止了:“别听她的,回客栈!”
弦音气结:“你……”
她可是为了他好,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性命攸关,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车夫不敢调头,马车又再次缓缓走了起来,她重重一叹,放了帘子,拾起袜子就往自己的脚上套:“我去找七公主。”
“你敢!”
弦音闻言,当即就恼了。
尼玛,敢情狗咬吕洞宾不是好心人啊!
“我是为了谁?”她直直逼问向他,口气灼灼。
他凝着她,漆黑的眸子琉璃墨玉一般,忽的就笑了,低低笑出声来。
弦音一怔,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笑出声音,心神一旖的同时,也满是疑惑。
“那不是解药。”
弦音浑身一震,愕然睁大眼,“不是解药?”
“嗯,”卞惊寒点点头,“秦羌怎么可能会将解药这般轻易给秦心柔?他定然知道,她是在帮人开脱,所以,将计就计,说不定,早派了人秘密跟着秦心柔,只等着本王接下那颗所谓的解药,来个人赃俱获,无从抵赖。”
“不会吧?秦心柔可是秦羌的妹妹。”
其实这个问题,弦音也想过的,所以,她才那般想要看秦羌的心里,只可惜,一直没有看到。
“妹妹又如何?在皇家,亲情就是拿来利用的,”说到这里,卞惊寒略略垂了眸子,静默了片刻,才抬眼继续,“而且,这些年午国的皇位之争从未停歇,秦羌能从一众皇子中,成为太子,可见也绝非常人,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手腕?”
弦音点点头,理是那个理儿,只是……
“这些只是王爷猜测的,说不定……”
“本王自是有据可循,才会这般笃定。”
2 第341章 只能等死(4更)
“什么据?”
“秦羌的书桌上,那份初夏狩猎名单正摊开着,一进书房就能看到,而秦羌问秦心柔,有没看到那份名单,秦心柔说没有。”
“那或许是秦心柔不敢说实话,看到也说没看到,毕竟两者相较,说没看到比较安全。”
“嗯,的确不排除这种可能,还有,秦心柔说自己是有备而来的,故意穿黑衣乔装,那个叫如意的婢女手上拿的,也的确是一套黑衣,若是长袍还可以理解,却是那种套头的夜行衣。”
弦音一怔,这里有什么问题吗?
忽的,她就明白过来:“秦心柔今日梳的那种发髻,又蓬松又大,外加簪花发饰那些东西,套头衣是根本套不下去的,除非散了发髻,重新梳妆。”
“聪明,这是最主要的,另外,她今日穿的那种衣裙也不适合穿夜行衣,会很难走路,既然是有备而来,又怎会穿这种衣服?还不及准备一件黑长袍,往身上一套方便。只能说明,那套衣服秦心柔根本就没有穿,是那个婢女仓促之间不知从哪里寻来挡一挡的。”
弦音点点头,想起那时看到秦心柔吩咐如意什么,如意离开,到后来如意端着黑衣出来,的确没有多长时间。
“这些本王都看出来了,秦羌不可能没发现,他又岂会真将解药给秦心柔?”
“那怎么办?”弦音又急了。
还以为秦心柔帮他拿到了解药,彻底放心了下来,如今竟然……
卞惊寒将她脚趾上的药擦好,拾起袜子给她穿上,淡声道:“还能怎么办?只能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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