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惊寒“唔”了一声,似是不信。
弦音便提议道:“王爷可以让别人进来一试……”
说完,又蓦地想起一件事,“对了,王爷还记得那日管家大人在这里,王爷问他小名的那件事吗?就是王爷问他,是不是整个王府只有王爷一人知道,当时我正在喝水,一口给呛住咳了很久,当时,我就是读出了管家大人的心里,他在想他宁愿王爷不知道,宁愿世上无人知道,因为那个小名太难听了,狗腚子,我就是读到狗腚子的时候,没忍住一口喷了。这些总能证明我所言非虚吗?”
卞惊寒没做声,长指摸着自己的鼻尖,似是在思忖她的话。
弦音便干脆心一横:“行,既然王爷还是怀疑,那我便将什么都说了吧,素芳昨夜是不是被人下了迷晕药在燕窝羹里面?她怀疑是我或者佩丫所为,所以陷害佩丫,其实,是王爷下的吧?”
“你从素芳那里读出来的?”
“前面的是,最后一句不是,最后一句是我猜的,是王爷吧?”
卞惊寒眼波微动,也不否认:“是。”
如此坦然承认,弦音倒是有些意外。
长睫闪了闪,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对了,正事。
“既然是王爷所为,王爷就更应该制止素芳啊,不能让佩丫承受这不白之冤不是。”
卞惊寒凝眉做思索状,然后点点头:“似乎是那么个理儿。”
话落便自位子上站起来,“行,本王便替你伸张正义去。”
边说边拾步走在了前面。
弦音心中一喜,刚准备紧步跟上,却又听得他道:“只是不知道大家会不会像本王一样,相信你会读心术?”
弦音汗,伸手一把拉了他的袖襟:“王爷不会是要告诉大家我会读心术吧?”
“当然,”男人一脸认真:“不然本王如何声张正义,又没有任何证据,唯一的证据便是你会读心术,你能读出两个当事人的心里不是吗?”
弦音真是晕死。
“不行啊,不能说。”
“为何?你不是也告诉本王了吗?”
弦音小手抓着他的袖襟,急得跺脚,怎么就说不清呢。
“王爷是王爷嘛,能告诉王爷,并不表示就能告诉他们。”
也不知道是被她的样子愉悦到了,还是被她的话愉悦到了,男人忽的就笑了。
“那你希望本王怎么做。”他问她。
弦音咬唇想了想,“我知道,素芳是王爷当着皇后的面定的,也不可能昨夜刚通房,今日就对人家怎样,有些戏总归是要演的,我懂,所以,也不能太让王爷为难,王爷只需过去说,暗下避子药,等同于谋害王爷子嗣,事关重大,王爷要亲查。目前,虽然没有证据证明是素芳诬陷佩丫,但是,也没有证据证明避子药就一定是佩丫下的,对吧?既没人看到,又没被素芳抓个现行,就凭佩丫端汤不小心打翻了汤就如此断定,未免太过草率,王爷觉得呢?”
“本王处境你真的懂?”
男人没回答,反而问了她另一个问题。
弦音怔了怔,不意他的反射弧竟然这么长,她后面都说了那么多,他竟然还停留在她第一句话第二句话那里。
她点点头:“嗯,懂。”
所以,方才在前院她那般气愤,她也没有想过直接开撕素芳。
其实她会读心,想要抓住一个人的弱点并不难。
男人深目看着她。
“嗯,走。”
原本是她的手攥着他的袖襟,他转身走在前面的同时,却是反手将她的手腕给握住了。
于是就变成了他拉着她的腕,带着她一起出门。
心尖一颤,她吓得赶紧将手抽了出来。
虽然她还是个孩子,可是他也说过的,来了初潮,她就要注意男女大防了。
总归让人看到不大好。
好在她抽得快哟喂,他们一出门,就碰到管深跑过来。
“王爷,素芳的汤里被人下了避子药,素芳说是佩丫所为,正要杖责佩丫……”
“本王知道了。”管深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男人淡声打断。
男人继续拾步向前,弦音跟在后面。
管深只得也紧步追了上来。
“因为大夫识出那汤里的避子药是来自葡门药铺的,素芳为了让大家心服口服,便让人去葡门调查今日何人去他们铺里买过避子药……”
弦音脚下一滞。
尼玛,那个女人还是派人去了?
管深瞥了她一眼,有些犹豫:“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男人信步而走,墨袍轻荡。
“结果对方描述了一个人,很像,很像……”
这次轮到卞惊寒脚步一滞。
停了下来,他回头。
并不是看向管深,而是看向弦音。
与此同时,管深的声音也再度响了起来:“很像她,聂弦音。”
弦音心口一撞。
“葡门药铺那边说,如果有需要,他们也可以来府里直接认人。”管深接着道。
2 第473章 顽劣得多(1更)【求月票】
弦音闭眼。
尼玛,要不要那么热情地服务上门啊?
这是完全不给她留活路嘛。
“解释。”男人的声音沉沉传来。
只两字,却是让弦音和管深都心口一颤。
弦音睁眼抬头,看到男人已经转过身来面朝着她,面色冷峻。
弦音眼帘一颤,侧首,看到管深就站在她边上,面部表情十分复杂地看着她。
所以,连管深都以为是她害的素芳是吗?
“在这里解释?”她转头问向男人。
管深在场呢,她不好讲。
男人目光深攫在她的脸上片刻,也未吭声,突然拾步朝她走过来,然后大手将她胳膊一攥,拧起她就往厢房的方向走。
弦音呼痛:“呀!痛、痛、轻点……王爷轻点……”
管深站在那里有些傻眼,不知道要不要跟过去,想起方才弦音问,在这里解释,男人拽起她就走,想必是不想他听到,他也识趣,径直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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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厢房,男人才松开手。
见男人脸色很不好,弦音心里慌得厉害,故意揉着被他攥疼的地方,哭丧着脸:“人家小,还在长身体呢,王爷这样野蛮,若是将人家的骨头捏碎了怎么办?”
“捏碎你是轻的!”男人沉声。
弦音眼帘颤了颤。
尼玛,捏碎她都是轻的,难道想杀了她不成?
“解释!”男人薄唇轻启,再度咬出那两字。
“我……”弦音不知道如何解释,“我真的没有害素芳,素芳的那个避子药跟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本王不是想听这个。”她的话音刚落,男人寒凉的声音紧随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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