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帐暖,皇上隆恩浩荡_素子花殇【完结】(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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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竹很是意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不是杀她,是让她进宫看病?

  所以,现在又用得着她了是吗?

  “太后得了什么病?”

  “若太医们知道她得了什么病,本宫又何须来找你?”秦羌冷嗤反问。

  厉竹也不以为意,唇角一勾:“殿下也不知道吗?”

  “本宫又不是医者,就算本宫知道她中了‘一世缠’,本宫也不会说。”

  厉竹浑身一震,愕然瞪大眼。

  一世缠?!

  这……这个毒,是她发明的,只有他们两人会制,江湖上并没有。

  “你下的?”她难以置信。

  连殿下二字都顾不上称呼了。

  秦羌唇角冷冷一勾,没做声。

  其实不问,答案也很明显,这世上,此毒,除了她会,就只有他会。

  厉竹摇头,不可以思议地看着他,也不可理喻地看着他:“她是你的皇祖母,是你的奶奶!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你为何要这样做?”

  相对于她的痛心疾首,秦羌完全不以为然,很无谓地摊摊手。

  “谁让她要恢复秦义的王爷身份?让本宫不痛快者,别说是本宫的皇祖母,就是本宫的父皇,本宫照样不会心慈手软。”

  厉竹身子一晃,害怕地看着他,也陌生地看着他。

  除了害怕和陌生,眸中更多的是沉痛,失望的沉痛。

  当年的那个阳光少年,真的已经彻底死了,在歧途的路上,这个男人已越走越远。

  秦羌别过眼,微微眯了眸子看向窗外不知哪里。

  片刻,将视线收回。

  “那便启程吧,你可有什么东西要收拾?”

  厉竹还在这件事上缓不过来。

  “你不是也会解吗?为何自己不解?”

  秦羌轻嗤,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本宫下的毒,本宫再去给她解了?你当本宫小孩子过家家?”

  “可是若我进宫,我定能将她解了,你岂不是还是白下?”

  秦羌没做声。

  静默了好一会儿才凉声开口:“那不正好如你所愿吗?”

  厉竹一愣。

  他的意思,他的毒白下、白忙活,是她喜闻乐见的是吗?

  微微失神的当口,秦羌已拔腿朝门口走去。

  厉竹抿唇沉吟了片刻,拾步跟了上去。

  只是她想到了一个问题。

  此毒之所以叫一世缠,是因为一旦中此毒,就会被缠一生,这名字当时还是他们二人一起取的。

  中毒者每年会发作一次,解毒者每年要制作解药一次,且每年的解药还不同,需根据中毒者头一年发作时的症状来配置下一年的解药。

  那她岂不是要一直给老太后治?

  2 第632章 没了情分(3末)【求月票】

  她可不想回那虎狼之地。

  去解一次还无所谓,要一直套牢,她不愿意。

  快步追上去,她拉了秦羌袖襟:“等一下!”

  秦羌脚步一滞,高大的身形也微微有些僵住,垂目,瞥了一眼落在自己袖襟上的纤白素手,眼波轻动,再抬眸看向素手的主人时,已是满目清冷,甚至带着一抹厌恶。

  厉竹连忙松了手。

  感觉到他的憎恶,她又后退了一步,跟他保持了几分距离:“请殿下回去跟皇上说,没有找到我。”

  秦羌怔了怔,似是有些意外她如此。

  挑眼斜睨着她:“你让本宫欺君?”

  厉竹本想回他,欺君的事你做得少吗?

  后又想此时此刻,自己毕竟是有求于他。

  遂回道:“这只是殿下一句话的事。”

  “本宫为什么要帮你?”秦羌侧过身来睇着她,唇角勾着一抹讥诮弧度。

  厉竹便哑了口。

  是啊,他为何要帮她?

  轻轻咬了唇,正好咬到唇瓣的破皮处,痛得她瞳孔一敛,轻嘶出声。

  今日的酒喝得真有些多了,醉得连嘴巴在哪里伤的都毫无印象。

  想来不是哪里磕的,就是自己咬的。

  因为吃痛,她下意识地抬手轻轻抚了抚。

  秦羌眼波一动,转眸看向别处。

  厉竹还在想,如果说,让他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以吗?

  显然不行,以往的那么一点情分早在彼此的憎恶中消失殆尽,至少,他对她早已没了情分,只有恨,与厌。

  而且他接下来的话,也证明她幸亏没有说这句,不然就真的是自取其辱了。

  他说:“入了宫又有了上龙榻的机会,说不定日后本宫还得尊称你一声娘娘呢,做什么要逃避?”

  他是笑着说这句话的,但是,她却是看到了他眼中的嗜血红丝和淬了冰的寒意。

  厉竹便不想再跟他多说了。

  因为根本没法跟他好好说话。

  每次每次都如此。

  遂干脆带头走在了前面。

  秦羌自背后凝了她一会儿,面色很不善,拾步跟上。

  客栈门口停着一辆豪华的大型双马拉马车。

  见秦羌出来,车夫连忙从车架上跳下,搬踏脚凳摆好。

  秦羌经过厉竹的身边,兀自踩凳上车。

  厉竹站在那里微微抿了唇,不知道要不要上去。

  只有一辆马车。

  直到男人沉冷的声音自车厢里透帘而出:“你如果觉得自己步行也能跟得上的话,大可不必上来,反正不想同车的,不仅仅你,本宫比你更甚。”

  厉竹:“……”

  步行怎么可能跟得上两匹马?

  不过,既然他那么不愿跟她同车,她也不会不要脸皮地非要上。

  她可以另租一辆马车不是。

  正欲走开去找出租的马车,却是听到男人寒如风霜的声音再度响起:“厉竹,本宫很忙,没有时间陪你在这儿耗!”

  厉竹怔了怔。

  也当即做出了回应:“那就请殿下先走吧,我可以自己回午国。”

  车厢里便没了声音。

  这时,边上的车夫开了口,是对着厉竹的,且还朝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快点上车吧,我们要在天黑前过风马镇,时间很赶,不然,天一黑,风马镇的浮木桥就会收了,就得等明日。”

  厉竹有些犹豫,见车夫一脸急色,她便心一横,硬着头皮踩着踏脚凳上了马车。

  马车里的男人坐在一方小桌旁,手里拿着一本书在看,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

  好在车厢很大很宽敞,她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坐下。

  小桌上除了放了书籍,还摆了茶壶和杯盏,以及一盘糕点和一盘剥好的榴莲。

  大概是感觉到她的视线落在那盘榴莲上,他忽的从书中抬眸,看向她。

  “本宫都没有嫌弃你的腋味,你莫不是还嫌弃这榴莲味不成?”

  厉竹有些猝不及防他说出这样的话。

  眼睫颤了又颤。

  她的脸上写了嫌弃吗?

  没做声,她扭了头去看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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